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休息好的羽寂将自己调整到了最好的状态之后,就陪着白羽三姐妹一起回到了她们曾经所待过的家族里。
走廊上,三人正准备去见她们的祖父,老人带着几个人作为护卫跟在身后。只不过带队的老人看上去很是无语的样子。
“有他在我们是来干嘛的?”
跟在最后面的人身着黑色的兜帽长袍,带着黑色面具,甚至连手上都带着黑色的手套,如果不是大白天恐怕都要让人以为是鬼了。
白羽稍稍回头看了一眼,苦笑着回应老人。
“保护过度,还有吸引注意力?”
对于白羽的话忆是相同的想法,但要按照实际上的情况来说的话。
“姐姐你觉得周围的目光这么刺眼,他那算得上保护过度?”
白羽不留痕迹地瞥了一眼外面以及走廊里头看着他们的人们,心情很是沉重。
走在最前头的人是忆,而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也已经因为他们的祖父当众说明了所有的事情之后人尽皆知,因此这些人根本没去注意跟在最后头模样古怪的家伙,而是全将注意力放在忆的身上,忽略了别的地方。
“说实话,我觉得什么时候来场意外都不奇怪,毕竟这个家族现在乱成一团糟。”
忆笑了笑,嘴上这么说着却没有半点紧张感,搞得白羽都不知道忆到底在想什么了。
“连仆人的目光都带着些许敌意,真不知道祖父是怎么管住这一窝毒蛇的。”
忆没有将声音压低,所以能听见的人自然能听见,对于忆丝毫不遮掩的评价,他们也是心中一惊,但是没有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表达着敌意。这样的状况让白羽都觉得自己以前的记忆是不是哪里出了错误。
“真没想到,以前总是其乐融融的氛围会变成这样。”
白羽忽然之间觉得心有些痛,忆对于这样的白羽虽然很想说一句不值得,但是忆没能说出口。自己在诞生之后并没有经历过白羽所经历的事。
因为在白羽表现出自己的才能之后,自己的父母又有重大的成就时,得到了继承权的他们就被当做了眼中钉,从那时候起,这个家族里就变成剑拔弩张的状态,只不过是有人站了出来统一了战线,然后两方就变成了他们一家对峙整个家族。
一直都很注重人际关系的白羽,也是从那时候起变得越来越不相信他人,只相信自己,甚至有一段时间连自己最爱的父母和妹妹都被她当做过敌人来对待。
一想到这,忆突然觉得这些刺眼的目光变得可憎,下意识地神情变得可怕,眼神也因此带有着浓烈的憎恨色彩。
这里是梦境,而忆是梦境的管理者,那么她想要这些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能够做到,尽管这样做什么意义都没有,只是单纯的报复。
忆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被愤怒与憎恨的感情影响着,直到一颗小石子打中了自己的背后。
回过神来的忆停下了脚步,后面的人也急忙停下,没搞懂忆干嘛停下。
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小石子,然后再看向了前面,左右都有人挡着的情况是不可能从旁边打中自己的因此就只有一个可能性。
“哥哥?”
跟在最后头的人和忆对视了一眼之后就闭上了眼睛,没有任何动静。白羽在一旁看着忆,也注意到了地上的小石子,她顺着忆的目光看去时,视线自然落在了最后头的人身上。于是白羽明白了刚才忆在想什么,有些严厉地说了忆一句。
“忆,不要去想那么危险的事情。做这种事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我不希望你变得跟姐姐一个样。”
“嗯,对不起,姐姐……”
“知错能改就好,不过记得跟他说声谢谢。”
忆最后看了一眼最后头的人,嘴唇动着无声地说了句谢谢,白羽苦笑,没有说什么。虽然说他闭上了眼睛,但白羽和忆说话期间他其实在观察着,因此也注意到了忆的举动。
“作为怪物的存在有我一个就够了,你可不能让自己走在错误的道路上。”
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忆的身上却根本没有意识到在这群人之中最关键的人是最后头的人。
羽寂无声无息如同影子一般,他站在这里不仅仅只是作为白羽一家的保护者,还有着一个特殊的理由存在。
一瞬间过后,白羽忽然间感觉到一股寒冷蔓延上身体时,难以置信地看向羽寂。
“喂……什,什么东西?”
