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随着温度降低,雨寂提议先暂时休整一下后就生起了火,在搞定临时的营地后发出了提问。
“姑且确认一下,雨寂你在做好准备的情况下对上那头野兽,有胜算吗?”
黑羽不知从哪搞来的鱼,用叶子包着交给了雨寂,雨寂串好后将其插在火堆边上,观察着烤的程度。
“我能挡下,但打赢,估计没戏,那头野兽,它知道我的弱点是什么,不可能跟我一对一单挑。”
黑羽看了一眼雨忆,理解了雨寂的意思,然后视线落在了羽寻身上。羽寻虽然说自己很擅长打架,但黑羽知道那只不过是羽寻的逞强罢了。
羽寻在被雨忆治愈好伤势之后就睡着了,看上去很是疲惫的样子,黑羽温柔地摸着羽寻的头。
“我的战斗力很弱,基本上没办法对付那种速度的对手,它的速度甚至还不是千生世罪的主人,也就是哥哥的全盛时期的哪怕零头那么快。”
听着雨忆的话,雨寂没辙地笑着,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像是想起了什么,很是怀念的样子。
“我的本领虽然说大部分都是由救下我的那个男人传授,可在后来反而是从羽寂那里学的多,因为他把自己学到的本领全改良了一遍。”
“那看来我们四个人也就羽寻能和它正面对抗吗?”
“我不大想让一个孩子经历这种事。”
雨寂眼神苦涩,黑羽明白雨寂说这话是出自他自身的经历,她也看到过那段过往。
“那么也只能这样了。”
黑羽想了许多之后,叹了口气。雨寂和雨忆很是好奇的样子。黑羽指了个方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寻找能够帮助我们的人。”
在说完之后,两人顺着黑羽指的方向看去,一时间都露出疑惑的表情。因为黑羽指的方向并不是千灵族所在的方向,而是另一个聚落。
“你们是觉得现阶段千灵族中谁都不记得且在见到我和羽寻之后发觉和白羽相似后,他们有谁能够放心我们接近?”
如今的千灵族并不是和他们以前关系良好的朋友,而是陌生人。在发觉了这件事之后,黑羽继续做着补充。
“在遇见你们之前我们先去了一趟双月星,见到了与这次异象有关的几个重要人物,其中之一,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这与你之前说的羽忆星有表里面这件事有关,是吗?”
对于雨寂的发问,黑羽点了点头,雨寂看向隐隐约约间能看到些许灯火的方向,尽管雨忆的传送将他们带到了这个聚落的所在区域,但还没有过度深入其中。
“那么休息一晚上,就出发吧,也得在千灵族接触他们之前,我们先一步抓住机会。因为这异象的发生导致边缘区域以及神域外的限制都已经消失,千灵族应该很快就会察觉到这件事。”
夜空上那诡异的双月,无时无刻散发着让人不安的赤芒。雨寂想起月羽的影子出现的那时候,毫无疑问,一直以来维持着某种平衡的羽忆星现如今正慢慢地陷入崩溃中。
没人对雨寂的提议有意见,在雨寂把火熄了之后,三人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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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庭与翎凪所所在的聚落之中,当初两人生活的府邸内,伊庭正从府邸中出来,然后看向眼前摇晃不定的影子。
“当初的那些人,没有复活吗?”
仍在记忆中回响的杂声,促使着伊庭向前走出去,这些影子只不过是基于世界的改变一同被挖出来的残缺记录,它们没有任何存在的实际意义,就只不过是单纯的影子。
“因为这些人早已被贪念侵蚀,化为了不净之物,我们都抗拒着,于是被那孩子残存的意志所察觉到,所以没有进行复活吧。”
翎凪跟在伊庭的身后,这个聚落,其实就只有两个活着的生命。
“某种意义上,这或许也是那孩子给的机会,一个放下所有,不希望我们在复活之后,对以前的旧仇耿耿于怀吧。”
“说得好像要是这群人还在,我就一定会向他们复仇一样。”
“难道你不会吗?伊庭,如果不会,当初你留在意志的感情又怎会让后来那么多的意志继承者步入毁灭的道路。”
伊庭对此没法反驳,紧紧攥成拳头的手也在此刻松了开来,长叹了一口气。
“现在我们也有该做的事了,伊庭。”
“啊,我知道,我最讨厌欠别人人情了。”
“这话给里奈听到估计得暗暗地软刀子戳你俩下了。”
听到熟悉的名字时,伊庭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刚着急地想问些什么的时候,翎凪摇了摇头。
