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之中,羽寂带着白羽跟忆一直笔直地前进着,但到底是不是直线三人谁都不知道,这片漆黑几乎是强硬地剥夺了三人的感知,就连羽寂都无法感应这里的任何变化。
“时间……过去多久了?”
羽寂心中这么想着,露出了些许难受的表情,在他身边的两人比羽寂还要严重一点。
“还好吗?你们两个。”
“嗯……还好,就是有些感知混乱了。”
白羽已经对这里的情况没办法冷静对待了,这片漆黑对她而言简直就如当时和羽寂分开之后,一人等待时那般的煎熬。
羽寂握住白羽的手稍微紧了一些,白羽感受到羽寂的举动脸色也好了一点。两人一同看向忆,发现忆一直保持沉默在盯着眼前远处的黑暗深处,这片漆黑对她而言像是什么都不是一样造成不了任何影响,她就一直盯着眼前,目光从未移开过。
而且自从进入到这里面之后,不知不觉带路的人也变成了忆,羽寂和白羽完全就是在跟着忆前进。
“但愿……还来得及。”
心中祈祷着,继续前进,虽然失去了时间概念,可羽寂依然在心中一分一秒地数着。并且让自己走的节奏也跟默数的秒数对上。
一个一分钟过去了,两个一分钟过去了……逐渐变成了一个五分钟,两个五分钟……
只有这样,羽寂才知道时间在变化着,才感觉这里不是停泄的世界。才觉得自己在前进。
多少个五分钟过去了?三人仍在一直走着,四处观望无论前后左右,都看不出任何变化,这样的景象,不断煎熬着三人。
“那家伙……”
一秒,一步;两秒,两步……八秒,六步……
羽寂在开始有了一些烦躁的心情时,突然之间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停下了脚步,观察着四周。
忆也停了下来,回头看着羽寂,两人像是一瞬间就明白了对方想的事情一样,点了下头。
荒冥零穹被羽寂唤出,刃流开始再度围绕着羽寂升起。
“去。”
简单地一字命令,刃流一瞬间延伸穿出领域到达了外面,接下来,三人都被眼前发生的事情吓到了。
恐怖扭曲的人脸突然出现在了三人面前,刃流直直地贯穿了其中心。
“我们在被监视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锐的叫声伴随着人脸的消失响起回荡在这片漆黑之中,羽寂立刻解除了领域,腰间上四把刀刃出现。
“空无第二式——虚毁。”
四把刀刃同时出鞘甩起至空中,羽寂握住一把直接斩出 身后幻化出现的四臂巨人也一同挥斩出一刀,恐怖的斩击瞬间切开了眼前的漆黑,赤红浮现。
向前一斩结束之后,羽寂迅速地将手中的刀收入刀鞘之中后空中的三把刀落下来的第二把也同时抓住,相继横向斜向轮流将剩下来的三刀全部斩出,漆黑的世界被粗暴地斩开露出了背后的面目。
“果然是幻境吗……”
羽寂和忆想的事情就是这个,虽然一开始进入这里的时候没去想,也因为这里的诡异而导致思考方向偏到了别的地方以为这里不可能是幻境。
“忆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呢?”
“心中默数的时间和走的节奏感。”
本来应该是正常的时间默数对应的每走一步的节奏,但羽寂就是在这个方面上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管怎么说,每一秒我都应该只走一步,然而……”
“我们总会在某个时间点发生变化,看似在前进,但只是自己走回了原位。”
忆将羽寂没说完的话接过,白羽完全没搞懂这两人是怎么发现的。
漆黑的幻境破灭,羽寂和忆看向身后那散着黯淡红光的入口,那是他们走到长廊的尽头之后,见到的出口,三人一直在进入的那一刻就在原地踏步。因为三人都陷入了难以察觉的幻境之中。
“时间既然动过,那你在默数就代表着在动,但是……”
“我的节奏出现了一瞬间的违和感,有什么东西干扰了我一下。之前一直没发现,可在默数时间的时候,我的脚步对不上了。”
“看来你用了最笨的方法呢。”
忆笑了笑,白羽完全没想到羽寂会在心中默数时间,换做是她在这种地方数时间的话早就不知道什么数到哪里去了。
“我的话……是因为感应的距离,一直都没有缩短。”
忆回头,看着另一边,脸上的笑容变成了难受的样子。羽寂知道了些什么,只是没有说出来,白羽也一样。
“他的距离……为什么会和我那么远?明明我都那么努力地去找他了……”
雨寂遵守了约定,找到了她,可她却没有,不是没有遵守而是没有做到,她去做了,可是,两人的距离始终没有拉近过一点点。
“别灰心,现在应该不是幻境了。”
羽寂拍了拍忆的肩膀,忆也稍微放松了一点点,点了下头。
“接下来……”