不知是谁的声音在不知何时变得安静的走廊中回响,然后除去对羽寂有所了解的人之外,其他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声音的主人身上时,这个人看向了某个地方,他们一同顺着看过去的时候,无一例外都退后了一步,宛如受到惊吓的野兽。
“下一个再这么盯着她们的人就是他的下场。”
一个人被刀贯穿钉死在了墙上,字面意义上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反应过来之后就只能感受到难以言喻的杀意犹如实质化了一样,凝固住了身体,以寒冷为表现化作了恐惧控制着他们。
被一刀夺走了生命的人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羽寂,一把小巧的枪从他手中滑落摔在地上。
等到陷入恐惧的人都回过神来时,不是惊叫着逃走就是被吓到失去了力气瘫坐在地上。
“这家伙,速度还真快。”
老人的脸色不太好看,他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异常,只是没想到羽寂直接就动手了。
“那个……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白羽担心地问了一句,老人不太理解白羽的意思。
“羽寂这家伙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什么啊,那家伙有事才怪好不好,这里的所有通讯手段都已经被限制了,外面也有他的人看着,虽然说负责指挥的人是我,但真正安排的人是他。”
白羽傻眼了,她是知道羽寂有着多大的权力,但是根本想不到居然大到足以控制一个区域的所有信息。
“姐姐你就别大惊小怪了,那家伙可不是正常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哦?”
白羽听着忆的话,心情复杂地看着过来收拾的小队,然后目光转向已经恢复原样的羽寂。
“那我还真是看上了个不得了的家伙。”
“可别说这时候你怕了。”
“倒也不是,只是担心他这么做真的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吗?”
“从小到大他碰到的麻烦还少吗?真是的,可别忘了我们也是个麻烦。”
白羽苦笑,忆跟着笑了笑之后,表情却变得冷漠了起来。
“那个人刚才瞄准的是姐姐你,虽是这么说,可从他拿起了武器对准了手无寸铁的人之后,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白羽无话可说,因为理解这件事不可能只是表面上这么简单,想要行凶的人到底是因为什么理由,这背后牵扯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你们先走吧,我有事情要耽搁一小会儿。”
羽寂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前面的人点了点头之后,羽寂微微欠身后就离开了。
“看来有人要倒霉了,虽然说在什么时候搞事都不好,但偏偏是在你们初次回来的时候搞。”
老人看了一眼羽寂离去的方向,无奈地说着。白羽和忆都理解了老人的话,但是跟在她们两个身边的黎却是第一次见。
“黎,会害怕是很正常的,因为这就是哥哥的真面目。”
“现在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姐姐你会说我天真了。”
黎想要再看一眼已经收拾过的现场时,忆挡住了黎的视线,将黎抱入怀中。
“不要想太多,既然有人会想要加害姐姐那就说明也有人一定会害我们,从现在开始,我们三个已经成为了某些人的眼中钉。”
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有紧紧地抓着忆衣服的手在表达着她的状况。
“抱歉,将你们卷入了这样的事情里头。”
在白羽又下意识地将错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却没想到忆和黎一起否定了她。
“别忘了哥哥教训我们的话!”
“啊……抱歉。”
“这个抱歉我们接受了。”
白羽愣了一下之后对忆和黎的同步率感到惊讶,然后低落的样子变成了幽怨的样子。
“你俩关系可真好啊,真是的。”
忆和黎对视了一眼之后立马分开了,两人都有点脸红的样子。黎没有出声,忆苦笑着出声。
“这都能醋坛子翻了姐姐你未免太钻牛角尖了。”
忆刚说完就感觉到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寒冷,顿时间脸色垮了。白羽十分“友好”地笑着,忆二话不说直接开溜,可惜结果早已注定了。
留在原地的黎还有点懵的样子,老人无奈地笑着摸了摸黎的头。
“看来也不用我们担忧你们了。”
一行人看着前面已经被白羽抓到的忆拼命地挣扎着想要逃脱白羽的宠爱,忍不住笑出了声。
已经收拾好了现场的羽寂回头看了一眼,冰冷的面具背后,是非常温柔的微笑。
等到羽寂处理好所有的事情,白羽一行人也到达了目的地,三姐妹的祖父已在此恭候多时,只不过在看见三人的时候,浑浊的眼神却变得清晰了起来。
明明早已看不清眼前的任何东西,却还是立即认了出来。就算已经见过了面,可心中的欣喜从未减弱过半分。
老人的身边站着一位男人,男人看到三人的时候,眼神动摇了几分,他是三人父亲的挚友,也是保护了她们的人之一,只是在当时拥有别的任务,在协助白羽一家逃出之后就去了外境,时至今日才回归。
“伯父,好久不见。”
“绘……现在该叫你白羽吗?”
