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作声的眼睛因为安凝瑶的话而蓦地瞪大,他看着安凝瑶,问道:
“你在说什么?”
安凝瑶微微翘起了嘴角,她伸出手去将其放在了安作声的脸侧,指尖轻柔插入他耳边细软的黑发里,说道:
“你觉得呢安作声,你觉得我在说什么?”
“我只是在告知你一种可能的结果。不过你放心,我说的这种可能性,其实并不大。”
安作声听得皱眉,他的脑袋里面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只可惜他的思绪没能抓住。
“这次的任务很危险吗?”
安凝瑶点点头,她将放在安作声耳边的手放下,又落在了他的膝盖上面,说道:
“危险啊,所以我才会这么说。不过,我可不像你,我不是一个只会背后捅刀子的小人。”
“我这么喜欢你,当然会提前给你安排好退路。”
安作声听后没有说话,他沉默地看了一会儿安凝瑶之后,微微挺起了脊背,说道:
“是吗。”
安凝瑶一听这话,好像是对安作声的反应感到很不满意一样,她不耐地扬扬眉,然后站了起来,说道:
“行了,多的话说了也没什么意思。走吧,这次你要和我一起去。”
……
安家,木家以及教会约定的地方,是在蒙纳,也就是木盈出现的地方。
蒙纳是一个位于赛蒙德洲的欧洲小镇,常年阴雨连连,且树林的占地面积极大,几乎百分之六十的地方都覆盖着树木。
所以在这样的环境里,老实说,对于围剿一个力量可怖的吸血鬼来说,并不是什么合适的选择。
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从木盈突然出现在蒙纳之后,她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里。
即便是木盈已经知道了教会的人在暗中跟踪她,也几次明里暗里阻止她的进食,并且还进行过两次有组织的驱赶,但是木盈始终没有离开这里。
而安凝瑶他们,便是要去这里汇合。
安家明面上的本家有两处,一处便是安家的根源,也就是位于德拉洲的安家古堡。这里是安家先祖的诞生地,所以这里是安家真正意义上的大本营。
而另一处,则是安的现任家主安,在许多年前在Z国的Z市所安排的安家别墅,这里主要是安为了自己的休眠期所做的安全据点。
所以在安快要完全苏醒的时候,安家便派人把安接回了德拉洲大本营,而安凝瑶他们也就跟着一起回来了。
……
潮湿昏暗的树林里,一个并不起眼的小木屋就藏在其中。
此刻在木屋里,一位高大的欧洲男人身着黑色兜帽运动衫,他弯下腰,点燃了简易壁炉里的火。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木家老二。而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男人,他就是弗拉迪沃。
木老二拍拍身上的灰,他粗犷的脸上露出笑来,坐到了弗拉迪沃的对面,说道:
“真没想到,我还能和前鼎鼎大名的吸血鬼猎人——弗拉迪沃大人坐在一起。”
弗拉迪沃听后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他举起手中的杯子致敬,对木老二说道:
“能和你坐在一起,我也感到很荣幸。”
木老二听后却很夸张地大笑了一声,说道:
“哈哈,别骗人了弗拉迪沃,你讨厌吸血鬼的事情我想没人会不知道。”
“那既然你都知道,又为什么还要说那些没用的客套话?”
木老二耸耸肩,回道:
“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太沉闷了而已。你知道的弗拉迪沃,我是个闲不住的人。”
“话说回来弗拉迪沃,你觉得安凝瑶会同意你的计划吗?”
随意地搭起一条腿,弗拉迪沃回道:
“可能性一半一半吧。”
“这要取决于安会告诉她多少事情,如果她对木盈的事情已经很清楚了,那她会跟我们合作的概率就很小。”
“可是你觉得,安会把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吗?”
木老二撇了撇嘴,回道:
“不知道,也有可能会都告诉她吧,毕竟我看安他对安凝瑶这个继承人还是挺上心的。”
弗拉迪沃嘲讽地冷笑一声,说道:
“是啊,不过他也不得不重视,谁让安凝瑶是纯血呢?”
说到这个,木老二面露深沉,他说:
“老实说,关于安凝瑶血脉的事情,我是真的好奇。吸血鬼的血脉已经被人类稀释到如今的这个地步了,真的能够出现与原始血脉达到百分之百融合的纯血吗?”
“你说,安凝瑶的血脉会不会只是一个骗局。?”
弗拉迪沃想了想,说道:
“虽说我也曾怀疑过这件事情,但是以我这段时间与安凝瑶的接触来看,我能够感受到她的血脉力量的确很纯正。”
“她很厉害。”
“而已也正因如此,我才这么想拉她入伙啊。”
木老二这时却说道:
“算了吧弗拉迪沃,你想要安凝瑶加入我们,只是想让安体会到被人背叛的感觉罢了。”
“你只是恨安而已。”
弗拉迪沃摊了一下手,回道:
“那只是原因之一。”
“而且以我对安的了解,就算安凝瑶真的背叛他,他也未必会有多生气。”
木老二接着说道:
“不过说来说去,安凝瑶只是计划的一环,最重要的,仍旧是木盈那里。”
“弗拉迪沃,你已经知道了木盈为什么会一直留在蒙纳了对吗?”
弗拉迪沃低头思索了一下,随后说道:
“目前还只是推测,确切的还要等那个人过来。”
木老二叹了口气,说道:
“唉,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弗拉迪沃低头喝一口茶,说道:
“说起来还是幸运占了很大比重,我也没想到,曾经的第一主教的最得力麾下,第一任教会骑士安德烈的后代,竟然会被当成血奴进行拍卖。”
“虽说是被小人坑害,但还是让人惊讶。”
木老二又说道:
“还有一件事情让我感到很意外,那就是你竟然会选择以这样和平的方式去和她沟通,不仅主动救了她,还这般尊重她的意愿。”
弗拉迪沃摇摇头,说道:
“那是因为你不懂。”
“这件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强迫,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早就想要摆脱家族的命运了,她只是需要一个借口而已。”
“很多时候,前人的责任,于后辈来说,只会变成要人命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