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出现在“我”眼前的紫发女人垂下眼看了“我”一眼,然后她的视线就定格在了“我”的身上。
女人的嘴巴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话,但是“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紧接着,女人从法袍下面伸出了一只手,细长漂亮的小臂和手指,和那张脸一样,是属于标准的美人的配置。
对方的手掌张开,缓缓的朝着“我”的脑袋罩了过来。
“我”似乎听到了对方因为惊讶而发出的声音,紧接着,女人蹲下了身子,将她的脸朝“我”凑了过来......
“我”失去了意识。
不,准确说来,我清醒过来了。
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是我熟悉的东西,乱糟糟的魔法工坊,还有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脸呆样的茵齐阿忒。
没有长及腰间的紫色头发,也没有眼神凌厉的细长眼睛。
刚才的景象就好像做梦一样,只是没有如同梦境一般在我清醒过来之后逐渐从记忆力消失,相反,我对刚才所看到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得很清楚。
我忽然明白了过来。
在最后的那一瞬间,那个女人所做的动作,和茵齐阿忒现在对我做的魔力检测是一模一样的。
那是在进行同样的仪式。
我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我不愿意相信的念头。
和茵齐阿忒相处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我从来都只看到这家伙没心没肺的乐天样和呆萌蠢笨的一面,如果我想的是对的的话......
刚才那个画面,那里面的“我”应该就是......
“很遗憾呢,宰相先生没有魔力哦,没办法学习魔法。”
茵齐阿忒的样子稍微有点异常,但是她比我要恢复得快,马上就用和平时没什么差别的口气跟我说话了。
“这样啊......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种事情不能够强求呢。”
“嗯嗯,不过宰相先生要是对魔法感兴趣的话,我可以交给你一点简单的魔法知识,比如小咕噜喜欢吃的食物之类的。”
你丫的就只是想要我来帮你照顾这些家伙吧。
如果在平常的话我一定忍不住会这样吐槽,而且那也的确是笨蛋魔法师所能够想出来的计谋。
但是现在我没那种心情了,事实的真相实在是太沉重了,和这个一比,之前的变形怪事件压根就不算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
我不是那种在看到了那样的景象,而且还想到了那么沉重的可能性之后还能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的人。
虽然这种藏不住事的毛病有时候会很令人讨厌,但是我现在却很感谢我的这种性格。
不然的话我是没有勇气跟茵齐阿忒提刚才的事情的。
“那个,茵齐阿忒......我刚才看到的那些事情,果然不是什么幻觉吧,所谓的魔力检测,是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吗?”
我直接怼茵齐阿忒问了出来,听了我的话,茵齐阿忒的表情变得慌张了起来,人也开始左顾右盼。
“宰,宰相先生......那个只是.......不要在意啦,什么都没有哦。”
我一把抓住了茵齐阿忒的肩膀。
即便是隔着厚厚的法师袍我也能够感觉到这家伙现在无力的样子。
“跟我说吧,那些事情其实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对不对?那种情况下,我其实就是......变成了你对不对?”
没错,我察觉到了这个魔力检测的真相。
检测者和被检测者的记忆会在某种程度上连接,也许是因为进行主导的是茵齐阿忒,所以暴露出记忆的也是她。
被我抓住了肩膀的茵齐阿忒稍微挣扎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放弃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我绝对没有办法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就这样走出这个房间。
茵齐阿忒忽然低下了头。
“那个......明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最近都已经不怎么去想了呢......”
“村子里的大家都生了病,就连医生也没有办法,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害怕......”
我放开了茵齐阿忒,安静的听着她说话。
我不觉得自己是个温柔的家伙,而且平时蒂丽和乐狄丝对我的那些指责也并非是完全没有道理,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也绝对不会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何况站在我面前说话的人还是茵齐阿忒,是我来这个异世界之后最先遇到的几个同伴之一。
“但是那时候,那个人来到了我的面前,她对我很好,只不过就连那么厉害的她也没有办法救村子里的人......”
看着茵齐阿忒的样子,我已经猜到了她所说的“那个人”,也就是我在魔力检测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和茵齐阿忒很像的人到底是谁。
茵齐阿忒忽然抬起头看着我,大大的眼睛里头一次露出了十分坚定的神采。
“宰相先生,还记得我之前说过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的吗?”
说出这句话,茵齐阿忒的脸颊上微微的染上了一点红晕。
我点了点头。
她指的是那个时候吧,之前我和这家伙那啥的时候,她说给我听的回复。
我记得那时候茵齐阿忒是这么说的,“虽然和蒂丽小姐的原因不一样,但是我也有一些困扰的地方,在解决掉我自己的问题之前,我没有办法和宰相先生成为恋人”。
那时候我不管怎么问她,茵齐阿忒也不肯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
难道说和我刚才看到的那个人有关系吗?
茵齐阿忒的话很快就应证了我的想法。
“那个人是我的老师。”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那个时候那个人对茵齐阿忒做的事情,也是在进行魔力检测吧。
然后发现了茵齐阿忒的魔力天赋,就把她从那个村子里带走了。
按照茵齐阿忒刚才的说法,村子里的人都已经感染了魔法师都没有办法解决的传染病,所以那个人应该可以算是茵齐阿忒的救命恩人了。
我对着茵齐阿忒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我,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和老师有关的事情,虽然现在我还不能够告诉宰相先生到底是什么事,但是能够让我说到这种程度的人,宰相先生是第一个哦。”
毕竟已经被我看到了那种画面呢。
看着茵齐阿忒因为逞强而露出来的别扭的样子,我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
说不定她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一直没有收徒弟的。
这也是一个相当让人操心的家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