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那个男子 -- 进入城堡

作者:甜甜的桃子酱 更新时间:2018/4/21 10:56:05 字数:3735

跟着阿莹三窜两窜,不一会,两人就来到了城堡内部的一个房子中。房子靠近城堡的边缘,却十分豪华,从外面看,至少有5层楼左右的高度。房子是石头砌成的,凹凸不平的墙面仿佛在诉说着它所经历的沧桑。显然,看着结构和样子,便知道这里住的人身份并不简单。示意财财留在外面,十四随女子进入房子。

一进屋门,只见满屋的人都没有睡觉,聚集在大厅,当他们看到阿莹的时候,仿佛都松了口气似的。然后,全屋的女仆快速并成两列,靠着墙壁,向着少女的方向深深的鞠躬。

“欢迎小姐回家。”

一干人等整齐的行礼道。随后,一个执事打扮的人便迎了上来。来人年龄较大,从外表看,大概五十岁左右,看他的身段姿势,那份娴熟和庄重,显然是在这里工作而了很多年。

房子里面的构造也十分奢华,对着大门,便是一个巨大的楼梯直通二楼。木制的地板和墙面,遍布走廊的画作以及金属摆设,一尘不染的地面,完全就是中世纪城堡的构造。自己和初一的家和这比起来,就像是用集体宿舍和五星级酒店的高级套房相比。

(初一看到一定会十分兴奋,大喊着圣地巡游四处拍照吧。)

十四的眼前划过初一的面孔。

“欢迎回来。小姐,以后请不要做出类似的举动。”执事接过少女手中的包裹,并且递上了一个热毛巾。他脸上的汗珠还没有消散,眉间仍然残留的皱纹的痕迹,诉说着直到刚刚那一刻之前,他都一直在皱着眉头。

从阿莹的言语中,十四便感到这女子不简单,现在一见这阵势,果然……看来这回,自己算是找对人了。

看到十四,执事的脸色瞬间变差。

“小姐,这位是?”

小姐失踪了两天,深夜才回来,居然还带了个男人,任谁都不会给这个突如其来的男子好脸色看。

“啊,塞顿,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要好好待他。”阿莹说道。“对了,将军呢,快带我去见他。我刚刚从外面采了草药,应该可以解将军的毒了。”

阿莹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

“塞顿,你来帮我。”

然后她又转向十四。

“那个,无常……”

十四点点头,“嗯,我也来帮忙。”

见来人不是坏人,管家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显然是识得大体。立刻带着阿莹和少年向一楼拐角处的一个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一股悠悠的暗香飘来。十四愣了愣,毕竟,屋内的味道是那么的熟悉,这淡淡的清香,与是初一给自己治伤的时候常点的熏香如出一辙,有静神止痛的作用。十四由于早期在组织的训练耐药性的原因,身体自然抵抗所有的药物,这让他对于毒物具有常人难以达到的免疫。

十四接受的训练与其说是增强抵抗性,不若说是增强机体的循环性。比如说糖尿病病人,如果糖尿病病人去医院开药,对于药物的选择有特殊要求之外,药物的有效作用期也会改变。因为糖尿病病人的代谢相比较于其他人代谢要迅速,因此药物在病人的循环系统中存在时间较短。而十四所被训练以及改造的身体机制正是类似这样的。

但显然,十四不是糖尿病病人,只是机体在监测到毒物的时候,会自然加速代谢,将其迅速排出。加上免疫系统反应迅速,一般的药物对于十四没有太大的作用。这项改造听起来十分有用,但是却存在一个巨大的弊端。迅速的相应机制使得十四对于大多数的麻醉类药物均免疫,因此,在受伤等情况下,能减轻痛苦的手段十分有限。而这个熏香,就是初一寻找到的一个比较有效的手段。

由于熏香具有持续性,可以在一段时间内中和体内的代谢系统,保持麻醉效果。然而,这种熏香也只是起到减轻疼痛的作用,并不能完全免疫疼痛,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安神作用。

房间的布置十分的朴素,除了房间中央用幔帐遮住的床之外,也就只有书桌和衣柜这种十分普通的家具,靠近窗户的位置还放了一个摇椅。

再向前望去,屋里躺着的应该就是那位“将军”了。

房间的灯被点亮,透过几近透明的白色幔帐,只见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躺在屋子中央的床上。女子定了定神,抹去眼角的泪珠,拿着刚刚拼命保护的包裹,轻轻的坐在男子的床边。执事则以十分娴熟而又沉稳的动作将幔帐系到床架的两边。

此时,十四才大致看清那男子的样子。男子生的十分的俊俏,与其说是俊俏,不如说是儒雅可爱,完全不像是一个“将军”的样子。从他稚嫩的面容看去,这名男子最多不过18岁,然而,他那俊美的面容已然惨白,嘴唇却黑的十分的彻底,和那苍白的脸部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紧闭着双眼,眉头微皱,额头上布满了丝丝的汗水。想必他一直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英儿,姐姐给你带药来了,乖,你马上就能好了。”女子轻轻的抚摸着那人的额头,为他抹去脸颊上的汗水。

轻轻的,她掀开男子的被子,只见男子半个左臂肿胀不堪,仔细一看,肿胀处,明显有一个圆形伤口位于手臂背部的位置。像是挡下什么东西留下的伤痕。圆形上有一个十字形伤痕,显然是割开放血过。伤口处理的十分及时,肿胀为止只到手肘处便截止。上方还插着几根银针。

看到这里,十四隐隐的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个男人的伤口和自己今天打死的那虫子的尾刺形状类似,看来伤将军的,就是那种虫子了。

男子微微睁开眼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张嘴想说什么,却吐不出一个字。

“信姐姐不?”