在破除幻境之后,因为感应到了入侵者的威胁,那些潜藏在之前黑暗中的恶鬼全部出现。
“要先解决点麻烦啊。”
看了看将三人团团围住的漆黑一片,某种意义上,这些恶鬼也已经跟之前的黑暗没什么不同。
“别离开我身边。”
两人听到羽寂这么说更贴近了一些,同时,羽心化作的刀刃也在这一刻变回人形。
“哥哥。”
“保护她们两个,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
羽心落到两人中间,羽寂从其中退出,跃起到空中,羽心也同时将灵力化作了领域,将三人覆盖在其中。同时出现的还有护卫的狐灵,它们将三人围住,警惕着附近的恶鬼。
围绕着羽寂的刃流开始增加,不断分裂出更多,羽寂抓住剑柄,开始动用意志的力量。
分裂的刃流缠绕在剑刃上,如剑鞘一样逐渐凝实,随着越来越多的刃流全部注入到剑鞘之中,羽寂身边的气息也开始变得沉重,一股巨大的压力甚至让在下面被保护的三人都感觉心中一颤。
属于荒冥零穹的剑纹在羽寂的手背上再度闪耀起来,同时银色的剑刃也开始发出整整嗡鸣,在颤栗着一样。
“抑制完成……”
这种迹象并不是羽寂想要全力使用,相反,他必须控制好使用的程度,因为这里是雨寂的心境世界,他不知道如果破坏了这里雨寂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比起全力,果然还是压制难啊……”
一瞬的猩红从羽寂眼中闪过,如果真的完全解放荒冥零穹的力量,那么现在就会跟当初在虚空族那时所发生的一切相同。
“哈啊……”
轻轻吐息,羽寂将剑刃拔出一小截,一瞬间裂痕像是闪烁一样出现,虚无的空间变成了凝实可触碰的存在,即使是压制了一部分,这把剑的力量依旧还是那么致命。
缓慢地拔出一小截之后,羽寂就直接将剑刃全部拔出,简单地一横斩,以羽寂为中心之外的所有裂痕全部重合化为了一个平面上的银线,然后断开,错位,然后剑刃入鞘。只是还残留着些许刃流没有完全消失,一点点地重新回到剑刃上。
一瞬的拔刀横斩以及入鞘,出现在眼前的银线将空间切断错位之后,所有恶鬼也在这一刻断截一同灰飞烟灭。没有一个留下。
空间恢复正常,羽寂落下到三人身边,荒冥零穹也消失不见,确认不会再有敌人出现了,羽寂松了一口气,脸色有点苍白。
“要压制这份力量,很难吧?”
看出了羽寂做的事,忆出声,羽寂点了点头,他之前都是全力或者仅仅只是使用一点而已,可没想到,真要到完全去控制使用的时候,这份力量会让自己那么辛苦。
“即使是你创造的,可它们也已经更换了不知多少代主人了,哪怕他们都是你,可你也跟他们不一样,这份力量要完全熟悉使用的话,你估计还得辛苦很久呢。”
羽寂不可否认地笑了笑,忆是知道全部轮回的人,比起其他人,她所知道的更加具体,除了初世的羽寂之外,恐怕就只有忆是第二个得知全部真相的人。
“现在不用管我怎么样,先去找雨寂吧。”
“不用找了,看看身后吧,哥哥。”
羽心还有白羽和忆一直看着羽寂的身后,羽寂疑惑地转过头去看时,那本该还在他们不远处的出口,早就消失不见了。
“我们被强制移动了,就跟之前的幻境一样。而能做到这种事的人……”
羽心闭上了眼睛,再度化为刀刃,点在了地上,一圈圈涟漪扩散而出,然后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一样,扩散的波纹有一处发生了变化。
“找到你了。”
羽心的声音响起,同时,一个人影也在他们的远处出现。
“雨……不对,你不是他。”
“哼?我还以为能骗你们一下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眼前的人影的确是雨寂,可内在,已经不同了,而且在现在眼前的人身上,一阵若隐若现的鬼影附着在上面,显得极其诡异。
“分离的血心……”
羽寂盯着眼前的人,说出了他一直以来都不愿面对的诅咒。
“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雨寂他怎么了?!”
“如你所见,就在这里,在我身体里。”
“什……”
不仅是羽寂,就连忆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两人都不相信雨寂居然会放弃挣扎,任由诅咒吞噬自己。
“不可能……寂……他不会的……”
“回忆吗?他在最后让我把这个还给你,可怜的人啊,死去的时候依旧挂念着别人。”
一个白色的东西被血心丢出,羽寂替忆接住了,然后他在还给忆的时候,羽寂看见了,忆眼睛之中开始出现的绝望感情。
“放心吧,你的诅咒核心没有受到任何损坏也没有被我侵蚀,我的主子直到最后一刻都在为你着想。”
“把他还给我!!!!”
