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终于踏出了真正的第一步,去接触外面的世界时,黑羽迎来了她的第一个家,而她也被完全接受了。
白忆和羽雪跟羽寂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忙去了,给三人留下独处的空间,而且他们今天忙的原因,也已经到了,所以更要抓紧时间去好好完成。
“你们又在准备什么啊?”
羽寂好奇地问了白羽一句,白羽竖起食指做出嘘声的动作,表示保密,黑羽和羽寂两人都很疑惑,但也没再问。
“小黑,要继续吗?”
“嗯。毕竟我也不想输给小白。”
“那就看主人更喜欢谁的礼物咯?”
看着两人的关系变好,羽寂为此感到高兴,也有种放松感,只不过礼物?羽寂看了一眼小矮桌上的东西。
白羽在一步一步细心地教着黑羽怎么做,毕竟她总不可能去欺负什么都还不会的黑羽。
“这两个小家伙啊。”
羽寂感觉自己在这里会打扰到两人,跟两人说了一声之后,就离开了房间,出来时把门关上,刚好碰到路过的另一个小家伙。
“小泠?”
“哥哥你也来了啊?”
“嗯,陪黑羽一起。”
听到黑羽的时候,白泠的表情有些复杂,但白泠也已经接受了黑羽。只不过她还需要时间去适应一下这个新到来的姐姐。
“白怜呢?”
“在帮母亲跑腿呢。大家也在哦,白羽姐姐把所有人都叫过来了。”
羽寂回头看了一眼房间,白泠知道羽寂在想什么,所以很干脆地就跟羽寂说了。
“一个欢迎会。”
“啊,原来是这样啊。”
“主角是哥哥和黑羽姐姐。”
“我倒是没什么关系,我只希望黑羽能玩的开心点就好。”
白泠微笑着,她也跟羽寂一样,希望黑羽能喜欢这里,也能在这里开心地生活。
“好啦,待会再跟哥哥聊吧,白泠也有事要忙,先走咯。”
“嗯,小心点。”
目送白泠离开,羽寂感觉自己应该也能帮点什么忙才对。这么想着,动身去找白忆。
这个欢迎会并不盛大,羽寂很快就在一处空阔的空地看到了白忆,白忆正忙的到处跑来跑去,灵侍们跟在他的身边负责递东西,羽雪在厨房里和其他人分工合作,好闻的气味让人觉得心情愉快。
在忙碌的人群之中,羽寂也看到了几个小家伙们在负责打扮场地,灵缘在天空上飞来飞去的,挂着彩灯。
“这好像也没我什么事了啊。”
发现哪里都不怎么缺人,羽寂挠着头不知所措,他能做的好像就只能在一旁看着。
“当然没你事,做为今晚的主角怎么可能让你帮忙。”
羽心还有幽羽两人各自抱着一个篮子,篮子里面全是糖果,两人发现羽寂也来了之后,就过来打招呼了。
“小黑呢?”
“和白羽在一起呢。”
思考着什么的羽心,没有再说话,幽羽抬头望着羽寂,她好像在期待着什么,羽寂发现这孩子的心思之后,伸手去摸了摸幽羽的小脑袋。
“今晚你们也要玩的开心点啊。”
“嗯~”
羽寂看着两人离开之后,想着自己既然帮不上忙,就不打扰别人了,默默离开现场,羽寂去了御神木所在的岛屿上。
来到御神木前,今天的御神木似乎比平时还要温暖一些,散落的花瓣隐隐飘散着令人舒心的气味。
“树灵。”
羽寂轻声地呼唤着,很快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大人。”
“你不下去和大家一起玩吗?”
小男孩儿听着羽寂的话,摇了摇头,回答羽寂。
“我还得照顾大人你托我好好保管的那四颗灵核,所以脱不开身。”
“他们怎么样了?”
羽寂并不知道白忆拜托树灵不要告知实情给他,所以树灵也听从白忆的话,没有将实情说出来。
“还要过一段时间。”
“这样啊,真可惜,如果他们也能来多好。”
虽然今天很热闹,月羽在人群之中也显得很开心的样子,但羽寂还是注意到了,月羽有点落寞。这样的气氛,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吧。
看见羽寂这样,树灵回头望着御神木,他叹了口气,哪怕他知道现在应该能让羽寂少用意志的力量就少用,但他再怎么说也是从千灵族存在开始时就一直守护着的古老之灵。
他没有办法无视每个族神心中那份对自己族人的珍视,所以树灵做了一个决定。
“要和他们见一面吗?”
