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羽被羽寂的突然一句冷漠的话弄的失神了一会之后,回过神来时就只剩下暴起的杀意了。刚才羽寂说出那句话时的眼神她估计永远无法忘记,明明她一直在努力着,然而他却一句话否认了她所做的一切。
可是,不可否认的是,这句话,对她而言,是非常残酷的现实,没有半点虚假,明明,他说的是实话,但她就是无法放下,无法抛弃自己好不容易所得到的感情所触,她不想失去这种被触碰到心里的感觉,即使是痛也不想失去,她已经无法再承受任何失去,可是,她却一直在做着她害怕的事,与自己对峙,产生了不知道多少的错误矛盾。
对,这份感情,真的毫无意义,根本无法得到回报,可是,为什么?我就是不想放下?感觉一旦放下,自己就会彻底的,真正的死去,我不想死,真的……
“这样,就对了。”
意识深处某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在月羽的脑海之中,愣是把月羽的杀意给掐灭了。
当月羽发现羽寂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的时候,才发现,千生世罪居然在吸食羽寂的血液,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动摇了起来,变得异常慌乱,明明,她不是想杀他,可是为什么?“她”却想杀他?好乱,月羽只感觉到好乱,思绪变得一塌糊涂,根本无法理清。月羽陷入自我矛盾之中,握住刀柄的手松开,跪倒在地上,两手按在头两侧,似乎很痛苦。
羽寂没管那么多直接把手里抓着的刀给丢了出去,他现在只是很担心月羽为什么会突然进入了自我矛盾的状态,但是想到了某种状况之后,羽寂的神情凝重了起来。看了怀里的月羽一眼之后,羽寂的瞳孔迅速缩小,因为一白一暗红的两人居然在此刻出现了裂痕,羽寂能清晰地看到两人身上的裂痕,而且他甚至能触碰这些裂痕。
“怎么回事?!”
“哥哥,你因为能看到月羽的未来,从而能‘看’到月羽的死亡了,如果你现在想了结月羽的话……”
羽心的灵形出现在羽寂身边,羽寂看了一眼身边的白狐之后,摇了摇头,羽心轻轻地笑了一声。
“我就知道哥哥会这样,所以,接下来哥哥你听好了,从一开始,这个空间之内,存在着你们三人之外的第四人,他一直在观察着哥哥。”
羽寂凝重的表情瞬间变得震惊起来,他根本没有感觉到第四个人的气息。
“因为这个人的气息,跟哥哥你,是一样的。”
羽心的言语刚刚结束之后,整个空间突然间猛烈地颤抖了起来。羽寂稳住自己的身形之后释放领域隔绝了外界的干扰,现在的羽寂处于极度警惕状态中。羽心的发现可以说是给了羽寂不小惊吓吧。
空间颤抖着,羽寂看着周围,耳朵捕捉到了一声细微的声响,看向上方的天空,一道细小的裂缝出现在天空之中,羽寂死死地盯着裂缝里的黑暗,他感觉到那里面居然有着跟他一摸一样的气息存在。
裂缝逐渐扩大,到的最后,整个裂缝已经将这片天空分裂成了两半,一瞬间整个空间内被裂缝里渗进的黑雾弥漫,一个模糊的人影在黑雾之中显现。
“看来是出来了呢,这个空间,不对,应该说是时界的主人吧。”
“终于,还是找到这里了吗?未来的我。”
人影模糊不清,可是声音却跟羽寂一模一样。
“这次也要测试资格?”
“不用。”
羽寂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羽心扯了扯羽寂的裤子,羽寂看了一眼羽心之后朝着羽心提醒的方向转换视野时看到了一些让他惊恐的事物。
在羽寂怀里的月羽的身上的暗红纹路已经开始疯狂蔓延开来,羽寂甚至感受到了月羽的生命力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快速流失。
“月羽?!”
“你想做什么?”