几乎是撕心裂肺一般地叫喊,一直很是平静的忆此刻宛如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已经充满杀意。无论是羽寂还是白羽羽心都被吓到了,姑且不论白羽和羽心,就连见了无数次对他人展现出恨意的敌人的羽寂,都没有见过,一个平静的人能在一瞬间性情大变。
“还给你?别开玩笑了,早在很久之前,他就是我的东西了,那个因为对世间所有东西都无比憎恨的小孩儿,如果不是你的出现,他早就该是我的了。”
“你这种家伙!”
“我本就是憎恨的集合体,因憎恨而生,憎恨着所有东西,当初本该无论是他还是你,都应该是我的东西……”
说着,血心的视线转到了羽寂身上,咬牙切齿一般,极度不甘心。
“要不是你们两个的出现……啊啊,真是碍眼,果然很碍眼啊,早在很久之前,我就觉得你们两个真的很碍眼!”
“什么?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这回不仅仅只是忆,就连白羽,表情也变得十分阴沉,充满杀意死死地盯着血心。
“意志的力量明明那么强大,为什么?为什么你从不明白它的价值!给你是真的浪费!”
“别给我顶着主人的脸说着让我恶心的话,你这家伙。”
羽寂看着两个女孩儿一同变得充满杀意,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当下一人敲了一下脑袋,痛的两人恢复了正常。
“啧……”
“羽心,你的领域什么时候解除了?”
“咦?怎么回事?”
无视了血心,羽寂向羽心搭话,在一旁重新化为人形的羽心也没想到自己的领域居然解除了。
“看来你的力量不足以抵抗血心的侵蚀啊。”
“怎……怎么了?”
“……”
恢复过来的两人,似乎对刚才自己的异样没有任何一点印象,羽寂将两人拉到身后,站到了血心的面前。
“看来你知道我的想法。”
“废话,当初在天北国时我可是受到过教训。”
血心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死死地盯着羽寂,原本他以为两人的异样会让羽寂没有察觉到羽心的领域被他偷偷地给强行解除了,但事情却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羽寂重新创造领域,将三人传送到了外面,自己独自一个人面对血心。
“你的对手,是我。对两个暂时没还手之力的小女孩儿出言挑衅你算个什么东西?”
其实羽寂也蛮怕白羽生气的,忆虽然他不知道,可刚才那一瞬间的性情大变,已经足够让羽寂明白,忆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你果然很让我讨厌……”
“彼此彼此,无论是你还是他,我也觉得蛮讨厌的,不过比起他,你好像更讨厌。”
“嚯?”
轰鸣的沉闷雷声,撼动着此处无形的空间,血心冷蔑地笑着,盯着羽寂,同时在他身后,无数链刃捆绑成一团的巨矛捅穿了赤红的血壁,交错连接,不断穿出,发出阵阵刺耳尖锐的钢铁摩擦声。
羽寂无言地把手放在未出鞘的刀柄上,只是静候着血心尽情做完他想做的事情。
“雨寂……身为我另一半的你,已经……放弃了吗?”
心中所想,他不相信,所以没有动手,这不是犹豫,而是等待,他在等待着,眼前的诅咒化身所占据的区区肉体内那真实的灵魂给予他答案。
无论这个赤红的空间怎样撼动,羽寂站在原处丝毫没有动摇半分。
“你故意的吗?”
依旧没有回答,羽寂一直看着血心,可血心从羽寂的眼神之中看到的,是另一个人。
那个人,已经胜券在握一般,对他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可这样的感觉,仅仅只是一瞬间的错觉,就跟幻觉一样。血心从羽寂眼中看到的人影是他,他绝不可能承认是那个已经放弃了挣扎的家伙。
“无论过了多久,你和他,不管哪一个,存在的方式都是那么的让我觉得碍眼!”
觉得自己被无视了,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一样,仿佛在他眼前的人不是所谓的诅咒化身,而是另一个人。
鲜血狂涌,从各个地方如同岩浆喷发一样,形成了血柱开始将此处填满。
羽寂依旧只是平静地看着血心,什么动作都没,无论多少根血柱从羽寂的身边各处轰出,总会被羽寂身边的领域做出的防御给破解。
赤红的空间已经被填满了一大部分,只有羽寂所在的地方还是空缺的,血柱之间的缝隙之中,血心死死地盯着羽寂想看到他有哪怕那么一点点害怕,可是,他得到的只是失望而已。
最后,整个空间被填满的前一秒,他看见了,眼前的男人,原本猩红冰冷的眼神之中,一抹寒冷的颜色闪过,之后便闭上了眼睛,彻底将他给无视掉了。
“羽!!!!寂!!!!”
