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枪口火光爆出。
巨大的枪声响彻地下室。
这样狭小的空间和距离,我避无可避。
我毕竟……也只是一个凡人。
子弹穿透了的后背,心脏被完全击穿……
这或许是符合名侦探的死法吗?
在敌人的枪口下死去。
可为什么,我如此的不甘心。
我的余光看到了绘里。
她惊恐地看着我,声嘶力竭地想要喊叫什么——
但是我,听不见了。
尘世的一切都在远离我而去。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真是可恶,真是无趣。
什么名侦探啊。
结果,连自己仅有的一个女儿都无法拯救。
那些过往的场景如走马灯一样在我面前掠过。
亲吻那个女人的嘴唇,和她激情的一夜。
她怀孕后,我的离去。
得知有了女儿的喜悦和自责。
每年都寄出去的信件……
我想要弥补什么。
但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
我要死了……
不要!
我绝对不要这样!
“诶?这是什么情况?”
阎魔堂头发上的骷髅发饰在红灯和绿灯之间来回地闪烁。
“至少也要……见到女儿开心的笑脸以后,我才愿意死啊!”
“回魂法!”阎魔堂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和他的意志产生了共鸣吗?”
不能死啊!
我死了,绘里会很孤独的。
她一直都是那样孤独的女孩吧。
在学校里没有朋友。
对每个人都很礼貌。
从小到大羡慕其他的孩子。
在角落里,看着父亲把孩子放在肩膀上。
她只能偷偷地看,自卑,不敢说话。
没有人教过她人情世故,不懂的拒绝别人。
直到有一天,她鼓起勇气要来找到爸爸。
幻想着,能和父亲去游乐园吧。
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好玩的事情。
生日里,也不仅仅只能收到一封信和丝带……
“哦呀,居然活过来了……”阎魔堂惊叹。
我的心脏重新搏动,破碎的伤口以不可思议地速度愈合,心脏中的血液开始流动,属于我的力量,回来了。
蒸腾的雾气从地底冒出。
“可恶!到底怎么……”光头从雾气中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再次踢到了墙上。
“什么?”森脇教授傻眼了。
“喲,教授。”
我一步步从雾中走出。
“不可能……这不可能!”森脇教授露出震惊的表情。
“明智真一郎!”
我回来了,不再是那具美少女的身体。
而是我本人,身经百战的名侦探。
那种无所不能,掌控全场的感觉,又回来了。
“回答我!”森脇教授的声音有些癫狂,“你到底是从哪里潜进来的?这地方可是我藏匿的地方!”
这个地下室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大门,就算是老鼠也钻不进来。
他们显然也想不到,之前的金发双马尾的美少女,忽然又变成了一个42岁的大叔吧。
“谁知道呢,那种事情怎样都无所谓吧。”我轻描淡写地说,“现在最重要的是——”
我指向森脇教授。
“我要揍飞你!仅此而已!”
“可恶……”
我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他的计划,不过森脇教授也很快冷静下来,轻蔑地看着我笑了一声,打了个响指:“破坏者!杀了他!”
“破坏者?没听过的名字呢。”我毫不在意地说。
一个红发的男人从森脇教授的身后走了出来,一脸张狂的模样,有点像个猴子。
“他是我雇佣的杀手,会将盯上的猎物,残暴地毁灭!国际通缉的杀人狂,因此被称为‘破坏者’。”
“叽叽叽叽——”破坏者发出疯狂的笑声。
“上吧!破坏者!”森脇教授得意地说,“将这个讨厌的男人,残酷地杀了!”
身影交错——
“然后?就这?”我的脚下,踩着的是被称之为破坏者的杀人狂。
太弱了。
一交手,他就完全地败了呢。
“你要这家伙怎么来着?”我指着踩在脚下的破坏者杀人狂说。
“怎么会!”森脇教授都没有看清楚,他高价雇来的杀手就倒下了,“在世界屈指可数的杀手,居然这么简单就……可恶!”
森脇教授并接受自己的失败,他手里还有一张王牌。
“但是——到此为止了!”森脇教授的枪还摆在绘里的头上,“看吧!明智,你的女儿的性命还在我的手上啊!你敢轻举妄动的话,我就……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忽然发出一阵惨叫。
绘里踩到了他的脚趾。
很简单,却很有效的方法。
她可是能一脚踢飞一个混混,这一脚下去的力道也不会小。
绘里挣脱了森脇教授的束缚,往我这里跑来。
“你这个混蛋小鬼!”
森脇教授已经失去理智了,他抬起枪口要杀了逃走的绘里。
“咻!”
我扔出了一块碎石子,打在了森脇教授的手背,他的手枪也掉到了地上。
“啊——”
“用不惯的东西,还是别拿着比较好,教授。”我冷眼看他,“你还是适合握着纸和笔啊。”
我太了解森脇教授了,他的头脑是世界顶尖的,但他的枪械和格斗术只是普普通通的水平。
也只能吓唬小女孩了。
面对像我这样的名侦探,在这个距离内,即便让他先开枪,我也有九十九种方法打败他。
森脇教授抬起头看向我,露出了愤恨地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