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后，昏迷的人醒来时，收到通知的白羽立刻赶了过去，不过很巧妙地和忆错过了时机，毕竟白羽并不想见到忆。
醒来的男孩儿知晓自己的过去，然而却对此没有实在感，记忆明明是好好的，可本人却出了问题。换言之，就是失忆了。
实际为谎言，可也是真实的失忆。
将记忆比作是一台机器的话，那么这个机器的运作便分为四个步骤。
记录、保存、回想、确认。
在这四个步骤上，对于男孩儿而言，其实运作都没有问题，问题出在于男孩儿失去了对这四个步骤进行完之后该有的实在感。
男孩儿感觉这些记忆里头的自己遥远的可怕，简直就像是完全和自己没关系一样，明明就是自己可是感受不到任何实在感。
所以在老人和忆都前来探望的时候，男孩儿说出了一句令当时所有人都为之一愣的话。
“你们是谁？”
男孩儿不是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只不过他害怕着记忆里的自己因为他们受到的伤害会再次发生，于是他选择了逃避。
当然医生也推测过了这种状况是为何，老人和忆对此都无能为力，只有在一旁看着的那位心理医生，发现了什么端倪，但他选择了闭口不谈，因为他尊重男孩儿的选择。
“你好。”
不过当白羽到来的时候，尽管已经想好了对所有前来探望的人都说出同一句话的男孩儿，还是不由自主地呆住了。
毕竟他就算是想说同一句话借此赶走所有面孔有印象的人，可现在眼前的人确实是自己不认识的，只不过是因为外貌的缘故让男孩儿很容易就推测出来了她的身份，尽管没有任何证据就是了。
“第一次见面，因为给你输血的人是我所以我想我有必要来探望一下你。”
“对不起。”
和白羽说的第一句话，让白羽感觉有些不开心，她其实是想听到谢谢的，可没想到会被说对不起。
“我又没什么大碍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被盯着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男孩儿闭上眼，最后说了一句话就不再有回应，转过头呆呆地望着窗外的风景。
“就两句对不起成了初次交谈的全部？就算我再怎么讨人厌也不至于这样吧。”
因为男孩儿最后无论怎么打招呼都没反应，所以白羽就离开了，和老人约在了一家茶店见面，白羽实在忍不住了就抱怨了两句，老人听完苦笑了一声。
“你还能和他说上两句，我们去的时候，把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拆开来都不知道够不够对应每个人。”
“他这是怎么了？”
“按我们这边的情况来看就是失忆了。”
“那这事对忆来说还挺讽刺的。”
“你就别伤口上撒盐了，那孩子现在是想通了，好不容易等了这么久他终于醒来结果来了一句你们是谁。”
白羽苦闷地叹了口气，老人也是，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各想各的事。
“总觉得，他有点没法看清自己的样子。”
只是下意识地说出来，老人意外地看着白羽，白羽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后，自嘲地笑着。
“或许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什么的。”
现在白羽是能够和老人好好交流，然而回归到了与陌生人相处的环境时，可就不一定了。而老人也知道白羽的事，因此对于白羽说的话，老人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如果他和你一样都在规避着别人的话，我想由你来照顾他或许是个不错的决定。”
“咳……咳咳……您说什么？”
“正好你最近也稍微有点忙不过来了吧？不考虑找个助手或者部下之类的？”
“别开我玩笑了。”
就算老人是白羽尊敬的人，但对于此刻捉弄自己的老人，白羽还是感到了不开心。
“我没开玩笑，我知道自己很多管闲事，虽然现在不管是寂还是忆都让我很担心，可我最担心的人，是你，白羽。你未免有些……过于勉强自己了。”
“我不用任何人担心。”
下意识地，白羽用了不悦的口气，就算白羽之后反应过来了，她也不打算收回，只能默默地和老人对视。
