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古尔丹)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傲慢……

作者:若风飞翔 更新时间:2018/6/16 18:21:15 字数:5886

达拉然作为这个世界的法师之城,由女巫协会一手建立,完全说得上是所有法师心目中的圣地。而达拉然城不仅仅是一座居住着众多巫师的城市,更是一个以巫师学院为核心建立的城市,几乎每天都会有女巫慕名而来,不论是别有目的还是纯粹来瞻仰交流,亦或是希望进入达拉然学习,众多女巫云集于此。

作为学院而言,达拉然的讲师大都是女巫协会的成员,当然,有着“页”称号的那些大法师并不是常驻讲师,她们通常只会偶尔提前通知法师学院自己的授课安排,然后在那个时间给学生们讲解一些自己独到的心得,这次授课结束后,她们又会回到自己的法师塔,下一次的授课在什么时候就完全看她们的安排了。虽然达拉然法师学院已经是最好的法师学院,教育资源远超外界的法师学院,但绝大多数不远万里前来的法师都是仅仅为了有着“页”的称号的大法师们的那一次授课。

当然,大法师们只是很少有公开授课,但这些享有“页”之名的大法师们也有着自己的学徒,能被挑剔的“页”们选做自己的学徒的法师必然都是有着过人的天赋之人,成功出师的这些学徒几乎就是仅次于甚至超越自己老师的法师了,无论是继承“页”之名或者到外界任职,都轻而易举。几乎所有来到达拉然的法师都期盼着自己能被“页”们选中,成为自己追求魔道的生命画卷中精彩的一笔。

在达拉然最中心四座法师塔之一,最显神秘的属于灵魂之一页的灵魂塔中,有两个人影此时在一间书房之中,数个书架上的书籍摆放得十分整齐,彰显了主人严谨的性格;书桌上随意的丢着几本书,坐在椅子上的人影就在这些书的中整理出了一片空位,一边翻阅着取下的书一边在面前的纸张上画着什么。

“这里再这样画上最后一笔,这个触发型结界就完成了。”古尔丹站在自己学生身后,教授着自己的学生今天的课业。

埋着头的棕发女孩没有回话,全身心地投入到眼前的纸张和手上的动作之中,一边控制着魔力稳定的通过指尖流向手中的笔,一边用笔缓慢而稳稳地在纸上留下魔法的轨迹。

随着一声低不可闻的“嗡”传入两人耳中,墨绿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成功了!我做到啦!老师!我做到啦!呀!”前一刻还埋着头坐在椅子上的棕发少女猛地站了起来,却因为椅子的位置问题而被绊倒,抱着脑袋和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呜哇!痛痛痛!”

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的古尔丹眼角微微抽搐,看着自己的学生在地上打滚,仿佛还能感觉到鼻梁上的疼痛似的,古尔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刚成为师徒的时候,古尔丹还不清楚自己这个学生的习惯,最开始的几次,每次站在自己学生背后进行指导的古尔丹都会反应不过来,被自己的学生撞到鼻子,随后就是两人一起在地上痛得打滚。多次下来,古尔丹的身体已经对自己学生的行为产生了一种条件反射。

“好啦,迦罗娜。揉揉。”将自己的学生从地上拉起来,古尔丹轻轻揉了揉自己学生的脑袋安慰道,虽然脸上做不出表情,但是眼中的无奈好笑和温柔怎么也藏不住。

“啊!对了!今天是轮到我做午饭了吗!太好了!”失落了还没几分钟的迦罗娜再次兴奋了起来,向着房间外冲去,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前两天刚学了一道新菜,今天就让我为老师展现下我超凡的做菜天赋吧!”

古尔丹张着嘴,手停在半空,姿势像是要阻拦一般。就在古尔丹愣神的短短几秒里,迦罗娜就已经冲出了房间,回过神的古尔丹无奈的追到门口,对着已经跑远的迦罗娜的背影施放了一个元素抗性魔法,同时开口喊到:“自己注意一些!”