一声愤怒的怒吼响起,紧接着整个被填满的空间破碎,露出了外面世界的样子,可是,他们所在的位置却是半空之中。
血红的碎片从空中不断坠落,砸入底下的赤红之海,震起一道又一道血红的水幕,水幕从高空洒落,形成了血雨,羽寂抬头,眼中倒映着鲜红的雨幕。
被血心所占据的肉体,其本来的面容已经完全变得狰狞扭曲,诡异的暗红遍布全身,不规则的裂痕缝隙之中,血液溢出着。
“你的样子……真是丑陋呢。但是……”
羽寂重新看向血心。
“我无法否认,你此刻的憎恨,是曾经我的憎恨。”
巨大的长廊在两人的方向背后出现,并且朝着对面快速相撞,最后断裂的长廊拼接在一起。只是里面的面貌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样子了。而是无论哪里,都有着重重鬼影的死亡通道而已。
那是一个个死于非命,也就是战争之中,被杀死的生命所遗留下来的憎恨感情,此刻它们已经一个个变异,无法再被安抚,离开这个世界,它们只会无止境地杀戮,直到所见生命一个不剩,最终就连它们自己,也会互相残杀,消亡殆尽。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拥有一样的憎恨却从不认可我!把我从你的存在里面舍弃的你,到底算什么?!”
如同质问一般,血心现在已经理智丧失一般,他将眼前的人当做最开始的另一个人。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你说……什么?”
羽寂默默地将身后的三人送离了此处,只是谁也没有发现,一道虚幻的影子,从羽寂身上脱离,与三人一起离开了这里。而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在此。
“你觉得,我是你认识的寒樱羽寂吗?”
依照着自己曾经在黑羽的梦境之中看到的最初自己,羽寂试着去模仿,平静温和的样子,变成了冰冷的样子。
“你想表达什么?”
因愤怒变得极为狰狞的血心,此刻反而是冷静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违和感。
“是啊,想表达什么呢?”
沙子流动的声音不知从什么时候响起,羽寂的身边附近,一个又一个灰色的沙漏凭空出现,翻转、倒立,每个沙漏里没有规律的沙子流完之后,就开始翻过来,这些沙漏里的沙子流完的时间,有的是一秒,有的是十三秒,不同的时间无比混乱。血心开始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你……不是……不对……你是……等等……”
忽然之间,细沙流动的声音变成了当啷的碰撞声,不知什么时候,沙漏里的沙子,居然变成了冰粒,然后这些冰粒,开始慢慢地凝结变大,然后……
一个沙漏撑爆开来,可是爆开散落的冰粒,在半空之中凝固中了,玻璃碎片,金属碎片,全部在凝固在了半空之中没有任何动静。
“你在干什么?”
“你觉得我在干什么?”
不明意味的笑容,展现在眼前的男人脸上。
第二个沙漏破裂。
血心创造的长廊突然断裂开来,两人坠落,噗通一声一同掉入赤红的海里,可是,血心感觉到的触感,分明是坚硬的冰冷。
他再次看到了,曾经的战场,白羽被选为星灵之前,那场战争临终的景象。
足以焚毁一切的深红火球,那是所有种族最强大的不同力量被粗暴的汇聚在一起,最终于终焉形成的产物。在它的面前,所有东西都逐一焚毁,这个星球,即将面临毁灭。
第三个沙漏破碎。
眼前的一切景象不同了,他亲眼见识到了,在一个星球上绝对不能出现的现象。
巨大的黑洞,想要吞噬一切足以覆盖整个星球的黑洞,位于火球的上空之中打开,万物被卷入其中,碎裂、分解最终湮灭成无。
“疯了……”
第四个沙漏破碎。
眼前的景象变化的更加难以置信,那足以吞噬恒星的黑洞,在他眼前,居然在一寸寸冰封,就连那给这个星球带来毁灭的深红火球,也被冰封。
“你做了什么……”
无法相信,那已经象征着极端毁灭的迹象,居然会在他眼前,被冰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突然想到了眼前的人所拥有的力量以及那份力量的身份。
“你这家伙……”
他开始明白,跟眼前的人作对,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他自取灭亡,否则其实是谁都不可能跟他作对。
“你不是很清楚吗?我的诅咒……不对,应该说是起源才对吧?”