“啊哈哈,为了不引起混乱就叫我现在的名字吧。”
被白羽称为伯父的男人也如同字面意义上的意思,是三人父亲的兄长。
“虽然我很想说这么久不见你们都长大了,但这话……”
“真就是每个人见我都要吐槽我的个子是吧?”
忆很不满地盯着男人,男人缩了下脖子很是抱歉的样子。
“真是的,要不是现在还有正事你看我怎么回敬你。”
“还请手下留情。”
紧张的气氛在几人的交谈下稍微缓解了一些,只是一直不出声的老人让他们都有点担心。
“接下来由我负责替父亲传达他的意思,在所有人到位之后,家族会议就开始吧。”
三人互相对视之后就座,在等待期间为了让气氛轻松点一同达成了共识和老人交谈聊着以前开心的事情,男人看了一眼之后目光转向了默默守在一旁的另一位老人,微微欠身之后,来到了老人的旁边。
“谢谢你照顾了她们这么久,很抱歉,我没能尽到我的职责。”
“你也不用道歉就是了,毕竟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们两人最后留下的东西,你一直保管到了现在,不是吗?”
老人的视线转到了男人手中的一个手提箱,尽管保存完好,但是男人的表情依旧很是愧疚的样子。
“这是我必须做到的事。”
男人看向白羽,眼神中带着期待,老人明白他的想法,也看向了白羽。
“不要过于期待,我只想她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两人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看向了不知何时站在了角落的羽寂。老人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明明你才是最期待的那个人?”
“我的期待仅仅只是想要白羽能够不再遗憾而已。”
羽寂说完之后目光就落到了白羽身上,两人无法回答,因为他们理解了羽寂真正的心意。
白羽的自卑仍扎根于心底,因此哪怕白羽真的想要去弥补过去的遗憾,也会因为这份自卑而怪罪自己导致不能下定决心去做。
所以羽寂才会打算去推一把白羽,在白羽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之后,亲自为她创造一个机会。
纯粹的没有任何杂念,只是单纯地为一个人着想才使用了自己的权力。
所有条件都集齐了,准备也做好了,这是羽寂所能做到的唯一一件事,不留余力地让白羽,以及白羽所珍视的一切获得一个好结局。
“不幸与苦难由我来挡下就好了,我只是希望我所挚爱之人能够幸福,我的心愿仅是如此就足够了。”
羽寂的自语,被老人听到之后,老人无奈地叹息,小声地感慨了一句。
“但这样简单的心愿,又有多少人得愿以偿呢?更别提这世上谎言总是占多数。”
甚至还是由一个不知道饱受了多少恶意的人说出了这样的话。
“不愧是他选中的人吗?和他一样,都心善过头到了极致没药救了。”
男人想起了什么,很怀念地叹了口气之后,看向自己手上的提箱。
“也不知道老弟见到这么一个女婿会是什么感想。”
“我想我应该不太合他的心意,毕竟我不符合人这方面的条件。”
羽寂没感情的声音响起,男人和老人对视了一眼,一时间没法反驳。
“时间到了,人没有齐。”
没有感情的声音附着了些许冰冷,两人的脸色不太好看,这场会议本该是讨论家主继承的事情,但现在除了白羽三姐妹之外,其余担任着这个家族不同的重要位置的人都没有到来。
羽寂看向忆,忆也一样看向了羽寂,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忆点了点头。
“执行。”
打开了通讯的羽寂向着自己的部下传达命令后,房间内的大荧幕忽然亮起,对应着会议室里头长桌边上的六个座位,六个人的影像出现在了其上面。
忆没管他们还处于震惊状态没能回过神来的状况,直接开口宣布了接下来的决定。
“超过十分钟人未到的话,废除其权利以及回收名下的所有资产。”
话音刚落,一个肥硕的男人先回过神来后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容,看似和善的样子质问了忆一句。
“就你这么一个小丫头哪来的能耐做到这种事?”