“可以吗?”
羽寂露出担心的表情,树灵笑了笑。
“只是见一面没什么关系,不过时间久了就不行,有什么话想说的,就简短点吧。”
树灵挥了下手,御神木之中四颗晶莹的灵核飞出,落在了树灵手上。
自从羽寂将他们托付给树灵之后,如今看上去也已经恢复了许多,但仍然有着一种脆弱的感觉,羽寂没有看出来,这是树灵和灵核主人共同达成一致之后所创造出的假象。
树灵呼唤着里面的灵魂,也悄悄地嘱咐了四人不要让羽寂发现这个谎言,得到了四人统一的答应之后,四个模糊的身影出现。
“好久不见了,羽寂。”
先出声的是安弥,虽然看上去气色不错,不过气息还是有些弱,倒是在一旁的月璃看样子很好,白色的绸带缓缓飘向羽寂,像是要握手一样。
“好久不见,大狐狸先生~”
羽寂轻轻地握住绸带,微笑着跟两人打招呼。
“嗯,好久不见,两位。”
跟月璃和安弥打完招呼之后,羽寂看向旁边的另外两人。
咲月已经知道羽寂是什么样的人了,倒是夜洛,出来之后就上下打量着羽寂,在想羽寂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好,月羽的母亲和父亲。”
“嗯,你好,寒樱羽寂。”
“原来就是你啊,月羽爱上的家伙。”
“抱歉,我并不是他。”
羽寂很干脆地否认,夜洛愣了一下,他还不知道,那个属于月羽的羽寂已经早就不在了,只不过仍有着赤月离殇力量的咲月,倒是知道。
咲月凑近夜洛耳边解释了一下,夜洛才明白羽寂的意思。
“这样啊,我家女儿,给你添麻烦了。”
“到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她的话,恐怕也没现在的我,我既然是她的主人,也会好好照顾她的。在你们回来之前。”
羽寂的话有着令人安心的重量,明明是初次见面的人,但夜洛相信羽寂,就像当初如果没有雨寂的话,就不会有他们这个家庭诞生一样。
“曾经没能向他说声感谢,如果可以的话,请替我转告他。”
羽寂和雨寂两人对于他们一家而言,是恩人,所以夜洛无比尊重羽寂,当然也有着羽寂现在是他们的族神这一因素在。
“好,我会的。”
明白夜洛说的人是雨寂,而且正好过段时间,他也必须去找雨寂一趟,就顺便吧。羽寂这么想着,他忽然间发现,咲月的眼睛变化了一下。
“你……”
羽寂没想到,就算赤月离殇的诅咒已经完全不属于咲月了,但她还能时不时地被动触发,而且现在,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他的过去,还是未来。
“看来我的力量擅自任性了一下。”
“你看到了什么?”
“未来的谎言,那孩子,会对你说谎。”
一下子就明白咲月说的是黑羽,羽寂变得认真严肃了起来,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关于黑羽的事情。
“我能和你说的话,只有一句。”
“那孩子的心里面,永远只有你一个人。”
羽寂一时间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吞下去了。
“嗯,我会记得的。”
咲月微笑着,身形开始变得模糊,羽寂当下有了想要动用意志力量的迹象时,咲月摇了摇头。
“没事没事,不用担心。”
明白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羽寂冷静了下来,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很轻声地说。
“月羽很想你们,快点回来吧,她一直在等你们两个。”
当羽寂说完之后,咲月和夜洛彼此看了一眼对方之后,一同对羽寂鞠躬。
“在我们回来之前,月羽就拜托你了。”
两人消失,羽寂无言地长叹一口气,看向另外两个人。
“如今还活着的感受如何?”
“老实说,没想到,被吓了一大跳,明明都以为结束了,但你这家伙硬生生把我们两个给挽留了下来。”
安弥实在看不透羽寂这个人,也从来不敢低估羽寂。
“毕竟月璃是月羽的朋友,那么也是我的朋友,你是保护她的人,我救你们两个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啊,就不怕它生气?”
