第十章 那个少女 -- 获得牙膏

作者:甜甜的桃子酱 更新时间:2018/4/18 22:09:52 字数:3278

取饭的地方位于“村庄”的中心,建造的像一个大广场一样,不同于村庄其他漂浮在水中的建筑,这个广场建有地面。但仅限于广场范围的一个圆形范围,大概有标准田径场的四分之一大小。

广场的中央立有6个大小相同的十字刑架,顺着圆形的广场围成了一周。其中的一个十字架上面还绑着一个女人,这么看过去,已经没了气息,四肢瘫软在刑架上。显然,这里便是用于处罚和威慑奴隶的地方。

(杀鸡儆猴嘛……真是……不管看几次,都是这么恶趣味呢……)

在广场的中央,刑架前方,便是一只初一刚刚看到的类似章鱼的生物。那生物坐在软软的沙发上,无数条触角在空中肆意的挥舞,监视发饭过程的进行。实际进行发饭的是两个瘦弱的女子。

小小的广场上挤满了人,他们有秩序的绕着圈排成两列,依次取接下来一天的伙食。整个过程十分迅速,安静,完全没有争吵或者打闹。

取饭并不需要身份证明之类的东西,显然,这些“章鱼”并不在乎是不是有人逃跑或者混进来,而且发放的“饭”对于这些“章鱼”来说就像九牛一毛一般。但即使是这样,每个人也只能领取一次,而且每次只有一份。

眼见着就排到了初一,来到了队伍前方的初一终于有机会一睹“饭”的真容。

不过,发到的东西却让初一更加的失望。这个东西,与其说是饭,不如说是维持生命的必需品。在初一的理解里,饭是高尚的,完美的,一天三顿饭是最神圣的,要好好斟酌,好好品尝,因此她几乎从来没有将干啃面包之类的算作吃饭,她认为那只是为了维持生命所进行的必须活动。

然而这里的东西,更称不上是饭了。发到初一手上的,是一管类似牙膏的东西,里面的东西奇腥无比,光闻着就让初一一阵阵干呕,更何况吃呢。

初一瞄了瞄身边的琪娘,只见她毫不犹豫,吃的面无表情,想必吃这东西已经很久了,早就已经尝不到任何的味道。初一咽了口口水,默默的将“牙膏”放入怀中,便随琪娘回到了屋中。

根据琪娘所说,这个地方剩下的只有妇女和小孩。初一一扫取饭的群体,也确实如此。广场满满的都是老人,妇女,小孩。大家都面黄肌瘦,仿佛一个风就能把人吹倒似的。初一看到一个小孩,有气无力的拿到饭后,正准备狼吞虎咽的吃下去,却被旁边的大人拦住,样子仿佛是在告诉她不要一口气吃光,要省着点吃。

果然,这里的人连基本的生活都不能保证。就在这种情况下,琪娘还把自己带到她的家中,甚至给自己穿她家孩子的衣服。

(孩子……对了,她家孩子呢?)

看着琪娘的表情面如死灰,刚刚给自己叙述的时候也没有一丝表情,让初一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十四的样子。不,她比当时的十四更加的令人揪心。就像最初的十四一般。

她的一举一动中,都透露着深深绝望。但是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选择逃避,也没有选择死亡,看她的表情,必然经历过什么,应该是什么悲伤的事情吧。家里的孩子,初一也能略微猜想到一二,便也不再追问下去,怕再次掀开这位好心大婶的伤口。

没有选择死亡嘛……也就是说,她的心里,还是有着一丝支撑下去的希望的。如果说去世的是小女儿的话,那么,她在等的,不是老公,就是儿子了。

虽然从时间上来讲,还不算是很晚,但是初一还是随着琪娘来到了睡觉的床边。琪娘将初一领到一个小一点的床边,床并不是十分宽敞,而初一身材又十分的矮小,躺下后觉得大小正好。

(这个,就是琪娘女儿的床吧,这种大小,也就10岁左右吧。大概救我也是基于对于女儿的思念吧。妈妈吗……)

这个词对于初一来说既陌生又熟悉。躺下后,初一将自己的问题抛到脑后,开始整理之前和琪娘谈话所了解到的内容。

这个世界不只有海洋,还有陆地。这是一个生物科技十分发达的世界,几十年前,生物纳米膜的发明使得人类的生存空间扩展到海洋,随着陆地人口密度越来越拥挤,更多的人移居到海洋中,继续保持文明的发展,同时研究海洋生物以及其生态,直到五年前。