肥硕的男人刚说完,忆对他笑了笑,然后回头看向羽寂,羽寂再一次下达了命令。
指名对象之后,该对象所在的地方全部能源都停止了供应,仅有一道通讯的通知音响起,然后在肥硕的男人影像画面中,另一人无比着急地跑进来的声音响起。
会议室之中的人看着影像中的男人在听完跑进来的人说完的事情之后,再打开一直响个不停的通讯之后,看到上面的内容时脸上的表情就像扭曲了一样。
“你这臭小鬼做了什么?!”
忆连视线都懒得看过去,百般无聊地回答着男人。
“没什么,只是把你非法得到的所有利益全部冻结再把你的罪项上交给有关部门而已。接下来就麻烦你配合调查之后,进牢里好好反省吧。”
“你……!”
没等男人说完,仅有他的通讯被切断,剩下五个人的脸色完全黑了。他们知道这种事肯定不是忆一个人能做到的,因为从头到尾在做事情的人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得出来是谁,更关键的是他们一直以为不敢随意处置他们的原家主在一旁闭上了眼睛默不作声,就像是默许了一样,任由忆随心所欲的做事。
“还有八分钟。”
忆说完之后,就挥了挥手。羽寂将通讯切断,会议室安静了下来。等到完全没有声音时,忆长叹了一口气,像是在缓解自己的压力。
“姐姐,接下来的事情我可要依靠你了。”
“嗯,休息的这一周我多多少少也复习了一点以前的知识,别担心,母亲教我的事情我是不会忘记的。”
“相比于姐姐你来说我还真是有点不像样了。”
忆看着羽寂,想说什么的时候,羽寂提前出声打断了忆。
“不用担心这些事,你已经和我有了能够合作的生意,接下来只要你处理好所有工作的分配就行。”
在羽寂将整个组织都收入手中之后,能让羽寂得到不可估计的利益的事情都不知道有多少,而在羽寂将这些事务交给老人处理之后,不合适的已经全部被去掉,剩下的都是些正面的事情,其中有不少可以交给这个即将垮掉的家族来做。
“在等那些人过来之前,你先处理一下吧。”
羽寂将一沓厚厚的文件放到忆的面前时,忆苦笑着抱怨了一下羽寂。
“你这家伙还真会使唤人哦,这工作量。”
“又不止你一个人做,好吧。”
在一旁看着的老人捏了捏忆的脸,然后坐到了已经被废除了身份的人的座位上。
“啊哈哈,那就麻烦你了,爷爷。”
老人没有回答,只是竖了个大拇指之后就查看起了文件。忆深呼吸了一下之后,也开始起了工作。
看了一会儿两人的羽寂在确认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事情之后,看向了白羽。白羽注意到了羽寂的目光,羽寂也在同一时间朝着白羽走过去。
羽寂从大衣内侧的口袋中拿出了一样东西,交到了白羽手中。
“接下来就是白羽你要做的事情了,可不要让你的家人承受太多。”
白羽看着手中的物品,很是疑惑的样子,带着面具看不见表情的羽寂表面上给人一种十分冰冷的感觉,可面对白羽的时候,却有一种温柔的感觉。
“去寻找回独属于你的宝物吧,它被埋在你记忆深处的那个已被尘封许久的家里,这份宝物,一定会让你拥有再次向前走的力量与勇气。”
羽寂说完之后,转头看向白羽的伯父,点了下头,男人也点头回应,看向了白羽。
“跟我来吧,白羽,去你母亲的实验室,在那里,有只属于你才能做到的事情。”
男人将手提箱交给白羽,白羽看了一眼手提箱之后,再看向自己另一只手中的物品,这时候白羽明白了羽寂的意思,难以置信地看向羽寂。
“就当是我个人的小小任性。”
一把钥匙,在白羽的记忆之中是开启她那许久没能回去的家的钥匙,在离开这个家族的时候白羽就失去了它,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都已经不可能再找回,因为这个是非之地拒绝了她。
“羽寂……”
没有回答白羽的呼唤,羽寂只是默默地走到门边,打开了门,很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向我所有重要的一切起誓,我绝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握紧了手中的钥匙,白羽十分认真地向羽寂表达着自己的心意。随后便跟着她的伯父去往了那个已许久没能回去的家里。
在白羽离开之后,羽寂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轻轻地拉了一下,回头一看,是黎。
“哥哥我呢?”
