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极慢地扭头看向了师橦,他没有说话,但是沉下的目光,却在清楚地表明自己的意思。
师橦嘴角下撇,她的眼珠一转,摆出了一副无辜模样,不肯告诉方白她的意思。然后,她对着别墅的方向扬了扬脖子,说道:
“过去吧。”
方白的脊背绷紧,他的右脚动了动,发出的声音也是微微颤动,有着不自觉的怯意。
“你,什么意思?”
师橦向着方白迈了一步,说道:
“方白,我不想让你闹得太难看。”
堪称是威胁的一句话,但是偏生被师橦说得多了几分柔情蜜意。然而,即便外面裹得糖再甜,糖霜之下,依旧是置人于死地的毒药。
方白听罢,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师橦,然后沉默地转身走向了别墅。站在门口,方白的手落在了门把手上面,他知道自己打不开这扇门。这时,一只手背优美的手从他的侧面伸了过来。
师橦的指尖在那门锁上轻轻一按,系统便识别了她的指纹。
“进去吧。”
似是毒蛇吐息一般,让方白的颈侧激起一片细小疙瘩。
推门进来,别墅里面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只是此时这里空空荡荡,除了方白与师橦以外,再无其他人。
心中倏地一紧,方白就转头看向了在他后面进来的师橦。师橦注意到了方白的目光,就对他嫣然一笑,嘴中吐着红色的蛇信子。
方白的肩膀僵硬,他咬着牙,问道:
“你到底什么意思?”
然而师橦却是轻轻一拍手,开口说道:
“你先随便坐一下,我去把东西拿来。”
说罢,师橦便转身走去了外面。方白见她走了,就将别墅的一楼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颓然地坐到了沙发上,困惑而恐惧。
不多时,师橦便拿着一个纸袋子回来了。她坐到方白的身边去,将手中的纸袋子倒着向茶几上一抖,就从里面掉出了一些东西来。
师橦不顾方白骤然紧绷的身体,她伸手在那些东西里翻了翻,说道:
“我怕你因为以前的事情心里有阴影硬不起来,所以就准备了挺多东西。”
师橦说着瞥了一眼方白的下面,又接着说道:
“但是我也不清楚这些东西到底都有什么作用,所以我不太想用,你觉得呢?”
方白这时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管师橦问了什么,他起身就向着外面跑去。师橦倒也没分出神来去拦他,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苦恼地说着:
“但是吧,我买都买了,要是一样都不用又觉得有点可惜。”
方白见大门实在是出不去,就转身跑向了窗户,然而依旧打不开。方白一狠心,举起旁边的椅子就要向窗户砸去。但是就在这时,师橦才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样,看向了方白。只是这一眼望去,方白就猛地倒在了地上。他痛苦地蜷缩着,狠狠地攥住了自己忽然剧烈疼痛的心脏,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师橦走了过去,她蹲下去托起方白的脖子,抬手按在他的心脏处,方白登时就疼得留下了冷汗来。
“还跑吗?”
语气是情人间的呢喃话语,但是方白却越发感到呼吸困难,他张着嘴,却因为疼痛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来。
“你,去死,吧。”
师橦闻言一乐,她放开了自己按在方白心脏处的手,揽着方白的肩膀站了起来。方白疼得直哆嗦,站都站不稳,就只能被迫地靠在师橦的怀里,被她带着往前走。
师橦随意地从桌子上拿了一个小药瓶,然后拿起随身挎包,就半抱着方白走到了二楼。
师橦推开师晏的房门,走进去后就将方白扔到了师晏的床上。方白则在刚一陷进柔软的床里,就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那份疼痛减轻了,于是他赶紧翻身跑下了床。但是他的双脚才刚一落地,便是脚下一软,直接向前摔去。
师橦看着狠狠摔在了地上的方白,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解,看着方白问道:
“为什么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着要跑?”
师橦坐在床边,她交叠着双腿,将自己的高跟鞋脱下,放在了一边。然后她赤着脚,走向了方白的方向。因为双脚的脚腕处有着仿佛是用锯齿割拉的痛处,方白只得一点一点地向着门的方向爬去。
师橦路过方白的身边,在他的注视下将房门关上了,然后她走回方白的身边蹲下,拽着他的胳膊将他的上半身放在了自己的怀里。
师橦抬手摸了摸方白额头处的冷汗,说道:
“哎,果然还是‘身娇体弱’啊。晏晏小时候受的疼可比这狠多了。”
“不过……”
指尖顺着方白的脸侧轮廓缓缓划过,将那滴冷汗带下,师橦接着问道:
“你为什么要跑呢?”