最开始是科学家们突然发现海洋中的大型哺乳动物以及鲨鱼大量消失,派出的几个调查队也陆续失踪。最初,人们没有太重视,直到某一天,大批的章鱼类生物,就是自己刚刚看到的奇妙生物,就叫章鱼人好了。大批的章鱼人瞬间占领了各个水下文明,成为海中智慧生物的霸主。

人类也不是没有抵抗,只是太注重生物科技的开发,国家之间很少有战争,因此研究的重点几乎都放在了人类身体机能的强化上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开发几乎没有。即使是这样,按照生物学家预计,目前最强的改造人是完全有能力和一台坦克匹敌的。

然而事实上,在与章鱼的战斗中,人类几乎不战而败。听到的传言是,参加战斗的人类都突然倒地,痛苦的大叫,瞬间失去了战斗能力,被章鱼俘虏了。随后,各个村庄里的男人被用同样的方法带走,只剩女人和小孩。

之后,女人的工作便是在村庄附近用膜结构圈养一些海产动物,在集体工厂中加工食物,培育海洋吐丝类生物,作一些衣物等等维持生活所需的工作。然而,私自携带食物或者加工食物是被禁止的。

如果被发现,将会被绑在村庄中央的刑台上,不再提供食物。在人快要饿死的时候,除掉身上的生物膜,再让她被压力和窒息折磨致死。尸体就作为饲料,继续喂养海产。

琪娘说这段的时候表情十分的痛苦,仿佛费劲了全力,才将眼角的泪水收回眼眶。初一现在回想开来,估计琪娘的女儿就是遭遇了类似的事吧。

这样严密的食物控制,残忍的方法,在初一经历的几个奴隶文明,也是少有的。

另外,根据琪娘的描述,初一发现,章鱼人可以使普通人感受到非比寻常的痛苦,有时好像无数条鞭子抽打在身上,有时又像骨头一根根断裂。那个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在刑台上的人就无时无刻不由一名章鱼人施加各种痛苦,很多人在饿死前就已经提前精神崩溃了。

按照琪娘的描述,初一猜测章鱼人可能拥有和调频者类似的能力,他们的能力应该是类似神经控制之类的能力。但是,本身,调频者就是作为特例般的存在,在他们中间,有能力的调频者更是少之又少。作为同一物种的所有个体都拥有同样的能力,这种现象是十分少见的。

然而这个能力到底是不是属于调频者的,初一却十分怀疑。一般的调频者的能力,是由于自己向周围发出的特定波长的δ波导致的,而每个人所释放的波长是独一无二的,就像指纹一样。很少见到一模一样的能力。更不用说全物种所有个体都具有相似的能力。虽然每一个章鱼人个体所施加的痛苦是固定的,比如一个个体只能让你感觉到针刺的疼痛,另一个个体则可以让你感到内脏痛。但是能力类型的统一,甚至有的个体能力相同,这真的是自然进化出来的吗?

如果是调频者的话,为什么他们不会跳跃呢。一般调频者的跳跃是自发的,需要有特定的机器才能抑制。这种机器是BIU统一供应的。自己家的大机器就是这样。如果他们拥有这样的机器,那么BIU应该了解到这个物种具有的能力,怎么会放任整个物种不管呢?

况且,调频者的出现属于特殊变异,一个物种全部出现调频者类似的能力,具记载,就那一次。这回是……

还是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跳跃能力。

好奇心占据的初一的全部思维,她已经睡不着了。虽然说自己不打算管这个世界的事,但是最终还是战胜不了好奇心。是真是假,探探便知。下定决心后,初一决定试一下。在确定阿琪睡着之后,初一偷偷跑出房间。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个章鱼人应该就在村子的中央。自己能够感知调频者的存在,但是也仅限于一定范围内,就像她的干扰能力也在一定范围内有效似的。但是好在她的感应能力范围较大,根据她刚刚对于地形的观察,应该可以在不被发现的前提下,来到距离管理这个村庄的章鱼人较近的地方。按照计划,她来到指定的位置,便开始感应。

结果让初一着实吓了一跳。这种感觉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如果说平时人给初一的感觉是白色光点的话,那么调频者就是红色的光点。然而面前这个章鱼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淡粉,即不是普通波频,也不是调频者发出的波频。果然,章鱼人既不属于调频者,也不属于普通人,有点类似于中间物种的存在。

看来自己最后的猜想是成立的,章鱼人只具有调频者的特殊能力,不具有跳跃能力。这就算在BIU看来,也应该是个巨大的发现了吧。至于这个物种是怎么出现的,人为的还是自然的,对各个世界有什么影响……

“哎,来到这个世界竟是些复杂的事情。”初一感叹道。这时,意外的一条波长让初一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直满是愁容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安心的表情。

“终于来了。”

“不过这种情况就算对他来说,也有点不妙啊。我要快点找到他。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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