碦拉,包括女士官在内的所有入侵者都把枪口对准了被这个东西,毕竟这个东西弹在地面上的声音简直和手榴弹一模一样。不过说实在的,如果这东西真的是手榴弹的话,她们这样子做也没有什么用就是了。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手榴弹,就如同安尔缇小姐所言,被她扔出来纯粹只是一个铁盒子罢了。金属色的盒盖还有被漆成红色的盒身,以及有着明显磨损印记的金属扣子,这种普普通通的铁盒子放在外面的市场上也就几法币一个。或许安尔缇小姐说的还有一点不准确,毕竟这个盒子看起来也不是她说的那样是铁做的,但是管它是什么做的呢,总之也大差不差。
女士官大约是用了几秒钟,才搞清楚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先是把自己的步枪垂直的对准地面放了下来,又挥了一下手,让其他入侵者把枪口重新调至铁门门口。
“你,过去把它捡起来,轻一点。”
女士官的声音还是十分轻柔,但是用的却是命令式的口吻。
“我...”
我张开嘴来,想要试着和女士官讨价还价一番,看看有没有拒绝的余地或者是更好的方法。但是很明显,我想多了。我才吐出了一个音节,那个冰冷的枪口就又抵上了我的后背。没办法,我只能悻然闭口,迈步走向那个金属盒子。
“不过安尔缇小姐应该也不打算就这么把我也牺牲掉吧,我可还没发挥一点我自身的利用价值呢。”
走在半路上的我看着金属盒子,心里直犯嘀咕。没办法,现在形势比人强,我也只能希望安尔缇有并且也打算实施的方案是把我救出来而不是连着入侵者一块杀掉。
“怎么说呢,还是只能祈祷啊。”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在半路上纠结中的我在极力的放慢脚步,但是这个盒子离我实在是太近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站在了盒子的前面。
“不过好像还真的有些东西要离近了才能看到呢。”
走到盒子跟前,我才发现这个盒子本身的面貌和刚才远远看上去相比差别很多。就比如说,这个盒子它到底有多陈旧。刚刚离得远还看不到,现在再看看就能发现,这个盒子纯粹是在废旧品仓库里不知道多少年的东西。看似光滑的盒盖实则是因为不锈钢的镀膜已经被磨掉,红色的油漆也不过是在反光连成一片的铁锈。
轻轻地捧起了金属盒子,嫌弃的抖了几下尘土后,就转头看向了女士官。女士官也没有多说什么的意思,只是冲我点了点头,做出了一个让我打开铁扣子的手势。
卡拉—
我的食指顶住了扣子的低端,拇指压住扣子的凸起,稍稍一使劲,就把它打开了。
“诶?这么松的吗?我以为生锈了的话会稍微难一些的。”
过于轻松的开启让我的心中又多了几丝疑惑。
“安尔缇不会真的是把手榴弹放到了这个盒子里吧,拉开的那个人就会被炸死的那种?”
“算了,反正这一刀迟早都要挨,况且这说不定也是安尔缇的缓兵之计呢。”
我阖上眼睛,将已经被打开了扣锁的铁盖子彻底张开。乒—
打开的声音十分清脆,完全不像是生锈了很久的样子,肯定有什么东西在很近的一段时间内被放了进去。是笔么?还是手榴弹?
“是笔和纸,看起来没有问题。”
站在一旁的女士官替我回答了这个问题。
重新睁开眼睛,盒子里的事物映入了我的眼帘。没错,这的确是一根笔和一张纸。笔是一根钢笔,看起来很有年头了。黑褐色的笔身上用花体英文雕刻出了parker的字样,笔帽上还有一层淡淡的鎏金。纸则是一张普普通通的A4纸,普通在街边小巷的各个复印店里面都能找到。右下还有一些褶皱,可能是在放置的时候太过着急,没控制好。
不过说到底,这也只是笔和纸,不是手榴弹也不是什么别的危险物品。看来安尔缇小姐是想要拖延时间,好做准备了。
一只手伸向了我捧着的盒子,抓住了边角拎了起来。而另一只手则卡着我的肩膀,不让我移动。
“让我看看。”
女士官的声音从我背后传出,她的身子紧紧地贴着我的后背,大小金属挂件让我被膈的生疼。
“好像的确只是纸和笔,应该没出什么问题,”
被拎起来的铁盒子很快就又被放了回去,靠在我后背的身子也离开了,只是肩膀还是被女士官抓着。
“你就按照安尔缇说的去做就行,也不要试图传递什么消息,我可是能看懂中文的。”
“好的,我明白了。”
我回答道。
“现在,你可以打开笔帽了。”
女士官吩咐道。
我把铁盒子放到了地上,然后又把钢笔从铁盒子里拿了出来。用力一拔,却纹丝不动。
“咦,竟然不是直接拔开的钢笔帽啊...莫非是旋转开启?我怎么不知道派克还有这种款式?”
发现没办法直接拔开,所以我就换了种方式,像拧螺丝一样一圈一圈的往出拉。
“啊,可以了。”
笔帽和笔身的螺旋纹之间已经没有卡在一起了,这样的话要把笔帽**就会很简单了。
于是我拿紧笔帽,轻轻一拔。
彭—
白光和巨响从小小的笔身中传出,瞬间就淹没了我的所有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