“没~问~题~的!”迦罗娜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古尔丹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始照以往的经验准备处理迦罗娜可能造成的麻烦。

没有辜负古尔丹的努力,不一会儿,楼上的厨房果然传来了爆炸声。古尔丹来到曾经的厨房门口,从墙上的大洞看进去,一片碎石之中,最吸引古尔丹目光的,就是站在中间那个捧着和那个身影自己一样的碳黑色的东西还在露出一口瓷牙傻笑的身影。

古尔丹无奈的扶着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说道:“迦罗娜,你还真是不浪费我的努力啊。”言罢,古尔丹的治愈术和水球术就丢在了迦罗娜身上,虽然迦罗娜依旧狼狈,但至少整个人不再是黑白色组成的了。

“哎嘿嘿~”迦罗娜一边傻笑着,一边小心的绕过一地碎石走出厨房。

等到迦罗娜走到自己身边,古尔丹才无奈的摇摇头,向法阵注入魔力,原本狼藉的厨房在魔法的催动下开始变化,碎石飞回原处,器具开始扭曲,待到魔法结束,整个厨房重新变成了迦罗娜进去前的样子。

“老师好厉害!”迦罗娜瞪大了眼睛,满脸激动的叫唤道。

“你的老师不厉害怎么帮你收拾留下的烂摊子呀。”

“哎!说得好像我经常惹麻烦一样!唔……好像是偶尔,大概,经常?对了对了,别管那些有的没的了!老师快尝尝这个新菜吧!”

“你确定……这个东西还能吃?迦罗娜你不会因为做菜失败了就拿了块木炭来凑数吧?”

“好过分啊!老师!不过我当初第一次见也是感觉到不可思议的!这个其实要这样吃,外边这层只是包装,先这样,再这样。当当当当!女士请享用!”

“唔……意外的很不错呢。”

“嘿嘿,那是!我可从来没让老师失望过哦!因为做这道菜需要瞬间的高温,所以我就用了爆炎术哦!很厉害吧!快夸我快夸我!呜哇!老师为什么打我的头!会变笨的!”

“太吵了。”虽然已经习惯了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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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上次向您请教的那个法师回信了,说经过您的指导,实验很顺利的进行了下去,而结果和您的预测分毫不差。信里都是对您的感谢和敬佩之情呢。”迦罗娜拿着信纸,站在古尔丹身后。这类不用避过迦罗娜的信件都是迦罗娜概述给古尔丹听的,这是这对师徒长时间培养起的默契。

“自然与我的预测分毫不差。”古尔丹一边继续着自己的实验,一边对迦罗娜说道:“毕竟这预测是我推理出来的,没什么好质疑的。”

“嗯。老师就是很厉害!”迦罗娜眼神微微闪烁,说道:“老师老师,停一下嘛。趁着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逛逛嘛~”

古尔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过身来看着迦罗娜,无奈的说道:“就算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但现在是晚上了吧?”

“不嘛不嘛,老师我们出去逛逛嘛~”见古尔丹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迦罗娜这才走上前去,将古尔丹的手抱在怀里,一边摇晃着一边可怜兮兮的看着古尔丹。

古尔丹还自由的另一只手无奈的扶着自己的额角,开口道:“好麻烦呀你。”但身体还是随着迦罗娜轻轻的拉扯向前走去。

“嘿嘿。”迦罗娜傻一边傻笑着一边拉着古尔丹向外跑去。

“玩完之后今天的工作还是要在今天解决的哦。”古尔丹被迦罗娜拉扯着小跑。

“嗯嗯,工作不会落下的啦!对了对了,最近城里那家最好的服装店制成了一批新款的衣服哦!”比起自己的老师整天泡在自己的法师塔里,迦罗娜显然对达拉然城的日常变化更熟悉,“据说是由极东的巫师带来的叫做汉服的一种衣服哦!在达拉然里可流行了!”

“所以说,你们这些小女巫们就不能多花些心思在魔法上吗?不要整天……”

“不听不听!研究之外的闲暇时间里研究一下好看的衣服不是什么坏事嘛!”迦罗娜打断了古尔丹的说教,说道:“正所谓劳逸结合嘛。啊!到了!”言罢,拉着古尔丹进了服装店。

……

“这位小姐真是很有眼光!这身衣服实在太适合您的女友了!”店主夸赞道,显然没有认出成天深居简出,哪怕露面也是被法袍遮掩的严严实实,连脸都看不清的古尔丹。

此时的古尔丹身着一身水蓝色和月白色为主色调的齐胸襦裙,做不出表情的脸配和这一身衣着气质出尘。听到店主的话,古尔丹看着店主认真的说:“我们是师徒关系。”

