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挥洒着最后的光彩不想落幕。身着黑红两色交织陆战队服的少年站在落地窗前,姿势依旧是双手枕颈,看起来很悠闲。
“铃军座,来看看夕阳嘛。我以前都是 在平地上看的,还不知道楼顶是个什么感觉。”
很难得的,在十几层楼竟然没犯恐高症的义云天特别高兴。“别有一番风味诶。”
一位把发梢拨到白皙颈子两边简单扎起的女孩坐在棋桌的一端,本来应该是她对手的少年却在借放松为由在看夕阳。
另一位披肩被染成金黄色的少女,扎着与夕阳格格不入的翠绿双马尾安静地看着棋子,认真的思索下一步。
义云天想,如果带她去楼下的双马尾同好社团也许更合适,笑了。
米多莉炮八平六。
“哪有人用名来放在职位前面称呼别人的呀。再说了,我又不是军长,叫什么军座啊。”陈铃笑道,摆了第二个屏风马。
她下棋,从来都是以防守为主,一连十几步都没踏出楚河汉界。
“呦,局势吃紧啊。铃姐,妳要是输了,可得加入我们的战队哦。”
“别人可不算。要你赢哦。”
义云天从没赢过,所以才会厚着脸皮去请别人来帮忙。
米多莉派出四颗棋子攻中相,但都被陈铃困住了。
原来大象这么重要哒。义云天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难怪要叫“象棋”呢。
“不不不,我赢了,就答应任何事情,这是妳以前说的。我现在…我们现在说的是,赢了妳,妳就来我们战队。”
“我陈铃为人讲三个不。一不从仕、二不从商,三不受制于人。”
陈铃悠悠地说。车直接滑到了对岸。米多莉一惊,家中只有一马一车,而且相隔两地,一时半会还过不来。
“来是让妳当队长呀。怎么可能会让铃姐妳当手下呢?”
“哈哈。那感情好啊。”陈铃的马终于也登上对岸了,她欲车遮象眼。马吊角,再卧槽。“但……你们得先有这个本事才行!”
米多莉赶快用车和在楚河边喝水的马来解这个危。噗哒一声,棋子掉了。因为她调回来的饮河马成了炮架。使她用来回防的车进了圈套。
陈铃眼里莫名冒出锐气,使米多莉不禁胆寒。
“将军!”
“……”
原来是自己目光短浅了呀。“我输了。”米多莉暗自佩服。脸上流露出个浅浅微笑,将棋子摆回原位。
棋盘之外空空如也。纵观全局,自己没能吃她一颗子,她也没有,除了最后免去吃子形式的将军。
“妳不喜欢吃子。对吗?陈铃学姐。”
“我不喜欢舍近求远。歌林同学。”
米多莉点点头。
咦?为什么突然安静了?转头。原来义云天已经离开棋桌,去到门口了。
米多莉见状打算也起身退场。忽听啪嗒一声,一位长相清秀的娇弱少年摔了进来。
“大山——!你怎么才来啊,我们一局都下好了。”义云天两手抱臂。
“对不起啊,天哥。我刚做好作业。”
义云天坐了下来,“哦。”
“那个…我们开始吧。”大山坐到义云天的对面。
米多莉站在一旁,和陈铃一起看着坐在门口的两人。
“不是和我,是她。”义云天手指了指坐在后面的陈铃。大山见状大吃一惊,只说叫他来下棋,没说是和社长下呀。
“咋啦,大山。你不是说你一定会赢的嘛!还说什么,陈铃丫头还敢跟你下棋,我都要叫一声学姐的人,你敢这么说?”
“我没有……我没有……”大山使劲摇头。
“好了,云天。刺激我是没有用的。”陈铃微笑,看得大山都不好意思了。
“我其实,也是很想和社长您下棋的。”
“好啊。来,坐。”陈铃招手,“请赐教。”
米多莉微微曲身,静观棋局。
大山第一步炮二平三,第二步马二进一,第三步车一平二。
而陈铃是屏风马、又屏风马,第三步相三进五。
义云天看不懂了,人家都没来,上什么相呢。
“看好,云天。三步出车猛如虎。”
“嗯。”
“你不要老是只动炮,就算它出来方便。”
“哦。”
陈铃一边给义云天讲解这种最基础不过的知识,一边和应付大山的进攻。他虽然也是攻相,但攻势并不猛烈。
“咦,大山同学,你怎么脸色不好啊?是我给这笨蛋讲东西影响你了吗?”
“不敢。”大山手心出汗。自己想走的下一步竟然被看破了。“我只是太紧张了而已。”
“放松,大山同学。我们只是玩玩。云天,你先消停一会儿哈。”
要是大山看过之前陈铃与米多莉的那局就会发现,陈铃对付他俩用的招数是一样的。
又是滑车,而且一口气就差点滑到底。
下一步。该跳马了吧。米多莉推算着。
“唉?铃姐为什么不吃子啊?”义云天完全就是外行凑热闹。
陈铃第一次崭露头角是在全国青少赛上。从初赛到半决赛的过程中。关于她,有几句流语,说不定还有人知道。
“陈铃不吃子,张口就是将。”
她并不喜欢这句话。
“打败对手最简单的方法不就是吃了将、帅嘛。干嘛那么麻烦。这样才是——”
大山用没有底气的声音问,“……将棋……”
“?”三人不解地同时望向大山。
大山被盯得信心奔溃。
“……对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山懵了。
陈铃笑。
义云天大笑。
米多莉乖巧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