“我知道你能力很强，很多事情你都能独立完成，但是再怎么样白羽你也只不过是人。”
无言的沉默，白羽挪开了视线，她知道老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而且白羽也的确感觉到了，最近的自己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可就算是这样，白羽也并不打算求助于谁，她想着的就是哪一天自己撑不住了，可能就在哪里迎来自己的尽头了吧。
“你和他一模一样。”
白羽听到老人的话时，咬紧了嘴唇。
“你们都在追寻着自己的末路，只不过你是在犯罪而他是在赎罪，你们两人就是完全相反的罪与罚。”
对于老人的话，白羽没有任何能反驳的理由，老人是最熟悉她的人没有之一。
“我能做的事也就只有这些……”
“不，这根本就是扯淡，好好考虑我说的话吧，白羽，我不希望你是因为歧途结束自己的一切，至少，我不想再见到自己身边的人落得一个悔恨的下场。你的母亲和父亲，其实知道你当初做了什么，他们很后悔没有强行带你走。”
“……”
老人说完之后就结账离开了，留下了独自陷入痛楚的白羽，白羽藏在桌子底下的一只手抓紧了手腕，指甲陷入了过去种种因素留下的伤痕之中。
如老人所说的一样，白羽也和雨寂一样，都曾试图自尽，可是失败了，然后又把自己丢入各种危险之中想要借此结束自己的生命，然而每次都被矛盾的求生欲促使着逃了出来。
“我……到底该怎么办……”
在和老人聊完之后，白羽独自前往了这个镇子上的墓园，来到了她已经许久不来探望过的两座墓碑面前。
弯腰磕头之后，白羽怀念又遗憾地笑着和两人打了声招呼。
“好久不见，爸爸，妈妈，对不起，女儿那么久没来探望过你们。”
白羽感觉自己的父母一定对她失望透了，不仅没能好好地照顾自己，也没能照顾好自己的两个妹妹。
多久了呢？从变成一个人之后，白羽就没有再流过泪，就和白羽一年前在老人的房间里头说过的话一样。
有些人泪流干了，也未必能睡个安稳觉。
那时候白羽说的不只是雨寂，还有她自己，所以白羽才会因为羡慕忆而变得对忆没什么好感，只是白羽很清楚，忆也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只不过忆比自己坚强一点而已。
可就这一点，就已经强过自己太多太多了。
“作为姐姐我还真是丢脸啊，哈哈哈哈……连自己的妹妹都要羡慕。”
在知道忆和雨寂成为家人的关系之后，白羽在想自己可能还产生过嫉妒吧，明明是自己选择的逃离，结果到头来变得嫉妒什么的。
“我还真是有够活该的。”
平常没有办法诉说的苦，这一天白羽都尽情地在墓前说了出来，直到天色黑了之后，白羽再也想不到能说什么时，也感觉自己的脸变得黏糊糊的时候，郁闷地笑了几声。
“我这样子肯定会被爸爸你骂的很惨吧。”
说过了许多心事之后，意外地白羽稍微觉得轻松了一些，可是那长久以来的自我厌恶，并没有消散多少，而且这种卑劣的感情，最后也让白羽做出了决定。
“对不起，爸爸，妈妈，原谅我这个愚蠢的女儿，我这一次，或许要夺走妹妹最重要的东西了。”
最后鞠了个躬，白羽离开了，第二天，老人便接到了白羽的联络，前去了医院。
“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已经决定了。”
两人在男孩儿的病房面前，小声地对话，老人看了一眼白羽，又往病房看了一眼，最后叹了口气。
“忆那边我想办法就好，放心吧，她不会知道是你的。”
“其实您告诉她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做好了被讨厌的准备，而且要怪就怪她自己吧，谁让她这么轻易地把属于自己的重要之物就这么松手了。”
虽然表面上说着难听的话，可老人在看见白羽脸上释怀的笑容时，就已经清楚白羽真正想的到底是什么。
“你这个姐姐当的啊。”
“抱歉。”
“这话你该对忆说去不是对我。”
“啊啦~爷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坏孩子。”
听到许久没能从白羽口中再说出过的称呼，老人突然就忍不住想要大声笑出来，不过因为是在医院所以忍得很辛苦。
“你……你这小丫头……多久没叫过我爷爷了？说实话，我都被你那陌生的敬称弄得浑身发痒了。”
“啊哈哈……对不起。”