没有得到方白的回答,师橦就挑眉想了想,然后她捏着方白的脸,让他看着自己,说道:
“我觉得我的脸挺美的啊,你为什么这么不愿意啊?”
方白听完这话,他颤抖地伸出手去,用着自己余下的几分力气,将师橦凑近自己的脸给推开了。不过,师橦却顺势地握住了方白的手腕,将自己的脸藏在了方白的手掌后面,蹭了蹭之后,她发出了几声咯咯笑声,笑得又软又柔。
“你可真是有趣啊,跟个奶凶奶凶的小猫儿似的,举着爪子见人就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温柔点的。”
师橦的话音一落,方白就感觉到那股折磨自己的疼痛消失了。他大喘了一口气,虚弱地对师橦骂道:
“滚。”
师橦就对方白眨了眨眼睛,说道:
“没事,你骂吧,我全当是床*笫之间的情*趣。”
“......”
方白的嘴角一颤,原来这个师橦,是这么臭不要脸的人吗?
将方白重新放回床上之后,师橦按着方白的肩膀,却又犯难了起来。她看着那个小药瓶,问道:
“是你吃还是我吃?”
“......”
方白闭上眼睛,他已经累得不想再去理会师橦了。师橦就举着那个小药瓶看了好久,最后还是叹息了一声说道:
“哎,算了。我吃的话,我怕我要是太兴奋,我们两个之间得死一个。”
“......”
方白的眉间一皱,想把自己的耳朵也给堵上。
“可是要是你吃的话,也不行。万一你情绪高涨只顾着自己爽怎么办?”
“......”
方白想杀人,可是他打不过。
最后,师橦终于不再纠结药的事情了,她把药瓶随手往地上一扔,就弯下腰去解方白身上的衣扣子。方白遂猛地睁开眼睛,攥住了师橦的手腕。
“你就放弃吧,别挣扎了。乖乖听话我们俩还都能享受一下,啊!”
师橦说至此突然喊了一声,然后她犹豫地对方白说道:
“我经验没你丰富,你得照顾一下我。毕竟我也是很大牺牲的,怪只怪晏晏太胆小了,我不逼一逼她不行。”
说完,师橦就继续去脱方白的衣服。
后来,直到方白进入师橦的时候,他才明白她的那句‘我经验没你丰富’是什么意思。这分明就是第一次啊!
方白被夹得一痛,师橦就从他的身上站了起来,对他摆摆手说道:
“不行,不行,这比我想象中的要更疼一些,你让我先缓一缓。”
“......”
方白一抬头,看着那条顺着师橦的腿留下来的血红痕迹,瞬间就萎了。
再后来,逐渐适应了的师橦开始掌握节奏,压着方白来了一次又一次,在他的身上又咬又扯,留下大片大片的青紫痕迹。而且师橦在情动的时候,她的能力会外泄一些,导致她指尖在方白身上所触碰过的地方都带来了一阵疼痛。
所以当这场情*事终于结束了以后,方白已经是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他也再次明白了师橦的那句‘我们两个之间得死一个’这句话的含义。不过方白觉得师橦可以说的再直接点,因为会死的只有他!
日暮西垂,房间里笼罩上了一层暖黄。师橦坐在一边,她举着金烟斗,估算着时间。
不久之后,师晏就回来了。她走上楼梯,却在刚一走过拐角,就见了师橦正站在她的房间门口,穿着黑色的睡裙,倚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她。师晏一愣,问道:
“母亲?”
师橦没有说话,她叼着烟斗慢慢地把卧室的门让开,让师晏可以看见躺在床上的方白。
方白的身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了他的脸和一只垂在床边的手。那只手苍白而细弱,修长的手指上面覆盖着细密的齿印,手腕处也留下了一道很重的紫红痕迹。
师晏的瞳孔猛地一缩,她转头震惊而愤怒地看向了师橦。
“这是,母亲做的?”
师橦闻言吐出了一口烟,默认了。师晏就死死地咬着牙紧盯着师橦,巨大的愤怒让她第一次冲破了对师橦的恐惧。她举起手,想向着师橦施一记风刃。但是体内瞬间暴涨的疼痛却直接让她瘫倒在地,吐出了一口血来。
将手里的烟斗在师晏脸旁的地板上磕了磕烟灰,师橦低下头去拽着师晏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师橦瞧着师晏眼中无法掩饰的仇恨,她弯眉一笑,说道:
“晏晏,你放心,我没有要跟你和小欲暮抢方白的意思。”
“只是……”
师橦说着,她眼中的流光一闪,师晏就又吐出了一大口血来。师橦看着自己手上被溅到的血,将师晏随意地扔回地上,她的眸色很冷,接着说道:
“在我需要的时候,你要亲自把他送到我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