羽寂愣了一下,本想说这些事就交给大人来做的话,但是在看到黎眼神中的坚决时,羽寂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我记得黎你和动物们很合得来是吧?”
“嗯。”
“那这群孩子就交给你们了。”
羽寂说完后吹了下口哨,随后一阵脚步声响起,还有不少惊叫声。
等到声音的主人到达,黎很是惊讶地看着冲进来的小狼们围着羽寂转,在外面还有成年的狼守着,这时候黎才想起来羽寂的经历。
“帮我照顾下它们,这就是你要做的事,能做到吗?”
“在回答哥哥之前我只担心一件事。”
“什么?”
“圈养的狼都不会被人轻易驯服,更何况是野生的?”
“你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在你眼前。”
黎没能明白羽寂的意思,羽寂蹲下拍了拍身边小狼的脑袋,小狼抬头看了一眼羽寂,羽寂撇了下头示意让它去看黎,然后小狼十分小心地靠近了黎。
在被小狼靠近之后,黎很紧张地绷紧了身体,于是小狼没有再靠近,保持在了黎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
“放轻松,用你和我相处的方式去对待它,你说的很对,它们的确不会被轻易驯服,但是你愿意和它们保持合适的距离的话,它们也会愿意接近你。只是一些特殊时期就不要这么做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黎听着羽寂的话,逐渐放松了下来后,蹲下来小心地摸了摸小狼的脑袋。小狼嗅了嗅黎的手掌心,忽然间拉近了距离扑倒了黎,黎一时心生害怕,但发现羽寂没有阻止时,就感觉到了鼻子上有种奇怪的感觉。
“看来这孩子挺喜欢你的。”
被小狼用鼻子碰着自己的鼻子,黎愣住了,其他的小狼围在黎的身边,好奇地看来看去,黎抱着小狼坐起来,小狼欢快地叫了一下。
“哥哥,这孩子有名字吗?”
“我们之间倒是没有所谓的名字称呼,不过你想给它起的话,就好好想想吧,但是可不要自负到把它当成你的宠物。”
“我知道,毕竟哥哥你也不是我的朋友啊。”
“那我就放心了。”
得到了自己能做的事情之后,黎显得很开心的样子,羽寂看着黎开心的样子,想起了以前的事。
“我有好好完成你们没能实现的愿望吗?”
轻声的自语,这一句话是羽寂向那已和自己融为一体的三个灵魂的提问。当然羽寂不会得到答案,无论是现实之中,还是梦境之中,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不切实际了。
无论成为什么样的存在,羽寂很清楚自己该做的事。
听到房间外的走廊上传来匆忙的脚步,羽寂隐藏了自己的气息退到了角落,随后门被粗鲁地推开,一个人进来后另外几个人也跟着闯了进来。
“还有十二秒,恭喜呢,及时赶上了,我还以为你们都跑到境外了。”
忆头都没抬起来,依旧看着手中的文件,对于忆这样的态度闯进来的几个人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去。
“你这臭小鬼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这时候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不过视线依旧没有和他们对上。
“嘿——我也很想问问你们当年对我们一家做了什么事呢,虽然说问了也是白问,所以我就干脆点直接回敬一下而已,现在你们也能明白我们的感受了?”
将手中的文件放到一边,此刻的忆眼神很是冰冷,完全不像外表的稚嫩模样,表现出了另一种样子。
“你们已经见识过了,我实施报复的结果,这场会议,当真以为你们还有能够拒绝的资格吗?让你们过来只是给你们一个机会,要么去自首,要么等候我的处理。只是这样而已。”
长桌的六个位置,其中一个位置的人已经不会来了,剩下的五个人都很清楚这一点,他们根本想象不了这些事会是一个在以前被他们当成商品的女孩儿做出的事。
“请坐。”
看穿了五人在想的事情,忆一改冷漠的样子,露出微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没有心情回答你们任何一个问题,同样的话我也不想说第二遍。”
忆说完之后就将五份文件推到了长桌的中央,闭上了眼睛说了最后一句话。
“自己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