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大门一开,两个人的目光整齐地聚集过去,竟是夏慕柠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且别说额头,一身校服都被浸了汗水,黏在身上,还显得有些狼狈。
还没等轩辕海发问,她就近乎吼着问两人道:“这个人是谁!?”
“怎么了,大热的夏天里,我们可没空照顾一个像火药一般脾气的臭丫头。”
慕容雪心里面不爽,她知道这个女孩是轩辕海的妹妹,这些她也都在私人调查中得知了,然而一想到她对待轩辕海的态度种种不好,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尤其一进门又宛若捉奸一般的向他们二人展开质问,就更是心中不悦。
呛火?来啊,我倒是不怕你。
“你怎么突然的吵起来了?”轩辕海更是没闹明白慕容雪做的又是哪一出。
“你,你,你!”夏慕柠连着三个字挂在嘴边,愣是因为没喘过气来又吞了回去。她跑到轩辕海这边端起他的温热的速溶咖啡灌入自己的喉咙里,这才勉强忍着干咳回了慕容雪一句:“你这家伙,怎么平白无故的骂人?擅闯人家,我可要报警了!”
“我看啊,也不知道是谁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就冲进门,一通乱咬呢。”
“你这只该死的偷腥贼!之前我见你就知道没好事情!没想到我哥刚刚出院,你就来找他麻烦了。”夏慕柠说的是之前慕容雪调查相关白雯与夏康的内容,和警察一起来到这里的一次。当然夏慕柠没有和在医院疗养的轩辕海说。她这会儿也只是稍微说漏了嘴了。
“你们别吵啊,这都是有原因的,你又是怎么这么莽撞地从学校回来?”
轩辕海转过头去问夏慕柠,结果她倒是十分地不高兴了起来,扯着轩辕海的衣领子把他推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居高临下地指着他就说:“你居然还敢说我,你到底帮谁的!我就没去学校!半路担心你的状况去你学校问,结果你根本就没来,害我着急半天,东跑西跑找你的线索,还联系了李酥他们一起,没想到啊!你居然在家里过起你愉快的二人世界来了!”
“我也没有像你说得那么滋润吧?你冷静一下……呜哇!”轩辕海刚想站起来,结果愣是被夏慕柠又按了回去。他的肩膀此时传来了非常沉重的压力,嗯,大概这就是愤怒与激动状态下人的极限力气了吧。啊……痛,扭曲的痛啊。您就算再生气能不能下手轻一点啊我的妹妹啊!
当然这只能是轩辕海在心里的哀嚎罢了,他最终付诸于语言的也就只剩下呜哇,呜哦!这样的惨叫罢了。
“你还让我冷静!你们,都快,亲到,一起了!”
“哪有那么严重!?”轩辕海一百万个纳闷儿,哪儿就亲到一起了!就算是都站起来了,中间不还隔着那么大一个茶几吗!
“你到底想对我的小海怎么样?你个蠢丫头!”慕容雪也动了怒,学过几年防身的关节技的她三下五除二就把夏慕柠扣住,推到了一旁。
话说怎么就成了你的小海了?这关系有点问题吧!你就别再火上浇油了啦!轩辕海内心微微地有些崩溃。但赶忙也拉住刚刚动手慕容雪,劝解道:
“别吵,都和气点不好吗?”
“我跟她没法和气。”
“说得好像我跟你这个女人有什么可和气的地方似的,你知道现在轩辕海是什么情况吗?要是万一有什么闪失的话,你可担待得起?”
慕容雪哼了一声,想都没想,自信地回应道:“那你倒是说说,他是在我来之前状态好,还是现在状态好呢?事实胜于雄辩,你以为你胡搅蛮缠的话就能取胜了?”
“谁胡搅蛮缠了!你才是在胡搅蛮缠!”
“行了!你们都少说两句!”
“我没有时间了,轩辕海也没有,不管你有什么气,对他有多大的意见,现在都给我放下!”慕容雪也没好气,但是她眼下留给她寻找更多线索的时间并不多,她想最好是在今天能够有一个大概的方向。因为如果这事再拖下去,这种循环到下一次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尤其现在……又牵扯到轩辕海……
虽然如今是找到了,但是其实……慕容雪觉得这却是最令她不愿意接受的进展呢。
“我对他有意见?有什么意见!他是我哥哥,你又怎么样,能知道我们的事情?”