“唉……你啊，在外头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就算不会做饭也稍微用点心思找点健康的地方吃顿好的，生活费要是不够我就给你转一些……”
“爷爷你好啰嗦！我自己没问题不用你担心！”
见老人一下子就对自己关心的停不下来，白羽赶紧止住了老人的节奏。
“你让人担心的地方多了去了，信不信我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那可真是敬谢不敏。”
老人轻声地笑了笑，尽管他还是很担心白羽，不过眼下暂时是没什么问题了。
“那他就拜托你了。”
“嗯，我会努力让他快点回来的。”
本来想开玩笑的，不过老人没有这么做，他知道白羽那死性不改的坏毛病，所以就不再多说什么。
“等到傍晚，我会安排他离开，到时候你去接他就行。”
“不用考验之类的吗？”
“你想这么做？”
“毕竟，我手下无缘无故多个人，不管是谁都会起疑心吧？我倒是无所谓，他就不行了吧？”
“也是，那好，我会让我的熟人帮你，到时候你就按自己的方式来。”
“麻烦你了。”
“哪有的事，而且你可以稍微对他严厉点，毕竟在你那里不有点真本事，可活不了多久。”
白羽苦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自嘲地说了一句。
“那我还真得严厉点了。”
“你这小丫头啊……”
老人的眼神变得心疼，于是为了缓解白羽的低落，还是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努力地去找个老公如何？”
“爷爷，我看你胡须太长了要不要我帮你刮一刮？”
立马就脸黑了的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装傻充愣地蒙混了一句。
“那个我还有事，先溜了，别忘了啊，傍晚时间。”
看着老人离开，白羽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又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咋有人会喜欢我这种怪胎，也不想想我是什么样的女人，真的是，这个流氓爷爷。”
白羽挽起自己的衣袖，她一直一年四季都穿长袖的缘故就是想掩盖自己身上的伤痕，就算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然而身上很多地方都是伤疤，白羽早就没那个念头了。
深呼吸了一下，不让自己再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白羽看了一眼房间之后，本来是想进去看看的，不过想了想后还是算了，反正之后有的是时间见面了。
时间到傍晚之后，男孩儿因转院检查的理由，被老人秘密安排地送离了镇子，前往了外面的世界。
接下来也通过了白羽所隶属的工作组织考验之后，被白羽带走，成为了白羽的手下。
一个月之后，白羽确认男孩儿身体无恙之后，就正式起了一个名字，对外工作用的是原本的雨寂为名字，而私底下，则是羽寂。
羽寂的确吐槽过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而白羽则是很恶趣味地说，为了不让羽寂自己忘记他曾经是谁。
由于白羽对待羽寂的态度很是严厉，羽寂也明白白羽对于自己而言算是救命恩人，因此羽寂并没有反驳。
当然这些是后面慢慢形成的氛围了，最开始的时候，这两人关系都已经可以说是恶劣了，因为白羽几乎是用侮辱的方式对待羽寂。
第一个一起生活的星期里，前面六天都是白羽为了确认羽寂的体能而进行的测试，每次都差点把羽寂的命玩死。
最后一天白羽说休息一天时，羽寂还以为终于可以好好休息时，白羽却让羽寂做了各种各样的琐事。
于是到晚上的时候，羽寂终于忍不住了想要反抗，可最后因为打不过白羽以失败告终，于是就发生了让羽寂可以说是一生都不可能忘掉的事。
“衣服，全部脱掉。”
“你知道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而且这是命令。”
“我拒绝。”
“那就我帮你来。”
看白羽真的想做的时候，羽寂立刻就大喊着出声了。
