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和爱丽丝不是喜欢的关系,也没有谁向谁表白。我不明白你在问什么,爱丽丝年龄是看起来小一些,她也没有什么常识,很多东西不明白,她只是因为我是她的目标而已,我被爱神授予了暂且照顾她的职责而已。我也不是那种痛过诱拐或者什么手段让她不再威胁我的人,那件事我觉得只要让她明白生命的珍贵,就可以解决了。所以这方面的事情,我根本……”
“你不用说了。”夏秋雨没有流下一滴泪,声音却颤抖得让人心疼。她就好像是已经嚎啕大哭过一样,嗓音突然变得沙哑起来。夏秋雨推开轩辕海,就往他的身后走去,即使那是和学校大门相反的方向,“我都明白了。”
轩辕海看着夏秋雨这个神情恍惚的状态,哪里是“明白”了的样子?
“你去哪儿?”
他刚伸手要去拦夏秋雨,可却提前被夏秋雨精准地一掌敲开。
“我没事。”
“我是问你去哪儿!”
轩辕海也是心急,自己不明白夏秋雨的心情也就罢了,现在连两个人之间的交流情况都恶化了,怎么能行?他索性两步走到夏秋雨的面前,张开双臂彻底拦住女孩的去路,咄咄逼人地询问她:“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说清楚!你根本就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对不对?”
“你让开。”夏秋雨没有回复轩辕海问题的意思。
“我不可能让开的。”轩辕海就算是绑,也要把夏秋雨带回家去,她不是什么神,走丢了也没处可去,遇上恶人险情也不能安然自保,放她走,哪里可行!
然而还没等轩辕海反应,夏秋雨的拳头冲着自己的面门就毫不留情地砸了过来。
夏秋雨可是练过,这一拳的速度,加之她现在情绪激动不能控制,可以说让张开双臂的轩辕海丝毫无法防备。砸在鼻侧处,仅仅一拳就把轩辕海整个人撂倒在了地上。
他的鼻子往外淌着血,脸上疼得紧,他捂着鼻子,一张口,连声音都变了样:
“你这样子去哪儿我能放心!跟我回家!”
“回家?”
夏秋雨眉头一皱,眼泪就不争气地从自己的眼眶里稀里哗啦地流了出来,在白皙水嫩的脸上,转眼间就留下了好几道泪痕。
看见自己的妹妹的表情,轩辕海也是一愣。他刚刚还有些纳闷,看着夏秋雨一脸毫无变化的冰冷表情,猜不透她的心思。可现在看道她满面的泪水,却又不知所措起来。
他站起身,也顾不得自己脸上的血,伸出手去,也不知道是要擦掉夏秋雨脸上的泪,还是再抓住她的手腕。只是这动作立马被夏秋雨一个胡乱的挥臂给打断了。
于是这个轩辕海自己都不知道有何意义的行为,也就被迫中止。
“秋雨……”轩辕海含含糊糊地说不出话来,感觉自己一瞬间好像做错了很多,又不明白到底是做错了哪些事情,“跟哥哥回家,求你了,有什么问题,咱们回家解决,怎么抱怨我,我都洗耳恭听,好不好?”
这句话,让夏秋雨笑了,还是难得地从嘴角很自然地流露出一抹冷笑。
“你可知道?”
“什么?”
夏秋雨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像是不想再继续吐露心里的话。她的脸色从尚有血色,变得煞白,甚至使得她本身就有些单薄,还站不稳定,摇晃着的身体变得好像枯枝般脆弱。轩辕海不敢碰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静静地看着她长久地屏着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地把嘴巴敞开一个缝隙,慢慢地开始呼吸。
最终,在二人再也进行不下去的沉默里,她强忍着自己激烈的情绪,站近轩辕海的身前,同他说道:
“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过我的哥哥。”
说完话,轩辕海怔住了。
这算什么?抛狠话吗?
这并不是什么恶毒的话,但是……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动摇呢?
“就这样吧。”
夏秋雨静静地留下这句话,不动声色地低头从轩辕海的身后消失了。
说消失,似乎并不为过。
因为轩辕海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原地待了多久。只是忽然之间一转身,好像才反应过来应该拦住夏秋雨的时候。背后已经没有自己要找的人存在了。
挪动步伐,很困难,双腿传来警告,似乎那种酸痛感预示着自己已经站立得太久了。
脸上该干的东西已经干了,天上歪歪扭扭地挂着太阳,光芒明朗,万里无云,却叫人提不起兴来。
轩辕海就坐在刚刚夏秋雨坐过的那个长凳上,抬起头来,也看了看那片紫竹林,果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缓缓地使自己沉重的眼皮放下,把手肘放在大腿上,整个人躬身在长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