“你做了他多久的妹妹,我又做了他多久的姐姐?你甚至连我都不知道,一个陪伴了他这么久的一个人都不曾有丝毫的了解,这种关系,你去和我攀比?是,你可要拿出你的合法关系来驳倒我这个外来人,可是,你有想过,究竟那么长时间,你不认同她,甚至一直以那张叫人看了倒霉的脸冲着他,现在也不过是因为无可奈何,无所依靠,这才投靠了让你忌惮不已的这个人,有什么好叫嚣的?”
“我……”夏慕柠咬牙切齿地看着慕容雪,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想动手又明知道动不过。她愣在那里,其实不自觉地已经接受了慕容雪的话。这个世界的她和上一个世界的不同。夏康和夏秋雨对她而言不再存在了,而且也是永远地不再存在了,然而没有被轩辕海怎么帮助过的她,出了那点同情和善良之外,根本对他没有什么所谓的感情和羁绊。
家人一个个的离去,束缚了她原本的那份情感。过度排外的夏慕柠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在心里再容纳下一个小小的轩辕海。
她只是太害怕了,最亲爱的姐姐遭遇意外,不相合的弟弟竟然是罪大恶极的罪人。最后一位亲人轩辕海也因为失踪那样的虚弱迷茫。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想一个人面对这整个世界罢了。
其实她想得没什么错,就算是排外的心情,也是有原因才被导致的。但是慕容雪的一字一句,都是站在轩辕海的立场上,批判她的。这让她一时间犯了懵,不知道应当如何才好。
“不是的!你,你这个人,怎么能……”
她说话的口气愈发惨淡起来,就如同她迅速从通红变得煞白的脸颊一般。
还没等轩辕海反应和调和,慕容雪一把抓起轩辕海的手腕,一手拿着桌上重要的日记,从轩辕海的家里逃了出去。
“你……你这是!”
两个人逃了好一阵,躲在车站附近的一家咖啡甜品店里。店内,两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那感觉就和上一个世界他们两人吃饭的时候相仿。只不过这一次,给他们两个人的感觉不再是久别重逢的友人,而是患难之友了。
“不管怎么说,你那样去说她,也太过分了。我是知道她的内情的。”
“那也是上一个循环知道,这里也和你无关吧?”
“别再这么做了,如果你不愿意道歉,我会替你道歉的。”
“你总是在做好人。”
“是啊,也许是吧。”轩辕海替自己苦笑了一小下,“如果没有这份心情就不会有现在的自己了。”
“世界上每个人都不一样的,没有必要把自己的感情付诸到每个人身上,不是吗?”
轩辕海犹豫了一下,他浅浅地想起小时候的一些关于慕容雪和自己的事情,想起自己那份天真而幼稚的志向和决心,然后说道:
“你把我这样拉出来也不是为了说这些无所谓的零碎事情吧?”
“无所谓的事情吗……嘛,算了,不管也好。眼下的话,我其实有一些想法和线索。你之前说过的内容,就在刚刚我仔细想了一下。”慕容雪飞快地点了一杯软饮料,并没有给自己点咖啡,因为在轩辕海的家里已经喝了不少的水,出来并不是很渴,倒是轩辕海也跟自己讲了许许多多大半本小说似的内容,却没喝上一口称得上饮品的东西。嗯,全被匆忙进来的夏慕柠给喝掉了。
轩辕海不容推辞地喝了几口冰茶,听着慕容雪的想法,有些吃惊:
“什?你确定是这样的?”
“循环世界是有不变的东西的,就好像你的两个世界作为人类的我们是没有消失过的。只是发生了异状。比如至今无法解释的白雯的异常。哦对了,白雯的话,是这样的,在前几个循环我也了解过他的情况,似乎每两次循环,他的状况才是相同的,也就是说,有点像是反复在两个世界穿梭的感觉。我已经说得很简单明了了。”
“也就是说,这一边是醉鬼流浪汉的白雯,如果我们再次轮回过去,就……”
“对,很有可能。但是这种情况毕竟是少数的。我所接触的大多数的人,每一次循环之后的行动都与之前相仿,是可记录并预测的。就好像夏慕柠,”说道这个名字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咋舌,但很快接着说道,“她两次都去漫展参加签售会和表演了,对吧?只是成功的情况不一样而已。”
“对……在我的印象中是这样,但是似乎那个本该出现的杀人怪物却没有出现。”
“可是你没有想过,那个所谓的怪物没出现,正是因为它是神域的东西吗?”
“神域的……?”轩辕海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上线了,一种智慧的感觉喷涌上来,给了他一种不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