眼前的男人,看着这一切,即使是所谓的幻境,可是他拥有的这份力量,让他可以做到这种事。这份力量的强大程度,经历过无数次轮回的转变,达到了之前所有继承意志的拥有者一个无法匹敌的高度,可这个高度,对所有垂涎这份力量的生命而言,是一个无比恶毒的诅咒。
“千生世罪、荒冥零穹、星陨火穹,还有最后一个由这份力量创造的诅咒,曾埋葬了无数轮回的我,冰封着我们的诅咒。”
整个心境世界,在羽寂还未展现的两种力量之中的其中一个所造成的影响下,逐渐开始冰封,永冻,绝不可能有任何东西逃过,就连在外的白羽众人,也一样将被冰封。
“怪物……”
谁都逃不过的永寒地狱,真真正正的囚牢,由无数轮回的终焉所诞生的诅咒,绝对无法违逆的死亡诅咒。简直就如同埋葬存在痕迹的棺材一样,一旦被封进其中,就已经必死无疑。
“怪物?嗯,是啊。毕竟这里冷到血液,甚至是思绪,或者灵魂都会尽数冻结的程度,就连所谓的群星,足以吞噬万物的黑洞,都被囚禁于此。”
这里的冰冷程度有多恐怖,就足以证明,当初无数个轮回里的羽寂在完全心死之后,所留下的绝望程度有多恐怖,而这种绝望代代继承,一开始,还影响不了任何东西,可现在,已经成为这种恐怖的诅咒。
“我也搞不懂,为什么?我会有这种东西?更加让我不能明白的是,为什么这种东西,她能够承受那么久。”
羽寂想起了不久之前跟自己大吵了一架的女孩儿,这种世界她到底看过了多少次?如果每一次轮回结束她接收的都是这种不断成长的绝望,那她为什么还没完全崩溃?
第五个沙漏破碎。
冰封的世界之中,两人脚下的冰面开始崩裂,足以令人窒息的暴风雪,狂暴地肆虐着,冰封的火球,滚烫的熔浆从崩裂的裂痕之中溢出落下,冰封的黑洞,将崩碎的冰屑与暴风雪尽数卷入其中。
然而这些现象,最终都在羽寂轻轻地挥了挥手之后,就消失了。如雾散一般,这场战争的结局,与原来的结局完全相反,所有生命都消逝了。
第六个沙漏破碎。
这个永冻的世界,最后只剩下了一片死寂。
第七个、第八个、第九个……已经不知道破碎了多少个沙漏,一个个沙漏都代表着一个轮回,每次轮回的结束,最后的景象都没有变化了。
这里只剩下了死寂的冰冷,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变得更加寒冷的风雪,永远徘徊于此,不曾散去,冻结万物。
羽寂和血心一同站在冷冽的寒风之中,从脚开始慢慢冻结。
“最终,可能连我也逃不过吧。”
羽寂的样貌,慢慢地变化着,仍留有的一部分黑发,已经全部化为灰白,变成长发,在这个世界冻结的时间,开始飞速流动。
曾经停止了成长的少年羽寂,在天北国时初次得知轮回后再度开始恢复成长,但之前成长的速度是正常的,而在此刻,完全成长为了一位看上去有些病弱但身材依旧挺拔的男子。
随着成长的开始,风雪的程度也越加严重,两人的视野之中对方的身形已经快要看不见了。在两人身上的冻结迹象也到到达了腹部位置。
“啧,这家伙……”
看见完全变了个样的羽寂,血心完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个样子,便是初世时羽寂的真正模样,只不过在后面的轮回里他把自己的时间停止了才会一直保持少年模样。
可现在他完全把自己的时间停止解开了,所以这样子的情况再继续下去,这个诅咒所展现的力量只会越加强大,最后强大到反噬他自己,将他也永远冰封也此处。
“他想干什么?难不成是想死吗?”
完全没弄明白的血心,只知道,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他自己也会被冰封在此,逃离不了。陪着他一起埋葬。
『把掌控权给我。』
“你倒是会找时机。”
在觉得情况开始变得不可控制之后感到不妙的血心听到了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声音时,觉得很不甘心可又没辙。
『你不想真的被消灭的话,就听我的,而且没那么多时间给你想别的东西!他的这个诅咒一旦开始,除非是他本人出手否则永远不会结束!』
“知道了!不用你说那么多!”
冻结的身体已经达到了脖子处,血心放弃了对这具身体的掌控,将其重新归还给了雨寂。
原本没有一丝人性只有杀戮欲望的眼神之中,重新浮现出人类的感情,雨寂在掌控身体之后,那巨大的狼魂也随之出现并且一爪子拍到了雨寂身上将冰封的状态打破。同时在打破之后被一爪子拍飞了出去,只不过是飞到了羽寂身边。
“你这个蠢货……”
“果然,你没有真的放弃啊……”
“切……”
显得十分不开心的雨寂,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了几乎一半的男子,就差没有一拳打上去了。
现在的羽寂也已经被冰封到了脖子的位置,只是在雨寂将刀唤出用刀背一下子砍上去时,血心的诅咒也将羽寂的诅咒强行给破掉,但那冰封埋葬的诅咒却在羽寂身上变得极为顽固,仅仅只是几秒,破碎的冰居然重新在羽寂身上凝结。
“呜!”
