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蝴蝶一脉的武功,向来都是邪恶无比之人所修。也因此,这个名声在江湖之中恶名昭著。但是凭着其诡异玄奇的功法却是无一人能够彻底杀绝此脉传承。
白蝴蝶一脉所凭之游戏武林的,便是宋玉此时修炼的玉蝶功了。
众所周知,白蝴蝶一脉乃是武林中头号的采花贼。这凭之纵横的玉蝶功更是採补功法中的上品。专门收取女子的阴元来滋养自身功力。採补得越多,功力提升的就越快。有人说辞工法是源自西藏欢喜佛法一脉,与藏边相缺失的法门,可以互补互益,也不知是真是假。
因为有收取阴元的邪法,玉蝶功也被武林正道中人,视为魔功。而且玉蝶功因为功法残缺之故,练至深处极有可能会化身为魔,六亲不认。
将军府地占地极大,是宋玉在外立下大功,全歼白家造反之时皇帝赏赐下来的。这间府邸规格与装饰,早就远远超出了寻常将军的规模,于此可见圣上的栽培之心,甚浓。
宋玉独自一人,手中握着一柄描金的钢骨折扇。对于这柄扇子,宋玉早就用不着了。体验下玉蝶功几欲大成。这把折花扇对他而言,更有意义的已经不是当作武器杀敌了,而是当作纪念品一样的把玩。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扇面?”
宋玉打开了折扇,花园之中空无一人。偌大的将军府,此时除了男丁下人,以及一些守卫的士兵,好似竟是人少的可怜。想来是得知了宋玉的“怪癖”之后,从而导致的府中女眷甚少。
只是对于这一些,宋玉并不在乎。他的玉蝶功,只差那么一步。最后一步,就要到天下无敌之境界!
“到了那时,我将小楼抢回来。在登上龙椅,天下尽归我有!”想到得意处,他不仅狠狠握紧了折扇。大笑声由内里震荡而出,落花坠叶一时不绝,竟将这花园,一时之间演绎的极其美丽。
笑声忽止,宋玉望着眼前落叶残花满地的花园,心中生出一种痛快和恨意。“本将军特意来花园走动,此处居然一人都无。负责此间的是谁?给我滚出来!”宋玉大声呼吼着,大步踩着那满地的落花枝叶,扬长而去,竟是成为了一个喜怒无常的人。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扇面?”一个瘦长的人影,自暗处独步而出。他一身轻衫,面带笑容,双眸中的光彩,似是将天地都抓握在手,掌控乾坤!“只可惜,你得了失心疯,无药可治......”一声薄凉的叹息从口中溢出。
一阵绵长的秋风吹起,扬起了他阴影处的发鬓。那人静默无声的转过身子,缓缓的消失在了这片阴影之中。
清风抚过,落叶翩翩。此间静得,居然好像没有一个人来过一般。
赵家村中的我与白雨田仍过着富足的日子。不知情的,时常会有人来赞我们是男才女貌的夫妻。对那宋玉所筹备的一切,我们都毫不知情的继续有滋有味的生活着。
时间匆匆,眨眼又是个秋收的季节。赵家村整个村子都浸在了金黄色的天地之中。村民们彼此打着招呼,全家人出售,健壮的男人手持镰刀,女人们聚在一块,三五成群的跟在男人们的后面聊着什么。而孩子们,早就一阵风似的,欢呼着奔向自家的田地。
我就站在自家的门口,静静的看着那些日渐熟起来的村民们收割田地。那满眼的金黄,在一片片欢声笑语中,缓缓的在镰刀下减退。
白雨田看不见东西,听我久久不出声,远处那欢笑确是满耳都是。他心里隐约明白了些:“小楼,我们不去割了吗?辛苦了这么些天,等等不就是这一天吗?”他说的对极了,但我就是提不起那兴致。
直到这一刻,我才认识到,也许我对白雨田说的秋收之后再去白云岛,其实不过是个借口。这个借口是不去的借口,还是想留下来的借口。我居然无从得知。我连自己的心都开始摸不透了。
“自从我醒过来,第一个照顾我的,就是躺在那北面荒山上的赵四。他这人憨憨傻傻的,把我锁在床上。后来我稍微一请求他就将我放了。”我说这些的时候,白雨田的手轻颤了一下,脸上却没有流露什么表情。只是握着镰刀的手指关节,发白的吱吱轻响。
我低头接着:“之后我就与他兄妹互称了。从我醒来到现在,经理刘着许多的事情,很多时候我都会想起一些无关紧要的,以前的记忆。那些记忆零零碎碎,像是没什么大多联系,却又仿佛千丝万缕。我时常会因为一些眼熟的东西而感到心痛。很多时候我就感觉胸口上压着一块大石.....我就感觉我身体里有两个人,两个世界。他们彼此间生活着我的脑海之中。有时会因为一点很莫名的事情就冒出来,他们统一由痛苦联系在一起。”
我定定望着白雨田:“你明白我的感受吗?”
“当啷!”一声响,白雨田扔了那柄镰刀,他三指并竖指天,面上带着微微的笑容:“白雨田此生发誓,此生非唐小楼不娶,若违此誓,千万刀斧加身!”这一句句,一字字的誓言啊!在白雨田的轻描淡写之下,又隐藏着什么?我看着他的脸心中感到莫名的暖意。
我弯腰拾起了那柄镰刀:“那在走之前我们一起去割点麦子吧。”
就如他说的,辛苦的那么些天,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我站在大榆树下,单薄的身子在它粗糙苍老的巨大树干旁边。树旁的一块大青石正染着阳光的温暖。
看见白雨田轻车熟路的一路飞奔过来,他并没有施展轻功,而是用脚狠狠的在地上一蹬,激起一溜烟的尘土。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灿烂。我忽然想,也许他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也许是他的笑容感染了我。我多日抑郁的心情顿时开塞。秋风高涨,轻抚丰收的田地里,我仰天长啸一声,声色清冽如冰泉崩裂,扶摇顺风而上。四周村名闻声纷纷向这边看来,只觉得一个姑娘家嗓门居然大到了这种地步,真是不可思议。
白雨田闻我啸声后微微一愣,而后笑着足下使劲,奋力一蹬,身子如同一只鸟兽,凌空转折上升,黑袍如墨,向后猎猎鼓动。他的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的浓烈之中,衬以下面的大片金田,这一刻的画面,仿佛就这么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子里。
“小楼,我带你走一次唐家庄,那才是生你,成长的地方。也是你和我,第一次遇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