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伴随着冲击波造成的烟尘散去,连续不断的咳嗽声在阵地里响起。看起来奥斯曼人的火炮准头并不怎么好,这一轮炮击下来竟然没能炸到任何一片主要阵地。
波兰顾问用力撑起了身体,刚刚的炮击让他非常不好受。虽然说没有任何一块破片击中了他,但是单单是冲击波也足够让他喝一壶的了。
顾问抬起了手,抹了一把嘴角上沾的泥土。又晃了晃脑袋,甩掉了夹杂在头皮之间的砂砾。
“这TMD,该死的奥斯曼人,我艹你们祖宗十八代。”
被突然从站立状态撂倒在地上的感觉可一点也不好受,更何况顾问着地的部位还是他的脊柱,这酸爽的感觉可想而知。即便是他这样的硬汉,也不由自主的在吸气中的间隔骂上个一两句。
“你没事吧,顾问先生?”
这个问题来自于仍然趴在车顶上的绔尔德士兵。他生怕自己的声音被淹没在风的咆哮中去,因此他几乎是吼着问出来的。
这位士兵倒是没有在爆炸中受到什么多大的损伤。车前装甲和挡风枪盾把绝大部分的冲击波都拦了下来。他唯一被伤害的地方就是因为风太大而吃了一嘴沙子,但是他对此也并不在意。
“没事,没事。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想当初,在西奈半岛上的时候,我可是...”
顾问一边喘气一边回答着,来自脊背上的剧痛让他不能专心思考。
“啊啊,我知道您和胡塞干过硬仗,知道您在飞毛腿的攻击下活了下来。好啦好啦,算我瞎操心了,还请闭嘴,好吗?”
绔尔德士兵一听这个开头,就立刻反应了过来。这一套说辞可是被这位顾问在营地里吹过上百次了,他早就背的滚瓜烂熟。当然,士兵还是分得清轻重的,他敢于和顾问打趣而不是上前帮助的原因也是因为顾问既然还能有闲心继续这么玩,也就说明他并没有遇上什么大问题。
“嘁,你懂个屁。像你这种连枪都还是第一次摸得新兵蛋子,是不会体会到我的经历到底有多么传奇的。”
顾问晃晃悠悠的走到了装甲车的轮胎跟前,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背部的疼痛在这一瞬间迅速放大,让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经验丰富的他顿时就明白了,这问题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严重。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此时他的背部应该已经是一片红色,可能有些地方还能看到森森白骨。
但是他并没有吭声,也没有叫医疗兵来。作为一名连长,哪怕是被雇佣来的,拿钱给人家卖命的那种,他也要担负起这整个连队的责任。这是他的本分,也是雇佣兵这个混账职业中为数不多的操守。
这群在场的新兵蛋子,或者是在半个月前跟打狗一样推平了旭俐亚的老兵油子,在他的眼里都是一群不懂的战争的家伙。这点从现在还在欢呼自己活了下来的一竿子连队士兵的身上就能看的出来。要知道,奥斯曼人在这里部署的火炮可都是老式火炮,在制空权无法确保的情况下,一般最多能来上一轮,之后就得迅速转移,以免被飞机抓到。
而能够把如此珍贵的炮火轰炸打了出来,除了未接下来的地面部队大规模推进以外,他实在是想不出别的理由来。
“听着,小伙子们,我们的战争还没有结束,还请停下你们的欢呼!”
顾问酝酿了一下胸腔中的气,然后大声的把命令给吼了出来。他的嗓门极大,能够让整个连队的驻地都听得到。
“我敢肯定,奥斯曼人将会在接下来的十五分钟内发动地面攻势。现在,你们都给我蹲到预先设置好的战壕里面,把你们的步枪都给我从连发调成三点射。要是哪个白痴没有在五秒钟之内做到,我就要拿着皮靴抽他四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