“她还活着,但不在这里,在千灵族内。”
“是吗?没想到她活了那么长时间啊。”
“毕竟里奈是我的眷属嘛。”
“等三人再聚时,可别再拦着我了啊。”
“你想喝多少我都不管你。”
伊庭笑了笑,再看了一眼眼前的众多影子之后,像是放下了似得,松了口气后,就不再理会这些事情,转身离去了。
翎凪没有跟上离去的伊庭,而是注视着眼前的影子们,露出了苦涩的微笑。
“如果当初我能稍稍懂得一些人心,你们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尽管身为受害者,翎凪却没有特别恨这些影子,只是恨自己没有在最后理解伊庭的劝诫,一意孤行,在最后造就了伊庭的灭世纪。
“你能听的到吗?我的声音。”
翎凪望着夜空,寻找着无垠的另一边所存在的某种存在。
“如果你能听得到,那就请让他们归于安眠吧。”
忽然间,翎凪感觉到了什么,随后视线转到聚落里的影子们上,影子们纷纷转头看向翎凪,静止不动了几秒后,一致低头,如同致歉一般,最后全部化为了消散的光尘。
“谢谢,虽然在那之后,我们会做出许多让你觉得任性的事情,可你还是会接受吧。”
翎凪身为羽忆星曾覆灭的里世星灵,她拥有的权能可以说是破格级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引起自己所统领的聚落里的所有人的贪念。
短暂的交流之后,翎凪不再能感知到这个存在时,她明白对方只不过是基于本能行动而已。就像在睡梦中无意识所为一样。并不是如今谁所希望的醒来。
回到府邸中,伊庭正在房间内看着窗外的赤月出神,翎凪来到伊庭身边。
“那孩子,现如今又一次被噩梦缠上了吗?”
这个世界,正处在一种极不稳定的状态。翎凪和伊庭都发现了一个极其荒谬的秘密。
“啊,月羽的异常是因为失去了活在当下的因缘,她本能地去寻找这个因缘的时候,将原本已经不会对月羽一家造成任何影响,在当世被特意封印的诅咒又一次唤醒后,她主动去接触了诅咒,于是沉溺在了一个无比遗憾的梦里。”
一个在轮回里本该结束的梦,仅是梦里才会有的可能性,但是,此刻正逐渐地取代着现实,可残缺了主体的梦取代现实的话,那就是一个巨大的噩梦。
“说到底,这样一个不会发生任何纷争的世界,本来就是一个梦吧,出自某个人的任性而诞生的梦。只不过所谓的梦,是如今的现实。”
伊庭比任何人都早一步理解了一个更深的秘密,翎凪是第二个,因此他们两人是现如今最接近真相的人。
“空无的意志,化为了足以颠倒是非,随心所欲的逍遥之梦,那家伙的欲望所造成的罪,还真是可怕到让人目瞪口呆。”
“也正因如此,才能无视秩序,做到创世纪这种荒谬的事情啊。”
翎凪的话让伊庭想到了些什么,忍不住笑出了声,不知从哪搞出来一个酒坛子,猛猛地灌了一口。
“毁灭旧的事物总比创造新的事物容易,可如果是梦,就拥有无限的可能性,无论是毁灭还是创生都只不过是一念之间。呵呵,哈哈哈哈!也不知道那个混蛋观测者在理解羽寂的梦时,到底会是什么心情啊,哈哈哈哈!”
“你也笑的太过分了,而且那家伙说不定正听着呢。”
如今伊庭真的觉得羽寂所做的一切足以让他感到衷心的爽快。羽寂的确给予了观测者想要知道的答案,可观测者到底能不能理解那就另说了。
“一想到那个混账东西至今为止冷眼旁观了那么多因它而起的悲剧而没有受到一点惩罚,现在它却为了想要理解自己知道的答案而忙的烂头焦额时我就觉得好笑。”
“你啊,说的好像那些悲剧你没锅似得。”
“是啊,我也是个混账东西,所以才觉得越发好笑啊,翎凪。”
“什么意思?”
完全没搞懂伊庭在想些什么,翎凪歪了下脑袋。伊庭讥讽地轻声笑了几下。
“羽寂那家伙啊,是个会偏袒自己人偏袒到让人觉得不可理喻的人啊。因此被他报复的对象,只有两个。”
这时候翎凪明白了伊庭的想法,无奈地笑着。她也开始觉得羽寂是个让人没辙的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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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神木所在的空中岛屿上,羽心回到了这里后,这里独留她一个人。而想起了一切的羽心,仰望着御神木,不知该作何表情才好。
“你这个笨蛋老哥还真会给人添麻烦。”
羽心抱怨了一句,忽然间,一阵暖风轻轻地拂过,羽心察觉到了什么,无奈地笑着。
“尽管你已经不在了,可某种意义上你却无处不在吗?这个世界,是你一直追寻的梦吧?既然无法寻得,那便投身于梦,与梦融为一体吗?”