“之前你没完没了地折磨我就算了！为什么现在还要做这种事？！”
“我做这种事需要理由吗？”
“你？！”
想要逃跑，可也清楚自己逃不过白羽，毕竟各种方面上白羽是字面意义上的比自己强到吓人，他都怀疑白羽的性别是不是不对。
“行了！不用你来，我自己来……”
白羽停下了脚步，就在原地盯着羽寂，羽寂也开始照白羽说的话做，一直只留下贴身的衣物之后停下。
“我可没说停下。”
“你在侮辱我。”
“继续。”
羽寂咬着嘴唇咬到出血，然而清楚自己的命算是白羽的他也没法反抗。
“……”
尽管说不上强壮，但该结实的地方都很结实，而且也和白羽预想的一样，羽寂身上也留有着许多伤痕。
“满意了吗？很恶心吧？这么丑陋的家伙，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恶心？丑陋？你这么看待自己的？”
“难道不是？你都这么侮辱我了说实话就行了，我接受的了。”
知道羽寂是个顽固脑袋，白羽没说什么抓住羽寂的手就是拉着走。
“你做什么？！”
“老老实实跟我过来就行了。”
现在的月份其实很冷，大晚上这样被寒冷的空气侵蚀着如果是正常人早就浑身打颤了，然而羽寂却并不是这样。
他只是羞怒到快要忍不住了，就算打不过羽寂也想着至少让白羽受点苦，然而正当羽寂想这么做的时候。
白羽带着羽寂来到了一个不知是什么的房间，羽寂只感觉到空气中的潮湿感时，然后就被白羽一推，掉进了跟个坑一样的地方。
一瞬间羽寂差点被淹死，挣扎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发现是个浴室然后站稳了脚跟，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围不知所措。
“水温如何？”
白羽蹲在边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羽寂，这时候月光从天窗上照了进来，羽寂很熟悉白羽这个样貌，他之前就见过类似的人。
只是羽寂也明白，她们都对自己的样貌感到了自卑，被身边的人说这说那，总是处于议论之中。
可现在月光落在白羽的身上时，那总是让她不喜欢的白色长发，这时候仿佛有了一层朦胧的荧光，让羽寂想起了过去在白雪覆盖的山林之中所见过的景色。
如梦似幻的回忆，水波起伏着，逐渐恢复平静，倒映着两人的身影，轻轻地摇曳。
这份回忆，不仅仅只是现在，另一个他，与另一个女孩儿，也一样经历过相同的事情。
“问你话呢，发什么呆。”
只不过对话并不像这时候白羽来的粗鲁，而且羽寂又想起了被白羽侮辱的事情，于是闭口不言。
见羽寂不理自己，白羽皱着眉头，然后没辙似地叹了口气，站起来，接着羽寂就傻眼了。
白羽也和羽寂一样，脱掉了衣服，不过羽寂是被推下来的，而白羽，是直接瞄准了羽寂跳进去的。
结果就是羽寂猝不及防地被撞进水池里，和一样沉入水池里的白羽互相对视着，尽管眼睛因为水变得涩痛，可羽寂因为震惊都快忘了涩痛感了。
而且更让羽寂意外的是，他原本以为伤痕累累的自己是唯一一个让人恶心的丑陋之物，但是在他眼前，有了第二个一模一样的存在。
白羽像是微眯了下眼睛，尽管羽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可他感觉白羽是笑了。还没等羽寂细想，白羽就先一步离开了水中，然后羽寂这才察觉到自己差点憋不住气跟着离开了水中。
“什么嘛，这不是还暖和着嘛。”
“我说你……”
“嗯？”
要不是眼中所见是现实之事，不然白羽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羽寂都要以为是假的了。
“没关系吗？”
“你指什么？”
少见的羽寂态度强硬了起来，他不理解白羽这么做的理由。
“别装傻！”
“你很在意？”
“我……”
“担心我你还是省点心思吧，本来我就因为这头发被人说三道四讨厌这讨厌那的，这幅身体就算被看到被说恶心丑陋也是正常，对吧？”
白羽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样子笑着，羽寂总算是理解白羽之前做的事是什么意思了，现在白羽是真的在嘲笑他，只不过是好意的嘲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想说只有自己才是？”