羽心不像羽寂那么惊慌,她反而对人影发出了疑问,人影只是平静地转身。然后在两人面前划开了时界的门。
“去吧,门后面的世界有着她未完成的心愿,这也是当初的你和白羽留下的最后通牒,如果你做不到,那么就等着一切都崩毁吧。”
羽寂和羽心看了一眼门之后,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同时想起来了一件事,白泠之前也是这样,只是,这一次他们的时间并不多,月羽的生命力正在流失,他们不能再做多余的干涉,像白泠那一次的干涉,羽寂完全是有时间的。但这一次,他们只能对关键的地方出手。
“进去吧,哥哥,这一次必须速战速决了呢。”
羽寂沉默不言,只是把两人放在了一起,并且弄晕了因为自我矛盾而痛苦着的月羽。
“月羽我会照看的,放心吧,身为这个时界的主人我这一点点的生命力还能帮你们拖延一段时间,我也要提醒你们一下,小心谨慎,仅此而已。”
“拜托了。”
人影摇了摇头,走到月羽身边,双手拍在一起之后分开,一个巨大的灵阵在三人之间全部展开,一个屏障包裹住了三人,纯白的灵气开始在其中弥漫,进入月羽的体内。人影的身形开始变得越来越透明。
“记住,这是你曾经悔恨的过往,你必须克服它,承认自己的懦弱,否则,你将会重蹈覆辙。”
看着两人进入门后,人影淡淡地自语着,把视线重新放回在月羽身上。
“曾经的我因杀戮迷失了心智,现在,因守护而找回了原本自我的‘我’,这一次,不会再亲手……”
人影话未说完,猛地回头,发现一个原本不应该在这的人此刻却出现在这里。
虽然已被当初的悔恨所侵蚀成为了残灵,可是她依旧跨越了时间,来到了这个最后的世界。
“什么啊,原来你也在这。”
“我也来帮你了,主人,这一次,不会再让你孤单一人了呢。”
原本颜色为暗红的“白羽”在此刻却纯白的没有一丝污垢,没有任何压力地穿过了屏障,拥抱住了即将消失的人影,用着自身所剩不多的生命,共同维持着灵阵。
“我们,永远在一起呢。”
“嗯。”
声音残留着回响,可人影已经消失了,他说了一个谎,他的生命早已走到了尽头,所剩的只有开启门的资格,当门开启的时候,他的存在就会彻底消失,只不过他不愿如此,便尽力地挣扎了一次,用尽自己最后的一点存在,去帮助未来的自己。
“接下来的一切,就交给我吧。”
无能为力地亲眼看着自己的爱人消失在眼前,这是她的第一次,现在,她也能够明白,当初羽寂在看着她消失的时候,那种无力感,她什么都没有留下,留下的只有给他的如同折磨般的思念以及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尽头的寻找之旅。
双手捧着人影消失之后所留下的最后遗物,那是属于他的回忆,一直以来他所隐瞒的痛苦回忆。不愿面对的自己的过往,以及对她的赎罪。
“我并不恨你,主人,我恨的,只是把你摧残成这样的我。”
小心翼翼地保存着手心里的光团,那里面有着最初的一切真相,尽管都是些零零碎碎的碎片,可是一点一点地去接触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当初给他带来了多大的痛苦。
“对不起,一直以来,是白羽任性了。”
…………
换到镰这边,在镰接触到最后一个回忆所进入的世界,依然是一个陌生的世界,镰看着满天飞雪,周围平静的庭院,只有一个男子与一个女子坐在一处凉亭之中看着雪景,互相对视着笑着,在女子的怀里,有一个小小的婴儿,很平静地睡着,显然是两人的孩子。
一个年轻的男人在两人旁边出现,镰立刻认出了这个年轻的男人是谁,虚湮,镰真的没想到,最后一个记录居然是关于虚湮的。
“那个男子是虚空族的初代族神,寒笙,旁边那个女子是他的妻子,女子怀里的,是他们两人的孩子,也就是你之前所见的寒言。而虚湮,是两人的贴身侍卫。”
镰身边月羽残留的灵魂碎片出现,这一次她选择了跟随镰。
“你的意思是说,这次的记录,是关于虚空族的过去吗?”