第三个理解了羽寂的创世纪为何物的人,理所当然是羽心,因为她本就是羽寂有意分离的半心。
“真够乱来的,得亏你现在已经不再拥有人的感情了,否则你要是觉得只有自己孤身一人什么都没有得到的话这个梦会发生什么还真不好说。”
亦真亦假,恍惚之间,一念之间,便可覆盖。羽心回头仰望赤月,眉头紧皱着。
此刻羽心等人所在的世界,是这个梦的表世。而月羽,或者说之后的所有和羽寂记录有关的人都已经接触到了这个梦的里世。
可梦的里世,是与遗忘海无异的世界,在那个世界,会字面意义地遗忘自身的所有存在记录。
正当羽心在思考接下来的事情要怎么做才好时,感知到她回来后,除去一位之外的众族神都同一时间打开了空间门出现在了羽心周围。
白忆:“星灵大人……”
“我的名字是羽心,虽然说之前我可能表现的太冷淡,不过现在你们不用对我那么客气了,我讨厌那样。”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对原本在自己认知里该尊敬的星灵突然说出了自己名字还变了性子的情况不知如何是好。
“寒笙,虚空族现在情况如何?”
被羽心提到的寒笙,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其他族神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只有虚空族里发生了异常。
“从那轮赤月出现开始,我的生命力就一直在慢慢地流失,大多数族人的状况也不容乐观,在虚空族的领地中心处,更是出现了异常的空间,我也没有办法处理。”
“是吗?本该存在于过去的记录之地正在慢慢地恢复,而属于这个记录的主人只是徘徊就会造成这种影响,这还真是让人觉得头疼。”
羽心自言自语着,这时候众族神听着羽心的自言自语也意识到了羽心是知道发生了什么,都一脸急迫地想要提问时被羽心做出打住的手势给打断了。
“接下来,是我的预言,虽然你们都会对这个预言抱有怀疑,但我能解释的,只有一句话,相信我。”
众族神安静了下来,静候着羽心的预言,羽心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之后,转身目光定格在了御神木身上。
“树灵,我要你为我证明一件事。”
曾经照看着白泠的树灵身影渐渐凝实在羽心面前,毕恭毕敬地鞠躬。
“白羽的族神权能,是预知未来,但这个权能,此刻在我这。”
无一例外,谁的脸上都挂着惊讶的表情,对于羽心说的话,其他族神纷纷看向了白忆,可看到白忆和他们都是一样的表情时,他们又看向了羽心。
“我允许你向我提问,树灵。”
这时候树灵抬起了头,眉头紧皱着,羽心看到树灵这样的反应,苦笑着。有一件事羽心觉得自己早该察觉到异常的。
“那么恕我失礼,为什么本该是白羽,现千灵族族神白忆之子该继承的千灵族族神的象征,会在你身上?”
“族神的象征?什么意思?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白忆头一回听说这种事,可如果是以前,他本该知道的。
“千灵,恩颂。”
随着羽心的轻声呼唤,两只拥有着比羽心还要强大的气息的狐灵出现在羽心两边,众族神全被两只狐灵的气息吓了一大跳。
“自从树灵你真正认可了某个人作为千灵族的族神,哪怕他在那之后将这一切都交给了对自己而言无比重要的两个人,但千灵族族神的继承者,永远都只会是他。”
“某个人?星灵大人您为何不……”
羽心摇了摇头,树灵抱着无论都想要搞清楚羽心口中的某个人的好奇心沉默了。其他人也是。
“不是我不想说清楚,而是现在告诉给你们的话只会导致接下来的事情越发糟糕。”
羽心将千灵恩颂唤回,两只狐灵重新化作兵刃,漂浮在羽心身边。
“现在,该继续我刚才所说的预言了。接下来,这个世界将会如反复无常的梦发生众多无法让人理解的异象,就如同此刻的赤月一样。
很遗憾,你们做不了任何事阻止异象的发生和结束它,这种异象,只有相关的人才可以接触。因此,将有两位拥有解决异象能力的人会来访,无论你们有多诧异、忌讳,也不要对她们有任何冒犯。”
“为什么羽心你会觉得我们对能够阻止异象的人会有那种反应?”
寒笙想不通羽心的预言,忍不住发问,羽心笑了笑,很自然地回答了寒笙的话。
“这两个人呢,一个和如今异常的白羽有关,一个和不在场的族神有关。”
羽心说完,所有族神包括白忆的表情都变成了羽心最后说的样子。
“我就知道。”
“我们会有这样的反应那不是正常吗!因为羽心你说的可是……”
羽心摆了摆手打断了妖族族神梅琴的话,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样子,众人只好沉默。
“那么羽心我只有一件事想问你。”
白忆走上前来,羽心已经知道白忆想问什么了,于是抢在白忆开口前就回答了。
“啊,我说的某个人,是白羽如今异常的原因。”
霎时间,空气冷了几分时,谁都能意识到这个一直勉强自己保持平静的男人发怒了。白羽的异常一直都是白忆的心病,明明身为父亲却什么都做不了。而如今,他知道了原因。
“这个人,比起我的女儿白羽,才是真正的千灵族族神?”