雨寂见自己的攻击无效,身后的巨大狼魂在感知到他的想法再度出手,一爪子即将拍到羽寂身上时,两根巨大的冰柱在羽寂身前交叉突出,挡在了羽寂面前冰蓝的蔷薇缠绕在其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同时一个灵阵展开,成为了护盾挡住了狼魂的攻击。
“什么东西?喂!这不是你的力量吗!”
“失控……”
“哈?你逗我呢!”
雨寂这会已经感到十分棘手了,他完全没想到,羽寂的诅咒真的失控开始反抗自己的主人了。
“打破……心境……”
“真的是……血心!你都听到了吧!”
『不用你说!』
赤红的链刃,再度出现,巨大狼魂灵阵在雨寂身下展开,原本寒蓝的风雪世界,以两人为分界线,变成了两边完全不同的样子。
“之后会怎样,我可不管了,你这家伙可得给我好好解决麻烦!”
雨寂没有得到回答,他看着眼前已经完全被冰封的羽寂,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心境世界会怎样了。
处于雨寂这边的赤红世界,巨大的恶鬼位于狼魂身后手持着一柄巨大的血红刀刃,恶鬼将其狠狠地往地面一插,立在了雨寂面前,血红的冰面尽数崩裂翻起,狼魂的身边无数雷电狂乱地游走,最后全部集中在了狼魂身上。
雨寂伸手触碰剑身,最后狼魂咬住了刀柄,将其拔起,赤红的鲜血如喷泉一般涌出,落下的水滴全部化为了细小的晶刃,狼魂身上的雷电一瞬间爆发,附着在了所有晶刃上面。
“呜!!!!”
狼魂抬头仰天咆哮着,所有闪烁着赤红雷电的晶以恐怖的速度全部朝着羽寂那边的世界飞去,然后径直地朝地面一同贯穿而下。打算将这个心境世界全部打破,可在这时,属于羽寂的诅咒也开始有了反应,冰蓝的巨兽,从遮蔽一切的暴风雪之中显现出身形。
其身形宛如起伏的巨山,这头巨兽出现的时候,在这个世界之中的暴风雪也一同尽数冰封。
雨寂看着眼前比自己不知道高了多少的巨兽,在它面前雨寂感觉自己身影比蚂蚁还要渺小。
沉闷的吼声响起,冰封的暴风雪破碎成了冰晶,原本被晶刃贯穿的冰面,时刻无数寒冰形成的尖刺突出,尖刺上面许多寒蓝的花藤缠绕在上面,随后一朵朵蓝色的花绽放,然后花瓣脱落飘散,四处纷飞。
雨寂看着一片从自己眼前飘过的花瓣,视线在刚放到这片花瓣的时候,一阵刺痛,从脸上发生。
『别发呆了!这些花瓣可比刀锋利多了!稍不留神你可能就彻底被切成碎块!』
血心的声音提醒了雨寂,雨寂知道了这些花瓣的危险有多危险之后,当下让狼魂离开,狼魂也回应雨寂的想法做出了离开的举动,可是,就在即将消失的时候,巨兽那庞大的身躯缓缓抬起了一点,随后一砸冰面,尖刺被震碎成了冰雾,风雪重新出现,整个心境世界都被冰雾覆盖,狼魂的身形在即将消失的那一刻,数量庞大的花瓣随着风雪一同刮向了狼魂,然后毫无预兆地瞬间冰封,连反抗都来不及就已经被冻结。
“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
狼魂被冻结的同时,雨寂身上也出现异常,先是腿部突然冻结,然后雨寂就感觉一下子不能呼吸了一样,艰难地喘着气。之后便是身体,四肢,慢慢地到达头部。
巨兽的鸣声再度响起,这次它完全从冰雾之中显现出身形,并且将位于它身下的羽寂慢慢地收入那庞大的巨山身躯之中。
羽寂现在也已经处于完全冻结的状态之中,巨兽在将羽寂完全收入自己的体内之后,身后更加庞大的身躯,也一同显现。
“可恶,到此为止了吗……”
雨寂感受着视线的模糊,寒蓝的冰覆盖上了自己的眼睛,之后就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整个心境世界被巨兽冰封,黯淡的寒蓝光芒于巨兽的头顶上面闪烁着,那便是羽寂这次释放的诅咒力量,第二把兵刃。
与此同时,外面的世界之中,从空中岛屿的森林之中,那极寒的力量也从雨寂的心境世界内,开始向着外面的世界侵蚀,本来荒冥零穹那无法阻止的死亡侵蚀在此刻完全停止,在还差一小截就已经到心脏部位的结晶崩碎已经停止,但是雨寂肉体下的草地,开始有了冻结的现象,一开始速度还很慢,可后来,随着草地的冻结蔓延,周围的树木,林中的动物或者灵体,都一一开始冻结,然后这种迹象甚至蔓延到了岛屿中心的御神木上,最后整座空中岛屿连带着其附近的空间都完全冻结出形态,不断蔓延至下面的岛屿上。
“这是什么?”