“嗯,这是当初千灵族那个时间的记录,我从虚湮身上所采集的过去。”
镰真的没想到月羽居然能够得知那么远的过去。
原本虚空族也应该会参与那场四族战争,可是他们并没有,谁都不知道原因,估计谁都不会想到,虚空族不想参加战争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的族神有了自己的孩子。而寒笙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在未来处于危险之中便自动退出了这场战争,带着自己的族人离开了雪山的中心,在一处其他种族不知的地方藏了起来,他只是想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地长大。可是好景不长,万事不如意。噬灵族的一小部分游荡的残灵,发现了这个藏匿的种族。
平静的生活,就此结束,伴随着四族战争的进行,雪山之中滋生了越来越多的残灵,得知了同伴的消息之后它们分出了一部分的残灵进攻了虚空族。迫不得已,虚空族只能反击,依靠着寒笙那对空间异常诡异的掌控能力,噬灵族的进攻屡次失败,可是因为战争死去的人越来越多,残灵的数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到得最后,虚空族不是被攻破的,而是被慢慢磨死的。
噬灵族就像是蚕食一般,一点一点地消耗着虚空族,最后,虚空族不得已搬迁,这是最冒险的办法,可也是最后的办法,单靠他们一族是无法抵抗噬灵族,在得知派出去探查四族战争进展如何的人带回来的消息时虚空族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欣喜若狂,因为四族为了抵抗突然加进战争的噬灵族开始合作,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的是,这是伪造消息,就连带回消息的人都是假的,最后在迁移道途中,被埋伏的噬灵族偷袭。
在即将被灭族的危机关头时刻,寒笙做出了一个选择,由他把所有的噬灵族带到另一片虚空之中,换言之就是牺牲他自己换取全族人的性命,当然,这也遭到了极大多数人的极力反对,这些反对的人里,也包括了寒笙的妻子。
但寒笙并无选择,他宁愿以一人换取全族人的性命也不想看到他辛辛苦苦维持的血心被毁于一旦,因此他最后不顾反对,将自己推向了危险的方向,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将全部族人大规模地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也就是千灵族的栖息地附近,而寒笙本人的踪影就此销声匿迹,可是,这颗星球上,也就此多了一个神秘的危险领域,葬魂之渊,进去的人无一例外无生奉还,全部都死在了里面,可是,虚空族的所有人都知道,这片禁忌之地,是他们的族神用自己的生命,创造了这个死亡禁地,拯救了他们。
寒笙的妻子最后也因思念过度,导致身体越来越差,临终之前,把寒言托付给了虚湮,拜托虚湮好好保护寒言平安成长,最终,虚湮成了虚空族的下一代族神继承了两人的遗愿,始终守护着这个残剩的种族。
他们没有选择去求助千灵族,反而虚湮开辟了另一个世界,让所有虚空族的族人都隐世其中,世代不与其任何种族有纷争,就此,虚空族从羽忆上销声匿迹。
那是一段悔恨的过往,虚湮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日渐悔恨着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不敢站出来,以他的能力其实完全可以跟寒笙一样,以一人之命换取全族之命,可是他怕了,贪生怕死了。但到最后,寒笙的妻子一句话,唤醒了虚湮的良心。
“我们始终都相信着你,所以拜托你了,照顾好寒言,让他平安长大,你呢,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那一刻,虚湮的内心无比痛苦,明明他们两人毫无保留地相信着他,可他在那一刻做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想着怎么活下去,在死亡面前舍弃了自己的良心苟且偷生,他无法原谅自己,那一刻,是虚湮一生最后悔的一刻,也是他无法忘记的,最痛苦的伤痛。
因此,虚湮决心让虚空族强大起来,他不断让族内有潜能和实力的人修炼,他坚信着,只要有足够的实力他们的家园就不会再被任何人侵略,对,这种想法没有错,可是又的确有错,虚湮让其发展成了战争,做着当初他们的敌人做的事,成果很有效,许多种族畏惧着这个突然崛起的种族,不敢招惹。
