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云天走在街上,一会看看天空,一会看看街道。忽闻一声“立正”。他听声音就知道又是小孩在玩扮演军人的游戏了。但有一个不同于孩子的声音混在稚嫩的欢声笑语中。他好奇地看过去,原来是一位机甲士兵正被一群孩子围观,看样子还是个女兵呢。
‘唉,机甲兵可真是帅啊。’
这种别的学校才有的高级兵种的确时很吸引小孩的目光。他羡慕,但考不进去也只好作罢。
“嗳,那位陆战队兵,请等一下,我有件事想问一下……哎呀,小朋友们,让姐姐过去好不好啊?”
孩子们呼朋唤友,人越来越多了。她只好又快又小心地从孩子的缝隙中绕过去,跑向义云天。
孩子们玩性十足,怎么会让她就这么轻易跑掉,追着她,还兴奋地喊些不知哪儿学来的“站住、别跑”。
路人看过来的目光尬得义云天赶紧离场。还好小孩子没多少耐心追,一会儿就只剩那位机甲少女在后面不远不近得跟着。
人的体力完全不能跟机器比。更何况十几年来一直呆在家里,没什么事绝不出去的义云天了。
“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呢?”机甲少女来到他侧边,轻歪脑袋,看着喘气的少年。
“是尴尬!”
义云天调整了一下书包的位置。呼吸现在才平缓的他看着应该是她眼睛的位置。虽然隔着看不透的深黑镜片,但义云天总觉得她好像在笑。
“嗯?你好,我是江祁港镇,达斯里达校……”
“昨天晚上进来的是妳们呀!”义云天打了个哈欠,“妳知道妳们来的时候吵醒了多少人吗?”
“真是对不起啊。可是,军演赛马上开始了嘛。”
本来鸟风镇的大气层在战争时就变的很脆弱了,但是没办法,军演赛是现在战斗学院唯一的立足之本了。
‘这家伙真是没有一点迷路了的着急。’义云天心想,又打了个哈欠,说:“哦。”
因为大气层的破坏,陆地只剩30%可以居住,人口不足三千万,而且大多数都是战斗学院读出来的。
尽管战斗学院曾为开拓行星立下赫赫战功,但现在毕竟是和平年代,而且和平了整整两百年。
低级、野蛮,成为了战斗学院的代名词。
分数线低点到底招谁惹谁了呢。
“哎?阿天,上学去啦?毕业后来我这看场子吗?好好。”废弃矿区的看守员打了个招呼,他也是战斗学院读出来的,可是算是义云天30年前的学长。
他的日子就很清闲,只要不让别人踏入随时会塌的矿区就行。可是有谁闲着没事来矿区玩呢,就算有,不也还有警报系统装着嘛。他平日里就在附近和认识的人打招呼。
像这样的工作还有很多。因此读了战斗学院,不至于没饭吃。
‘但除了吃得起饭,什么都做不了!’
连将来工作没有着落的义云天却是个目标远大的人。
就只怕是眼高手低。
“你们认识?”机甲少女跟在一旁问。
“还好。”
他俩走在小路上。
鸟风镇的天气是异常多变的,这会儿是狂风呼啸,下一会儿又莫名艳阳高照。
估计[穹顶保护系统]没开吧。
“妳热不热的唻。照理来说 铁很吸热的呀。”
之前刮大风的时候她还说机甲很保暖的。
“那我要是说,机甲里头是自带空调的,你会心情不平衡吗?”
“我不是那种人。”
“好哒。因为机甲里有空调,所以不热。嘿嘻。”
义云天再也摆不出臭脸了。一路走来,气也消了。
“可惜我不能把机甲借给你。因为……”
她神秘兮兮的说。
谁说要向妳借了。义云天心想。机甲好像也是分男女的呀。
“因为我早上起的急,所以里面……哎呀,所以没有它我就,我就……嗯哼……”
义云天突然想入非非,脑补了这「真空」机甲里,少女的模样。心跳快了一点。
“……唔嗯……”
“哈哈哈哈……骗你的啦,笨蛋,有谁军演赛不穿战斗服的呀。”
这……这什么人呐,这?这都不认识呢,就开这种玩笑。关键是自己还真就不争气的上当了。义云天异常羞耻,把头转了过去,还好附近没什么人。
“怎么啦,生气了吗?对不起啦,不过你的表情真的,是真的好有趣哦。哈哈哈哈哈……”
她跑过来还要看他的脸。
义云天不擅长和人相处,所以也没人会主动去找他,更别说是女孩子了。这会儿突然冒出来个自来熟,搞得他无法适从。
“……呼——这条路走完,左转后直行就到了……”
“嗯嗯。”
又一个深呼吸,他鼓起勇气把“我先走了”说出了口。
“唉?!你怎么没告诉我名字就走了呢?”
义云天嘴角上扬,说:“要是有缘,我就告诉妳……”他没回头。
“哦——是这样啊。嘻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