“啊!对不起!因为您也很年轻,所以……”店主因为错认了两人的关系而有些慌张。

“那就罚你帮我们暂时保管衣服哦~”迦罗娜仍旧穿着自己改良过方便行动的法师袍,笑嘻嘻的对着店主说。

“你不准备换一身吗?”古尔丹见迦罗娜没有为自己挑选衣服的意思,疑惑地说道。

“很遗憾,老师,我不适合啦。”迦罗娜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随后付了新衣的钱,在店主的注视下拉着变扭的古尔丹跑出了店面。

小麻雀迦罗娜拉着古尔丹一路叽叽喳喳的,而早已习惯了自己学生的古尔丹则心不在焉的任由迦罗娜拉着自己逛街。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一片小树林前。随着夜幕的降临,略微昏暗的树林里显然已经没有了其他游人,迦罗娜率先跑向了林间的小道上,转身向着古尔丹招手,让自己老师快跟上,又向着树林深处跑去。施法材料基本都在之前衣装中的古尔丹略感不安,微微抚摸了指间的几个戒指,犹豫了一会儿的古尔丹还是追了上去。

“迦罗娜?”再次见到迦罗娜的身影,古尔丹不确定的问出声来。

背对着古尔丹的迦罗娜身披阴影,整个人只有后背露在昏暗的灯火之中。听到了古尔丹的声音,迦罗娜慢慢转过身来,被黑暗笼罩的脸上双眼映出跳动的光芒,嘴角勾起一个笑容,轻声开口道:“老师,欢迎来到我特意为今天的你准备的地方呢?”

不等古尔丹开口,迦罗娜抬起手来在身前轻轻一拍,刹那间,魔法的光辉包围了整片空地,随后,黑暗被从树林中驱逐了出去。

夜空被点燃,铁树银花于夜空中盛开,各色的光华照亮了夜色下达拉然的一角。古尔丹看着为自己准备的绚丽夜空,捂着嘴,音节只能在口中徘徊。

“老师,生日快乐!”迦罗娜走上前来抱住自己的老师,踮起脚尖将下巴搭在古尔丹肩上,“本来萨尔大人准备和我一起给您这份惊喜的,但因为事务没办法推脱,所以拜托我连她的份一起努力了。”

“真的,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谢谢。”反手抱住自己学生的古尔丹任由泪珠打湿衣襟。

“我才是,要谢谢老师这么久以来对我的包容。”迦罗娜同样有些哽咽,泪水浸透了古尔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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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桌上的这些书我能随便看吗?”迦罗娜指着古尔丹桌上还未来得及收拾的书问到。

“那本绿色的是我写的新魔法研究,最好不要……算了,你随便看吧。”古尔丹想着之前所有的动物实验都和自己推测出的结果分毫不差,也就没有多在意,这个魔法并不会带来伤害,就离开了。

……

“迦罗娜!我给你带回来了你一直说想吃的零食哦!”不多时,古尔丹处理完事务回到了法师塔,想到每次迦罗娜吃这种零食时夸张的喜悦表现,自己的心情也不禁好上了许多,如果能做出表情,古尔丹此刻嘴角一定会挂上笑容。

古尔丹的喜悦在回到自己的书房后从心底消失得荡然无存。在古尔丹的想象中,迦罗娜在听到自己的话后一定会扑向那袋零食,但是会被自己按住,就像以往一样。但今天的情况显然没有如古尔丹的愿,房间内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得就像没有人在里边一样。心头被不安的阴云笼罩的古尔丹猛地拉开房门,映入古尔丹眼中的是自己原本有些跳脱但在关键时候又能很靠谱的学生悄无声息地躺倒在地上,身边还散落着几本被带落的书。

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古尔丹勉强带着笑意开口道:“迦罗娜,你又在玩什么呢?快起来呀,地上不脏吗?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零食哦?迦罗娜?迦罗娜!”玩笑的语调化为惊慌,古尔丹抛开手中的零食,扑到迦罗娜的身边。

翠绿的光华从古尔丹手中亮起,传递到迦罗娜身上,然而等到生命的颜色散尽,迦罗娜也没有任何反应,古尔丹一边继续使用治愈魔法,一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这个惊喜,这个惊喜可一点都不让人高兴的。迦罗娜,别玩了,好吗?”

终于,古尔丹从心底泛起的恐惧再也无法抑制,抱起迦罗娜来到生命之塔,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狠狠地踹着大门,“泰兰德!泰兰德你快开门!泰兰德!”