最先发现这种异常现象的人,是因为羽心和灵缘突然之间离开之后感到不对的镰,他在到达城镇时抬头看向空中的巨大岛屿后,便看到了上面发生的事情。
随着第一个人发现,之后越来越多的人也发现了,许多人抬头看着冻结的天空。一种不好的危机感萦绕在所有人的心头上。
可就在这时,一个绝不会出现的人却出现了。
冰冻的空间在即将覆盖到城镇里时,一道炙热绚烂的冲击不知从何处突然猛烈地撞在了冰冻的空间上,其身后尾随着一个虚幻的身影。
火红的焰浪在撞击的那一瞬间,扩散在空中,冻结的空间重新恢复正常,一团火焰也从空中坠落,还有一同出现的身影。
“羽寂?你怎么……”
和火焰一起坠落到城镇中心的身影正是羽寂,但这个羽寂的身影是透明的,就跟幻影一般。
“赶上了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冻结的空间怎么回事?”
“现在我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在这里的我只不过是个分身而已,我真正的本体在雨寂的心境世界之中。”
“你说什么?”
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镰一脸诧异地看着羽寂的分身。
“总而言之,我在做一个很危险的计划。”
虚幻的身影旁边,那团坠落的火焰之中,一把赤红的刀被包裹在其中,散发着恐怖的炙热,附近的空间如同融化一般,不断流动着。
就算没有靠的很近,镰在它不远处的位置也已经感觉到身体好像处于一片火海之中一样,皮肤滚烫到刺痛,如果不是因为体质异常强大的话,恐怕镰现在已经发出惨叫了。
“接下来不用管我,放心吧,这个计划虽然是很危险,但我有把握,只要他没有放弃的话。”
“你也太乱来了,这种计划。”
先前被羽寂送离心境世界的三人,也一同出现在此处,在三人身后,白忆等人也一样被传送了出来。
忆在见到羽寂的分身以及那把赤红的兵刃时,就已经知道羽寂想做什么了。
“主人……”
白羽担心地看着羽寂,羽寂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放心吧,有她在,他是不会轻而易举地认输的。”
忆张了下口,想说些什么,可什么也没说出来,闭上了嘴低着头。
“那么,主人,这个你必须带上。”
冰蓝的刀刃,被白羽唤出,交给了羽寂。
“愿望……”
“既然她是他唯一活着的希望,那么愿望应该有可以实现他希望的力量,所以,肯定能帮上主人的忙。至少……白羽不想再让主人一个人去面对困境了。”
“嗯,谢谢你,白羽。”
虚幻的影子,想要伸手去安抚眼前的女孩儿,可是,那影子的手却触摸不到,他愣了一下,有些失神。
“等着我。”
收回手,羽寂就将愿望与那把赤红的刀刃一同带走,前往了空中冻结的岛屿。
森林之中,冰封的迹象随处可见,就连平日里肉眼无法看见的灵力和灵气也被冻结出了形态,飘散的树叶,想要逃离的鸟,四处奔跑的动物,甚至是流动的风和上空的云都一一被冻结,不再活动。
虚幻的影子到达了被冰封在此处的身体附近,身体的主人依旧沉睡着,在冰冷的心境之中。
炽热的火焰,将冰封的森林从其中解救出来,可是,点点火光却取代了冰封化为了燃烧,只是这种力量被压制着,最后导致的也仅仅只是干枯的枝叶燃烧殆尽化为灰烬。
星陨火穹浮在羽寂身边,散发着恐怖的温度,羽寂握住刀柄,将刀尖轻轻地点在了雨寂的身体上,一轮火红的圈以刀尖为中心扩展开来,最后展开在森林上空。
浑身缠绕着熊熊烈火的火魔撕裂了空间,出现在此,像是要将眼前之物拥入怀里一样,俯下身体巨大的双臂拥向羽寂。
它的力量,被羽寂源源不断地传入雨寂的心境世界之内。
火红的涌流,如海潮一般,从巨大的火魔身上涌出,整片天空此刻都像是烧起来了一般沸腾着,颤动着。全部朝着羽寂奔去,最后被赤红的刀刃往雨寂体内引去。
与此同时,雨寂的心境世界,因为星陨火穹的力量进入之后,那冰封的死亡诅咒也开始受到了影响,被冰封的雨寂在无比炙热的温度下开始恢复,雨寂身上的冰融化,最后全部消失。
“怎、怎么了?这种感觉……”
死寂灰沉的天空一瞬间化为了火红的一片,雨寂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是他的力量,那家伙……在把最极端的灭世之炎引入你的体内。』
“星陨火穹……他想干什么?”