镰看着虚空族在虚湮的带领下逐渐日益强大起来,心中有着敬畏,可是也有着惋惜,因为再怎么强大,始终都会被世界的平衡所制裁,这是世间的法则,无人能违背这法则。
就在虚湮打算从千灵族的神灵族,千灵族实力最强大的种族分支之一的种族发起战争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意外发生了。
雨寂,作为弑神兵器,一人顷刻间毁灭了虚空族派出的主力将近一半的成员,那一刻他们才明白他们所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存在。
虚湮急忙让所有人撤退,最后撤退成功,可活下来的人,不超过三位数,虚空族,损失惨重。虚湮万般恼火,他实在没有想到一向不喜战争的千灵族为什么会有这种恐怖的杀戮兵器,而且,那一场战争之中,神灵族在派出弑神兵器的时候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蓄谋已久一般就等待着他们上钩,那一瞬间,他产生了疑惑。
为什么他们刚要进攻,神灵族就做出了如此迅速的反应将他们杀退,明明他们是通过在空间的藏匿通道内悄悄地摸进去,准备到内部之后就突然发起进攻,打个措手不及。可是,那个兵器就像是早已知道他们的通道一般径直往他们的所在地赶来,没有半点犹豫似得,最后让所有人露出原型。
想了许多之后,虚湮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们的族内,有内鬼,想到就立刻行动,虚湮一个个排查,万万没想到,他们的族内居然潜伏着当初差点把他们全族灭掉的存在,噬灵族,更让他惊恐的是,噬灵族居然跟神灵族合作。
虚湮这一刻才明白,他们的种族实力之所以会提升的这么快,全是噬灵族的原因,噬灵族的特性本来就是吞噬掉一个目标之后就会继承对方所有的能力、样貌、平时的样子甚至本人所拥有的所有回忆,以夺取一个人的一切之后便化为相同的存在替换掉原本的存在,因此可以不断累积突破,甚至到达更高层次,而虚湮在主动挑起战争之后,这些本该潜伏在虚空族内有着一定实力的残灵的实力便开始变强,因为他们吞噬了不少敌人,所以他们才会如此强大。
虚湮想到这里就感觉头皮发麻,他根本搞不懂噬灵族到底想干嘛,潜伏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还在暗中帮助了他们这么多次,可是在某个夜晚,噬灵族的族神找上了虚湮。那一瞬间,虚湮就感觉自己已经被死亡所缠绕,不得反抗。
噬灵族的族神没有面貌,只是披着一件大的离谱的兜帽风衣,遮住了半张脸,全身冒着黑雾,他没有对虚湮做什么,反而提出了一个让虚湮不会拒绝的条件。
“跟我们合作,共同瓦解千灵族。”
虚湮不可能拒绝,因为他们提出的条件背后还有着威胁,那就是寒言,虚湮为了隐瞒寒言的身份,故意捏造了寒言已死的事实,谎称寒言是自己的徒弟,让他们不能对寒言出手。虚湮没想到的是,噬灵族答应了,然后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在那之后,虚湮便得知了噬灵族的计划,瓦解千灵族之后统治所有种族,企图成为这个世上最后的一个种族,这是个从头到尾丧心病狂的计划,因为不接受的种族只有全灭,反抗的种族只有全灭,可是跟噬灵族合作就无异于答应把自己的命交到噬灵族的手上。
虚湮无法对任何一个虚空族的族人说起,这种事情一但暴露,整个虚空族估计都会陷入恐慌之中,日夜不得安宁,这种随时都可以被别人捏死的感觉,不会有人喜欢。但那又如何?虚湮本人很自私,他当初的目的本来就只是为了保护寒言不受伤害,而他也只能保护一个人,他无法保护再多的人,人是自私的,虚湮没有错,可是他的人生,却已经千错万错,无法弥补了。
镰在那之后,甚至更看到了噬灵族带着虚湮前往葬魂之渊见到了原本应该早就死亡了的寒笙,没错,寒笙被噬灵族控制,成为了傀儡,只是寒笙却一直在反抗着,但是实力大减的寒笙,也无法敌得过神灵族与噬灵族创造出来的弑神兵器,那个无情的少年。虚湮在这一刻已经无法再生出任何反抗的想法了。只有内心那最后的一点点初心,支撑着虚湮活到现在。
镰无法对虚湮做出任何评价,因为他根本没有资格去说虚湮任何话,他只是为了想保护自己最珍惜的人,甘愿成为了傀儡,被人任意摆布,可是他依旧保护着寒言,没有违背自己的初心,可是那样的他也早已坏掉,不顾自己族人的命,只为了一人活着,那本就是错误,既然承担了这份责任,就应该好好去负责,虚湮没有做到,他只是隐瞒了所有的真相,让虚空族,活在了虚假之中没有半点希望。
“月羽,你早就知道虚湮被噬灵族控制了,是吗?”