怎能不信,眼前的女人算是整个城市,不,整个国家最好的医生了。本来国家的生物技术就十分发达,医疗的手段自然十分多样。而眼前的女子凭借着强大的图书资源以及人脉,从小就跟着国家内著名的各类医生学习医疗方法,加上大量书籍的阅读以及优秀的实验条件。年仅21岁,她便成为国家首屈一指的医生。然而,让男子放心的并不是眼前的女子多么厉害,更重要的是,她,是自己的姐姐。

男子微微点头,仿佛将一切交给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十四看着二人,总觉得这一幕这么似曾相识。

女子回头,望向门口。塞顿和十四很配合的向她走去。

“这个毒是神经毒,因此我需要你在手术过程中保持清醒,即使一次晕厥,也会造成很大的危险。所以,我只会采用熏香减缓你的疼痛,而无法用药物进行麻醉,英儿……”男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左手,食指抵在女子的嘴上。表示自己明白了姐姐的意思。

再也控制不住的眼泪再次顺着脸颊滑下,女子定定神,说道“无常,我看到你刚刚的力气了,以防万一,帮我压好将军。塞顿,像平时一样。”两人点头,表示明白。

管家熟练的点起一盏酒精灯,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不停的拿出物品。不一会,临床的矮台上便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器具。他熟练的将一捆卷布摊开,露出了一排银针,与古时天朝针灸所用的相似,另一捆为各种刀具,精致,锋利。另外还有研钵,和各种各样的十四没见过的药物和液体等等。

女子也没有闲着,她小心翼翼的将包裹中的几朵花先后放到研钵中,配合着周围的药水,有条不紊的进行研磨。浸出汁液随后被放到一个玻璃器皿中,而剩余残渣则被烧尽成灰,放在另一个研钵中。

女子取出一半刚刚浸出的汁液,喂男子服下,另一半悉数倒入另一个研钵中,与刚刚的灰搅拌呈粘稠状。

女子的这种方法也是第一次尝试。毕竟,就连这种花,也是她今天才发现的。她希望能以毒攻毒,保住男子的手臂。采摘的花朵生于那虫子的周边,也具有毒性。她没有把握这样会不会成功,却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女子轻轻的深呼吸了一下,随后将银针过火,又沾了些刚刚浸出的汁液,以极快的速度,替换掉之前男子手臂上插入的银针。银针的作用,一是为了替代已经快要到达极限的旧的银针,阻止毒物的扩散,二也是为了在局部测试一下这个花的效果。然而银针所沾的毕竟是毒,两种毒相对抗,刺激自然强悍。只见男子身体微微一颤,额头冒出丝丝细汗。然而女子却没有丝毫的犹豫,继续以极快的速度替换其他的银针,不到一分钟,所有的银针皆替换完毕,男子的脸上也出现一丝舒缓的表情。

见到男子的反应,女子暗暗惊喜,看来自己这回的药是用对了,如果不出差错的话,弟弟的这条胳膊就可以保住了。

女子长舒了一口气后,便开始继续手术,丝毫没有打乱治疗的节奏。她将一把精致的小刀在火上烧灼片刻,示意十四。

十四也心领神会,加大了按住男子的力度。见十四点头后,女子用刀熟练的将伤口附近的腐肉悉数去除,露出森森白骨。男子此时额头的细汗也迅速结成小珠,身体也开始微微的颤动。好在女子动作十分熟练,没有一丝迟疑,加之锋利的刀具,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很久。

放下刀具,女子随后将刚刚搅拌的粘稠的物质涂抹在伤口,之后从台子上的一个玻璃皿中取出另一块皮肤,大小男子缺失的皮肤分毫不差。女子将药物埋在伤口里,熟练地将皮肤缝合到缺口处。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犹豫。手术过程中,屋内寂静无比,不到一刻钟,如此复杂的手术便全部完成。

此时的兄妹二人,均已被汗水浸湿了衣衫。

女子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和身体的抽搐,快速的动作仿佛是想尽量为弟弟减少几分痛苦,而床上的男子则将至痛的呻吟悉数关在了唇间,只用偶尔几声粗粗的喘息替代,想要尽量减轻姐姐的压力。姐弟两人的感情在这一刻钟内仿佛融化了一切的事物。

十四并没有感觉到男子用力的挣扎,此时的他十分理解床上男子的心情。虽然初一经常告诉他痛苦要说出来,但是说出来的话,初一又会担心。他不希望初一伤心,所以十分的痛苦,他常常只表现出一分。之前他的忍耐是一种习惯,现在他的忍耐多了一分关心,一分暖暖的味道。

“初一,这就是你常说的故事吧。”十四暗自想到。

终于,女子抵不住重压,完成手术的一瞬间瘫倒在旁边管家的怀里。管家则轻轻拍打着女子的背部,同时擦去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十四则是为男子盖好被子,拂去他嘴角的血痕。慢慢的走出房间。

男子缓缓的闭上了双眼,这么多天,他第一次进入了梦乡。

稍缓了一下,女子也走出房间,示意十四随她过来,进入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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