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法则是世界之规则的话,那么根源便是根究之源,万物之罗天大道,它源于法则,却又高于法则——唯有涉及天地变化与时空还有一些“绝对”规则例外,能勉强和其相睥睨。
而沈沫先前使用的法则,除了涉及时空的“时间修改”、“时光回溯”勉强能和根源相比之外,其他的不管是“量子传送”、“灵魂唤醒”、”灵魂昏迷”也好,“灵魂幻境”、“灵魂威压”也罢,看上去非常的高大上,其实如果相对而言的话,并没有多么厉害,只是通过法则以及法则虚波借助“形体”导出,然后作用于“物原”以至产生的非物质现实破坏性力量而已,并没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而根源,则是截然相反,它可以作用于“物原”,亦可以作用于法则根本做不到的“虚无”之上,拥有无穷物质现实破坏性力量,既是无中生有却又是有中化无的它可以爆发出在根源上毁天灭地的力量。
————
“根源·毁灭!”
沈沫话语刚落仅仅是刹那,她眼前那巨大的宇际歼星舰所处的宇宙空间就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随着“哐啦啦”的尖锐刺耳声音响起,那拿铁咖啡色的宇宙空间竟如同玻璃三百六十度各个方向被予重击一般,开始浮现一条又一条的悚人的裂纹,似乎即将破碎。
“哗啦!”
很快的,空间便一大片一大片如同连锁反应般的迅速接连破碎,而里面的那艘歼星舰竟也是如同空间的一部分般随其破碎,然后消散,好像化为了“规则”。
然后,空间其“内源”暗到极致,如同深渊炼狱般的窒息之漆黑缓缓露出,显得骇人至极,令绕是极为强大并是如此现象制造者的沈沫亦是有些心悸——因为它已经不能称为“漆黑”了,更不能用其来形容来描述了,它是一种更为深邃,更为黑暗,更为绝望,平静中散发无尽光芒,永远无法被“认知”的“恐怖未知”颜色,哪怕是她也不行。
说是迟,那时快,仅有几秒钟的功夫,宇际歼星舰所处的空间便已经全然破碎。
于是,方圆千里,全被那“未知”颜色“内源”所取代且充斥了,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恐怖未知”颜色与“恐怖未知”之威压的“内源”显得异常恐怖——它深邃,浓烈,似乎想要将见者给“吞噬”一般,令人惶恐与惊悸。
而这一切的终究起因,仅仅是沈沫运用了一丝丝具有惊人破坏力的根源罗天道的力量而已。
说起来可能不信,其实,沈沫真没有毁灭那个空间的打算,她只是单纯想把那艘看上去很厉害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卵用的星舰来个毁尸灭迹罢了。
只是——
她好像一不小心,又没控制好力量,竟把那艘巨大星舰连带着方圆千里的宇宙空间给硬生生破碎、毁灭了。
不得不说,少女恐怖如斯的力量,真可谓“神灵”也。
沈沫虚空站立,望着那空间破碎后露出的恐怖“内源”,然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她低声喃喃道,“按理说不应该啊,我虽然感觉自己没控制好力道,但是我觉得自己控制好力道了啊!”
这话语虽然矛盾,其实并不矛盾。
这个世界给她“没有控制好力道”的感觉,但是她身体却给她了“控制好力道”的感觉——上一次杀死那个本不应该死的如此快速的男人也是这种异常违和的感觉。
而其实目前处于无敌状态,近乎“神灵”的沈沫根本不可能出现如此拙劣的失误的,她对身体掌控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道”的程度了。
“不对劲,肯定不对劲!”
若有所思的沈沫旋即敞开了神识,并将其不断向外扩散。
超过一万米。
……
超过一亿米。
……
超过一光年。
……
超过一亿光年。
……
超过万亿光年。
……
超过世界壁垒。
……
超过……
……
终于,她发现了问题所在。
“原来,是这个世界比一般的世界要脆弱半分。”
沈沫恍然大悟。
这个世界比一般的世界脆弱半分,就意味着里面的生物同等级也定是脆弱半分。
而由于世界特殊性寓于普遍性之中的原因,如果沈沫不用神识探到其他世界然后将两者进行对比的话,就算是她,也是难以发现的——因为,她哪怕再强,她也做不到对抗一个世界的程度。
所以,在她看来合理的力度其实是不适应于这个世界的生物的,于是就产生了她频频失误的古怪情况。
在想明白了问题所在,解决了好奇心之后,沈沫才终于想起了善后工作。
“真麻烦,得把这里的空间恢复原状才行!”
根源对一切无论是虚空还是物原亦或是其他什么,它产生的物质现实破坏性力量都是“不可消除”、“难以逆转”的。
也就是说,哪怕空间有自我恢复能力,它也不可能将这里恢复原状,所以要是她什么都不管就此离去的话,这里就别想再恢复原来的样子了,甚至还有可能不断的恶化,并且最终因此导致世界出现问题然后从而走向毁灭也并不是不可能。
沈沫自认自己不是个好人,甚至,冷漠无情,残忍血腥,拥有恶趣味,高高在上,能够毫无内疚,毫无波动的玩弄、虐杀人的她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罪深恶极的坏人了——如果在小说里也定是结局好不到哪里去的大反派。
但是,就算如此,她也做不到毁灭一个世界如此恶心的行为——就算根本不伤及她和她哥哥的利益,她也做不到如此的行为。而至于作事不管,不去理会,她想必也是难以忍受的。
无他,仅仅是原则问题罢了。
这是底线。
她不想做一个单纯为了恶而恶的恶人。
她恶是有目的的。
她恶是为了她自己。
她恶更是为了她亲人。
她恶向她为恶的人。
她恶她认为应该恶的人。
……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她更知道,什么,是不该做的。
仅此而已。
而关于做人,她只想做自己——当然,必要的时候,在在意的人面前,面具是需要的,为自己好也是为他们好——她想。
沈沫摇摇头,她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开始想一些有的没的,自寻烦恼的事情了。
她不想多想什么了,她只要过得幸福就好了,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收拾好心情,把复杂的情绪通通甩走,沈沫开始了补救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