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自己丢的,不过你自己刚才干了啥你心里难道没点数吗?」我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背对着谭雅吐出了一口浊气,淡淡的开口反问道。
「啊嚏!」谭雅将外套重新穿上然后胳膊挡在嘴前打了个喷嚏,然后一脸无辜的抬起脑袋看着我摇了摇头,眼神里也满是担心的跑到了我的身旁「我真不知道,不过你伤的好像很严重的样子,要不要先去医疗室里包扎处理一下?」
事到如今,她记得刚才的事情也好,不记得也罢,我是不想再去和她过多的争论什么了,毕竟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我冷着脸整理了一番显得很是凌乱的衣角,然后一言不发径直推门重新回到了楼道内。
阳光,有些刺眼呢。
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在疯狂的汲取着新鲜的空气,这种劫后余生的畅快感,简直是难以言表。
真的庆幸在那种情况下和病娇状态下的谭雅呆了将近四个小时我还能活下来,真的就和做梦一样。
天不亡我,谁都别拦我,我要赞美太阳!
好像谭雅还在屋子里,透过眼角的余光看去,她似乎并没有任何要出来追我的意思,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解放了?
我必须赶在谭雅反应过来之前赶紧跑,自然是越快越好,在她的视线里多呆一秒,我就感觉我少活了一秒,美好的生命正在疯狂的在流逝……
见谭雅视线离开了我,我如释重负般头也不回的拔腿便向着楼梯口走去,手心里也是不由的攥了一把冷汗,距离在不断缩短,我的呼吸也就越发的急促。
这种感觉,真的贼刺激。
就像是小时候第一次逃离小雪的地狱训练一样,我硬是在公园的男厕里和小雪对峙了半个下午。
当然最后的结果是小雪气急败坏的冲进了男厕所里,还当着一众大叔的面面不改色的生生把我拖回了家里而告终……
回首往昔,今儿的风真是喧嚣啊。
看着近在咫尺的楼梯口,我仰面叹了口气,突然感觉眼角有泪滑过。
终于可以离开了吗?
想到这,我不禁加快了步伐,脚底生风,整个人都变的轻快了许多。
「呐,林然,你要去哪儿?」就在我心底暗暗地欢天喜地敲锣打鼓庆祝自己重获自由的时候,一道恶魔的低语便是悄然的钻入了我的耳朵里。
我就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了猫一样,浑身上下的寒毛都是不由自主竖了起来,整个人就像是摸到了一根十万伏特的高压电线,简直是不寒而栗。
我不免怔了怔神,但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自动将她的这句话过滤掉,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顺着楼梯向下走去。
看似我很冷静,其实我的心里现在比谁都要方。
我都快变圆了,的确,我真的是感觉自己走的太慢了,恨不得现在立马就能变成个球。
『啪。』突然,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我的肩上。
「嘛,你要去哪儿,为什么不带上我呢?」谭雅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寒光,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尖刀深深地刺在了我的心里。
「呃,这个,就是,去个厕所,对,厕所。」我打了个哈哈,伸出一根手指略显尴尬的勾了勾嘴角,眼神也是有意无意的看向了窗外,语无伦次的比划着什么。
「男厕在三楼哦,你为什么往二楼的女厕跑呢?」谭雅的语气则是尤为平淡,除了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之外,其他地方看起来都还算是正常的样子。
「甜,甜甜呢?」我轻咳了两声,有意的想要将这个令人尴尬无比的话题岔开。
四下无人,也就是说眼下只有我跟谭雅两个人在这里吗?
而看着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脑袋探到我面前的谭雅,一股极为不详的预感便在不经意间悄然攀上了我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