在古尔丹充满希冀的注视下,泰兰德从打开的门后现身,看着古尔丹衣着凌乱,还抱着一个似乎昏过去了的女孩,疑惑地开口道:“古尔丹?你今天怎么……哎!”话音未落,古尔丹就将泰兰德挤开到一旁,冲了进去。

“别说那些废话了!泰兰德!快帮我看看我的学生怎么了!”

“……把她带到我的实验室吧。别到处乱看哦。”还伸手准备阻拦古尔丹的泰兰德听出古尔丹语气中的焦急,也一时间不再多说什么,关上法师塔的门,走在前边给古尔丹带路。来到实验室,泰兰德示意古尔丹将怀中的女孩交给自己,让古尔丹在外边等着不要打扰她。

在古尔丹焦躁的踱步中,再一次看向实验室门的古尔丹终于看到泰兰德现身,急忙冲到泰兰德跟前,问到:“怎么样?迦罗娜她是出了什么问题?解决了吗?”

“冷静一些,听我说。”泰兰德连忙按着古尔丹的肩,将快要贴到自己脸上的古尔丹微微推开,继续说道:“我这有一个消息,不知道对你来说是好是坏。这个女孩……身体上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问题,生命特征也很稳定。”

“那为什么她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古尔丹伸手抓住泰兰德的双臂。

“我也不知道。”泰兰德无奈的看着眼前与平时完全不一样的古尔丹。

“你也不知道?你可是生命一页!你可是这个世界最精通于生命领域的法师!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古尔丹的语气到最后仿佛咆哮一般。

“冷静点!古尔丹!”担心眼前这个后辈会崩溃的泰兰德皱着眉头咆哮了回去,而古尔丹被泰兰德气势压倒,略微恢复了一些理智,泰兰德这才再次开口:“我是精通于生命领域,但,并不是只有生命领域的影响会造成这种情况。”随后再次沉默地看着古尔丹。

“不是生命领域的问题?那,难道,是灵魂领域吗?”古尔丹仿佛被雷劈中,颤抖着松开了泰兰德,后退了几步,靠墙跪坐了下去。

“这是我刚才在为那个女孩检查的时候,从她紧握的手中取下的,你自己看看吧。”泰兰德叹息一声,同样蹲到这个灵魂一页的身旁,一只手按着她的肩,将那张纸递了过去。

古尔丹颤抖着接过纸张,看着上边逐渐潦草的字迹:

老师,我刚刚试了试您新研究的魔法,嗯,是对着自己使用的,哈哈,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竟然能保持平时的心情。意识愈发模糊了,长话短说,这次老师您的研究可能并不完善,不过,您一定会救回我的吧?就像以前每次每次那样。对不起,老师,我又给您添麻烦了。谢谢,对不起,对不

信的最后,古尔丹已经几乎只能勉强猜出自己的学生写了些什么了,就像写下写封信的主人一样,逐渐失去了自我。

“啊啊啊啊啊!”古尔丹双手掩面悲鸣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对我的惩罚是由别人承担啊!为什么啊!”

一旁的泰兰德叹息了一声,手臂环绕着古尔丹的头和后背,轻轻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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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古尔丹睁开双眼,扶着头从桌上直起身喃喃自语道:“又是那段回忆吗?”

“麻麻?”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古尔丹的手臂。

“迦罗娜?是饿了吗?好吧好吧,我现在就去做饭。”古尔丹顺了顺趴在自己怀中的迦罗娜的头发,说道。

经过古尔丹多年努力,那项研究已经有了些进展,迦罗娜已经从沉睡中醒来,但仍然只有最基础的生存本能,完全没有过去的记忆,智能也和出生没多久的婴孩一样,随着研究再次陷入了瓶颈,迦罗娜的恢复也显得遥遥无期。

“姐姐……”一旁的萨尔看着古尔丹给迦罗娜喂食物,不由得有些担忧。

“没事的,萨尔。这么多年都挺下来了,现在也不会出什么事的。”古尔丹轻轻拂去迦罗娜嘴角的面包屑,这个动作惹得迦罗娜又是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

“麦迪文说,有神代魔法再现的消息了。”难过的看着自己姐姐和迦罗娜互动,萨尔带来了一个在古尔丹听来有着不一样的意味的消息。

“……神代魔法?”古尔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萨尔,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光,“这次,我们亲自去调查。”

等等我,迦罗娜,再等我一会儿。很快,你应该就能恢复了。

(ps.听歌码字,忆红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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