“是,不仅你认可了,树灵认可了,就连白羽,也认可了。”
“我没有这样的记忆。”
“因为我们所有人都活在了一个勉强称得上普通的梦里。”
白忆虽然说不上是个特别聪明的男人,可在一些事情上他总能有着独特的细心。就在其他人都没搞懂羽心的话时,只有白忆发现了。
“勉强?梦?如今的世界,是某个人的梦?”
当看到羽心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痛心,白忆后退了几步。
“在醒来的现实,是死亡吗?”
“是。”
羽心如实回答,有着赤月的夜空,仿佛暗了几分,白忆的怒火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在醒来的现实,是字面意义的末日,没有人得到救赎,包括创造了如今这个梦的人。”
“那么……我们在梦里,那他呢?”
“他已经消失了。”
白忆不敢再去想,哪怕此刻他忘记了所有关于轮回的事,可白忆仍能感觉到自己在接触到仅有一粒尘沙程度的真相时,那不停从心中冒出来的悲痛。
死亡,主观意志的永久消散,无论是何种存在,拥有多强的力量,惊世的智慧,也会恐惧的结局。
但是,他们已经忘了。
如今仍活着的他们,是谁的死亡换来的结果。而他们,连救了自己的人,本该铭记于心的恩,全都忘了。
正常活着的人才是异常的,那些造成了异象甚至本身就是异象的人,才是正常的。
白忆忍不住抱着自己的身体颤抖,除了羽心之外没人能理解白忆此刻到底在想着多么令人惊惧的真相。
“白羽那孩子,总是陷入长时间的沉睡,一直像是空壳一样,只是因为一个人的消失。这个人,只是为了能让白羽活在这个梦里,就接受了自己不会再存在于任何人的记忆里的结局?这算什么……”
“有一点我觉得你可以放心,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死亡看得有多淡,如果可以,他也想活着。”
“放心?开什么玩笑……如果真的想要活着,一个拥有足以创造了这个我们所有人都活着却只有一个人死去的梦这样强大的人真想要活着就不会是落的被谁都忘记了的混账结局!”
被白忆的怒吼给吓到的羽心,她真没想到白忆居然会对这件事这么愤怒。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对待白忆。
“那个混账家伙如果对于白羽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人,重要到消失就会让白羽变成丢了魂魄的样子的话,那我就无论说什么都得把他带回来。”
明明还不了解整件事的全貌,可白忆已经下定决心要把羽寂弄回来的样子让羽心看傻眼了。这个男人某种方面上和羽寂其实挺相似的。
一旦觉得什么事是必要的,那么就算是用硬的也要完成。
“有你这么个老丈人老哥还真幸福。”
本来还热血沸腾的白忆和不明所以的众人听到羽心这么一句话后整个场面像是按了暂停键似得,彻底静止不动了将近三秒后。
“等……等会?”
看到羽心转身想要离开,白忆回过神来赶忙叫住了羽心,羽心只是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老哥?老丈人?啊?不仅是星灵的兄长甚至还是白羽的……”
羽心吐了下舌头之后消失了,留下风中凌乱的众人一脸不知所措。而白忆已经不是不知所措了,而是整个人都快化成石像了。
另一边,消失的羽心出现在因为接近了异象发生地而变得痛苦起来的白羽附近,因为这件事而没能在场的羽雪陪伴着白羽,边上琴梦警惕着从葬魂之渊里冒出的怪物。
三人及时地阻止了这些怪物对虚空族领地的破坏,但是也因此深陷其中一时间无法逃离。
“这一次,轮到白羽你来走一遍他曾走过的路了。曾经他孑然一身,直到你对他伸出了手。现在,他放开了你的手,不再以你为路标前进,只是目送着我们远去。”
如白忆所说的一样,一直以来总是跟丢了魂魄一样的白羽,此刻哪怕承受着莫名其妙的痛苦,可白羽眼中的情感并不是恐惧,反而是因痛苦而感受到自己一直以来那总是觉得冰冷的心,重新得到了温暖。
越接近月羽的心境世界中心,白羽所感受到的痛苦便越加强烈。痛苦变得越强烈,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的白羽,就越能感觉到自己本该拥有着的绝不能失去的某物。
曾黯淡无光的眼瞳,曾是白羽亲口所说的喜欢之物,如今慢慢地恢复了色彩。
从自己无比心爱的人那里得到的重要之物,再一次获得,只不过因为意识到自己居然感到安心而产生罪恶感后,重要之物被白羽下意识深藏了起来。
与赤月无异的血红浮现于无色的眼瞳中。谁都想不到本该已经成为过去的白羽此刻会重新出现。曾经名为绘音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