“不是……”
越来越没底气的声音，羽寂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然后白羽笑的更欢了，还玩闹了起来，不过因为脚滑，差点在水里摔一跤的时候，羽寂下意识地冲了出去，结果没想到自己也脚滑了。
虽然是把白羽抱住然后勉强地转了个身，不过没能及时来得及憋气，羽寂就差一点点溺水的时候，被白羽拉了起来。
得救了的羽寂咳嗽着，白羽看羽寂这狼狈样又起了些坏心思，只给了羽寂几秒钟的反应时间踢了羽寂的小腿一下。
又没保持住平衡的羽寂只来得及憋气就这样倒了下去，白羽被羽寂压在身下，羽寂根本搞不懂白羽搞这些事情的理由。
想要站起来，却不小心抓到什么，然后白羽还一副笑意的样子，羽寂就更加慌神了，站了起来之后立马拉开了距离。
“你的反应还是不行啊，这要是敌人你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你这家伙绝对是个怪胎！”
“你有资格说我？”
“我确实没资格，但你已经超越怪胎的级别了……”
“这是占了别人便宜的家伙该说的话吗？还是说我太小了没让你满意？”
“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啊？求你了别这么折磨我了。”
“捉弄一下你，这么说你满意吗？”
羽寂傻眼了，白羽这到底是捉弄他还是捉弄她自己。
“反正让人觉得恶心丑陋，不是吗？”
“啊啊啊啊！我道歉总行了吧！求你了放过我！”
“我要是说不呢？”
“我……”
现在羽寂算是初步了解了一点白羽了，白羽的捉弄就不是简简单单地捉弄，而是如同恶魔一般连身带心一起折磨。
前面六天是折磨身体，这一天就是折磨心脏，羽寂已经对白羽产生了些许畏惧。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有个能欺负的手下还挺好玩了，以前老是故意孤立自己的我简直就是笨蛋。”
“那你能不能继续当回那个笨蛋，放我走？”
“你觉得呢？”
“没可能是吧？”
白羽盯着羽寂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长舒了一口气，像是累了一样，不再闹了。一时间羽寂觉得白羽这是故意这么做的，警惕了起来。
可当白羽从自己身边经过，也完全不再理会自己的时候，羽寂又不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了。
“明天别迟到了，要是迟到你应该知道我的规则。”
白羽离开了浴室之后，羽寂只能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原地发呆，最后放弃了思考，任由自己躺倒在了水池里头。心中对白羽一开始问的问题，得出了答案。
“这不是……挺暖和的吗？”
羽寂站起来，搞定自己之后，因为担心白羽，泡了壶热茶，端到了白羽的房间门口。
“……”
刚想打招呼的时候，羽寂感觉到了违和感，自己刚被欺负过，还主动找上门是不是哪里不对，可是在看到白羽离开时的冷漠样，羽寂反而觉得违和感变得更加强烈了。
甩了甩脑袋，羽寂喊了一声白羽的名字，但是没有得到回应，在等了一会儿之后，羽寂又喊了一声，结果还是没有回应。
以为白羽是不想理自己，羽寂叹了口气，离开了，在房间里头的白羽，看着门，听着羽寂的脚步声远去，变得失望。
“没勇气的家伙。”
羽寂不知道自己被白羽看不起了，不过白羽也清楚是因为自己今天气过头了的缘故。
“我也是个没用的家伙啊。”
向一边倒在床上，白羽气的是自己，自己没能好好地表达清楚还弄错了方式，本来羽寂就太过于忽视自己，然后自己整这么一出还把这样的羽寂给整得像个初生的幼兽一样，警惕着她。
太长时间没和他人相处过的白羽，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所以才这么胡来了一顿，现在白羽算是明白老人的话了。
“会被担心也是理所当然的啊，已经是个彻底没救的白痴了。”
嘲讽着自己，白羽苦笑着，随着深夜渐寒，两人都一同入梦，可即使如今这只是个虚幻的幻境中所做的梦，也无法如本人所愿，做一个能稍微得到一点慰藉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