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些新人们吐无可吐的时候,便被警仆部的其他前辈们命令协助随行的法医们了,但其实说是协助,无非是帮忙把那还算完成的大哥尸体装进尸袋抬上车,至于里面这摊完全看不出来人形的混合物,那位中年法医则从车上拿下两柄铲子来,然后随即点名了那群见习警仆中的其中两人,叫他们两个人把这些铲进尸袋中。
这被点名的两个倒霉蛋,虽说心里千百个不愿意,但还是只能遵命硬着头皮接过那法医手中的铲子走向了那摊地上的混合物,而那几个老警官一听我和凉一是巫力滔滔事务所的人,顿时就明白过来这里的事情已经不是自己能插手的普通案件,便二话没说把我和连手雷的轰隆声都无法叫醒的凉一搀扶上了警车,又急忙给和我们事务所关系尤为亲密的特别重案组组长孔警官拨打了电话,让她赶紧联系事务所那边的事,并且动身来现场这边交接任务。
等这通电话打完,首先赶到现场的自然是离这里极近的青萝等人,那乌铃简单上前问了我一下现在身体的感觉,然后翻了翻我眼皮,伸手在我手腕上把了把脉,又摸了摸我胸口,便拿出了褐色的几颗小药丸,让我吞服下去。
虽然我很怀疑这乌铃的最后一步是多余的,但这乌铃身为蛊门大巫,对药理的精通性当然不是盖的,我吞下那药丸不久后,便觉得身体逐步恢复了控制,而凉一的状况则是因为使用真念导致的身体透支,根本不是像我这样吞几粒药丸就能解决的问题,但乌铃还是给她喂食了下一些有助恢复精神的药物,这才向我询问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被青萝她们这一问,我自然一五一十把这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不过提在杀那大哥和阿恶的那段时候,我说的极为不利索,而且在述说的过程中,我不知怎的又感觉到那股在杀完人之后的复杂感情,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既恐慌又兴奋的古怪癫狂之中。
索性不管是青萝这个邻家大姐姐也好,还是乌铃这个女色狼也好,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我这是初次杀人之后短时间内的情绪不稳定,所以几人在听完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和这里的警察沟通了一下,让人把我和凉一以及陪同我们的乌铃都先送到医院那边去,接着乌铃便让我一道和她把这昏睡中的凉一搀扶进了病房之中,我俩刚把这凉一扔到病床上,这乌铃便在这病房里里手脚麻利的点燃了一支古色古香的熏香炉来,随即捏着鼻子把我按倒在另一张病床上对我道了声好梦。
还没等我缓过味来,这乌铃便一溜烟的跑出了这间病房内,还顺手带上了房门,而就在我纳闷这都哪跟哪的时候,我就看到那熏香炉里突然升起了一缕蓝色的轻烟来,紧接着我便感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钻进了我的鼻子之中,下一秒钟,我便失去了同步(意识)。
等我迷迷糊糊醒过来时,我只觉得那股古怪的癫狂感觉已经完全消失在了我的身体里,可这感觉虽然消失了,但我却觉得身体很重很疲,就跟被鬼压床了一样,连从床上起身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我都无法做到。
但我也不是像早上中了麻醉剂那会完全不能动弹,所以我也就没把这件事当回事,以为我只是劳累过度罢了,便又睡了过去。
这下睡得时间可就长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也就是说,我至少睡了一整个白天有余,而我旁边病床上的凉一比我醒的要早,正在那里靠着枕头鼓弄着放在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
而乌铃这个女色狼则就坐在她的旁边,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手机。
“乌铃,乌铃,快看,煞煞醒了。”
首先发现我已经醒过来的,自然是观察敏锐的凉一,也不到是乌铃的药物有用,还是这次她没有像上次那样耗损的量大,反正这个家伙现在看起来精神状态好极了,完全不像个病人。
“煞煞醒了啊,怎么样,睡得好不好?”
被凉一这么一提醒,乌铃也抬起头来,对我露出了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笑容。
可哪怕她露出这种笑容来,我依旧没有忘记这女色狼在临走之前对我做了什么,所以我没好气的对乌铃质问道。
“乌铃,你这家伙我招你惹你了,你竟然用迷烟迷昏我!”
“什么迷烟,煞煞你记错了吧,我可大大的好人。”
乌铃这家伙看来并不打算就此承认,摆出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表情对我道。
“我哪里记错了,乌铃,你看,你那迷烟炉都还没有收走。”
我指着门口桌子上熏香炉对她道。
“什么迷烟炉,在哪里,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那乌铃先是左右四顾了几眼,才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
“哦,你说这个啊,可煞煞,这不是迷烟炉,这是熏香炉啊。”
“我才不管那是迷香还是熏香炉,反正我记得你在临走之前在里面点了什么东西,然后我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我没有放过她的打算,继续对她责问道。
“所以,你这女色狼快说,为什么要迷昏我。”
“行了,乌铃,你别逗煞煞了,你就老实告诉她炉子里点燃的是啥吧,否则依这家伙的脾性,一定以为你在迷昏她之后,对她进行了某些邪恶的事情,然后开始胡思乱想的。”
凉一打着圆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