“嗯。”
“你也早就知道,寒言就是唤醒寒笙的最后关键是吗?”
“你得知了这一切,却没有让羽寂选择去接触寒笙,就是怕他知道自己早已跟噬灵族扯上了关系,对吗?”
“嗯……”
镰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他实在没想到,羽寂的身世竟如此地复杂,先是神灵族,后是千灵族,然后又是誓言与血心,甚至还是意志,这一次,又多出了个噬灵族与虚空族,他根本无法想象,当时的世界到底是怎么做的出对一个年少的孩子如此疯狂的举动,镰在想,那时的世界果然已经疯掉了吧?根本就是疯掉了吧?
仅剩的一只手紧握成拳,鲜血从手指间的缝隙流出,逐渐滴落。
“这些……混账东西!”
一句话,镰的怒火全部发泄而出,现在的镰真的暴怒的无法冷静下来,他不知道那之后羽寂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也不知道羽寂在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甚至在害怕着,仅仅只是这么一点点记录就已经承载了羽寂的众多痛苦,那那些未曾得知的呢?是不是要彻底折磨疯一个人才能善罢甘休?这到底算些什么东西?
“月羽,你能得知寒笙现在的所在地吧?”
“我知道。”
“带我过去。”
“可是你的伤势……”
“你还不明白吗?!万一寒笙死了,虚空族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你在说什么?”
月羽有点不理解镰突然冒出的一句话。
“既然葬魂之渊是寒笙所创造的,那么羽寂如果把寒笙杀了,这个地方会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噬灵族的计划。”镰一边说着,一边走动,一切的记录都在虚湮的悔恨过往中结束了,现在也恢复了现实,镰按照自己脑海之中之前记录下来的路线往回走着。
此刻就算月羽的灵魂碎片只有那么一点点思考的能力,她也能够明白,镰说的什么意思。如果羽寂等人一不小心碰上了葬魂之渊深处被压制着的寒笙,而寒笙那诡异的掌控虚空的能力一但伤害到羽寂珍惜的任何一个人的话,那后果……月羽此刻已经想的出来了。
她终于明白噬灵族的计划是什么了,它们想通过羽寂的手,彻底毁了虚空族,由羽寂来亲手毁掉的话,比它们来的更有效果,因为这样一来,羽寂便成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种族的真正敌人,就连千灵族,也未必会真正的接纳羽寂,即使有着白忆与羽雪他们在,可是千灵族的族人们呢?他们又会怎么想?一个亲手毁掉一个种族的人真的还能够让它们信任吗?
想到这里,月羽就已经走在了镰的前面,速度飞快,连镰都差点追不上,她只是月羽所残留的记忆碎片而已,可是这块碎片的感情,却是一样的。
她不想再让重复着这一切的人再度留下悔恨的过往,她也不想让执行着这一切的人留下自己悔恨的过往,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自己,再度留下无法磨灭的悔恨的过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