刚这么想的雨寂,此刻却突然理解了什么,不敢相信地看着两种不同的诅咒力量互相抗衡。
那冰蓝的巨兽之上,赤红的火魔显现,两者都是羽寂的诅咒力量化身,可是它们之间却是天敌一样的关系。而且不仅仅只是巨兽与火魔,灰银的魔神手持着巨大化的荒冥零穹也一同出现。
『这家伙!疯了!他把最强大的三个诅咒全部释放在这是想毁了你的心境世界,毁了你的灵魂吗?!』
“不,血心,你错了。”
原来是这样,那家伙,可真的是疯狂至极啊,居然想以这种方式来破除荒冥零穹的诅咒。
终于明白羽寂想做什么的雨寂,露出了万般无奈的表情。
“他的三种诅咒力量,互相压制着对方,牵制着对方真正的力量。那家伙,完全就是想让我受苦一下。”
这三种恐怖的诅咒力量在他的心境世界随便乱闹一下,都够让他在现实世界里被折腾惨了,但是,好巧不巧他现在现实的肉体已经是处于毫无知觉,无论什么都感觉不到的状态。所以羽寂才敢这么做。要打破他的心境世界,让荒冥零穹的真正力量被原本就是牵制它的另外两种力量再次压制。
“它隐藏的可真够深的,没想到啊,它居然跟你一样,居然都有了自己的欲望,哈哈……哈哈哈哈!”
银色的刃流,从雨寂身下涌出,血心在看到的时候几乎是惊恐到不能自已,因为无论如何,谁都没想到,荒冥零穹居然成为了雨寂的诅咒吧。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原本应该是羽寂拥有的荒冥零穹,此刻掌控权却在雨寂手上,银色的剑纹,出现在雨寂手背上,灰银的魔神眼睛转向了雨寂,审视着雨寂,压抑的死亡气息,从四处向着雨寂集中,如同要侵蚀一切一样。冰雪的大地变成了灰色,虚无的空间凝聚成结晶,一寸寸崩裂。
“明明他是你的主人,可你,却想杀了他吗?”
『人类,你的问题没有任何意义,他的痛苦,不应再继续,永劫的命运,不应再继续。』
“痛苦?真是愚蠢。”
荒冥零穹的声音,响起在雨寂耳边,巨大的魔神,屹立在他面前,其身姿就像是曾经化为君王的羽寂一般,冷酷、无情。但是两者不同的地方时,它只知晓死亡,而羽寂,却知晓万千世界的千姿百态,除死亡的痛苦绝望之外的一切美好幸福。所以两者才会产生矛盾,它以厌倦死亡,想结束这种命运,可是,那不是羽寂想要的。
“荒冥零穹,你是羽寂曾经用自己的灵魂亲自创造的力量,因无数次的轮回终焉获得了极端的死亡概念,所以你认为一切最后都只能以死为终。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啊,这个心境世界,为什么事到如今我才发现……”
魔神动摇了,被雨寂此刻无比明澈的眼神凝视的时候,它从那眼神里,看到自己不曾理解的东西。
“这个心境世界,从来不是我一个人拥有的东西,只是我擅自地排斥他,将其独占,事到如今,我到底干了多少傻事啊……”
三个诅咒力量的化身,此刻身上布满裂痕,那是血心的力量影响。
“这里不仅仅只是我的心境世界,同时也是他的……”
地面与天空开始崩裂,两种不同的景象同一时间占据了两边,化为了永无止境的长廊,一道道锁链封锁其中,整个长廊里面化为了永恒的炼狱。可是,一半是战火纷飞的死亡炼狱,一半是一无所有,空白的炼狱。
巨大的长廊,化为了这个世界最后的面目,两方的分界线上,一把漆黑的兵刃立在上面。三个诅咒化身在看到那把兵刃的时候,全部都动摇了,沉闷的低吼从巨兽之中发出,如惋惜般的哀叹从火魔之中发出,魔神只是沉默地看着漆黑的兵刃,涌动的刃流变得开始不稳定。
“你该把他放出来了,永冻魂棺。”
火魔的声音响起,冰蓝的巨兽缓缓地抬起了身体,被冰封的羽寂也从巨兽体内被放出。
已经成长为一位高瘦男人的羽寂,在冰封解除之后,睁开了眼睛,可是,那原本墨黑的眼神,已经变成了失色的淡淡灰色。灰白的长发随风飘动,说不清的岁月沧桑,表现在这个男人身上。
“真正的……初世……”
当雨寂所拥有的那一半心回归到羽寂身上时,羽寂才算是完整的,在这个心境世界之中,羽寂完全成为了初世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