“它想来可以试试。”
安弥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他没想到羽寂已经敢和那个存在开始作对了。但突然之间想到羽寂好像就没有停止过和它作对时,安弥笑出声。
“我都忘了,你比任何一代意志都要强大了啊。”
羽寂笑而不语,安弥知道羽寂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换来了这样的结果,所以他衷心地祝福羽寂能够成功。
月璃小跑到羽寂身边,围着羽寂绕了一圈,没发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时,有些失落的样子,安弥看到之后刚想去把月璃拉回来时,羽寂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这小家伙啊。”
将自己的灵形姿态展现出来,羽寂的大尾巴出来的时候,月璃一下子就抱上去了,这让羽寂很是不好意思,他没想到在那个幻境之中用尾巴给她当了几次枕头之后,就这么喜欢他的尾巴了。
两人看着月璃开心的样子,一个宠溺,一个亲切,安弥看着羽寂的样子,陷入了思考的样子,羽寂发现安弥的心思,有些坏心思地盯着安弥看。
“怎么?你要是想的话,我不介意复活你的时候帮你加点东西上去。”
“不……嗯,或许也行?”
安弥脸红地转过头,因为现在连月璃也盯着他了,而且还十分期待的样子。
“羽寂,务必!”
“喂!”
虽然他说了也行这种话,但没想到月璃直接就是拜托羽寂这么做了。
“噗哈哈哈,你们两个啊。好,就当做是欢迎你回来的礼物。”
“别随便把人当礼物送出去了啊!”
“这可是你可爱的女友的请求,你要拒绝吗?”
月璃可怜巴巴地看着安弥,安弥一下子就败下阵来了。
“这态度转变的速度可真够快的啊。”
虽然羽寂觉得自己也没资格说安弥就是了,白羽和黑羽两人要是也有类似的举动,恐怕他也没法拒绝而且败的估计比安弥还快。
“不过不能给羽寂你添太多负担,所以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月璃跑回到安弥身边,两人在一起时,月璃不再像之前的幻境里看上去那么孤单可怜了,羽寂也就安心了。
“之后再见吧,羽寂。”
“好。”
两天微笑着挥了挥手,消失了,四颗灵核回到树灵手上,焕发着光彩。羽寂看了一眼四颗灵核之后,知道他们一切安好时就放下心,想要离开的时候,树灵叫住了他。
“大人,他们四个有想拜托你送给月羽的礼物。”
“给月羽的礼物?”
树灵将四人转交给他的东西,变出在手心,以光团的形式抛给了羽寂,羽寂接住之后,看见里面是他曾经见过的一种花时,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梦昙啊。”
那是月璃的幻境之中所出现的非常短暂的花,不过羽寂没想到的是这四个人一同创造了一朵永远不会凋零的梦昙。
晶莹剔透的白色水晶雕刻而成的晶花,本该只有短暂一时绽放的花,永远保留它最美的时刻。
不过羽寂觉得这样不太好,正因短暂,所以人们才会永远铭刻它的美丽,如果化为了永恒,那么也许就不会感触那么深了。
但这是那四个人的礼物,羽寂也就不说什么了,将其小心收下,羽寂与树灵说了声再见之后就离开了。
在羽寂离开之后,树灵旁边四人再度出现,他抱歉地看着四人,四人只是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他变得越加强大。”
“也变得越加脆弱。”
安弥和月璃知道羽寂的另一个真相,那个如同灰烬的他,身为遗墓灵魂的“羽寂”。
“他不该在我们身上随意使用他的力量,所以白忆的决定是对的。”
咲月对羽寂隐瞒了她所看到的另一件事,他将沉溺于“海”之中,迎来“他”的苏醒时,也同样迎来自己的长眠。
再之后,便是一片黑暗,就跟以往她曾看到的雨寂所迎来的未来一样,两人都将行于一片永无尽头的黑暗之中。
可是咲月知道如今发生在雨寂身上的事,曾经她以为雨寂已经不会再存在于这世上,会彻底消失。
但雨寂仍然活着,哪怕是以非常极端的方式,诅咒的残留。
可只要有这样的事实存在,那么也就代表着羽寂的未来,或许也会像他这样,存在着转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