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全部投降了?”
苏莱曼的这句话着实吓人,我也的确是被她给吓到了。
撤退,溃退,投降。这三个词语看似都差不多,都讲的是战败之军,但是其中蕴含的意思却天差地别。撤退是有秩序的,能管理的住的,还能够当即应战的部队,只不过是因为需要保存实力或者机动到其它战场,才要从前线撤出。而溃退则是大部队不再整合,而变得零零散散。指挥不通,政令不行,但是大部分士兵却仍然还能回到本土。至于这个投降,就是整支部队彻彻底底的消失,连整理残兵的机会都没有。
而映射到现实里来,结论就是这一批生力军全部损失。这给本来就在兵源上捉襟见肘的绔尔德又加了一把大火,也将会直接导致喀尔克斯坦再无可调用之兵。
“是的呐,就是全部投降了。”
苏莱曼翘起腿来,把已经扔在了地上的搪瓷茶杯踢到了一边去。她的双手都扶在了额头上面,眼睛微微眯起。
“也就是说,喀尔克斯坦处了卫戍部队以外,再无其它兵力了。”而卫戍部队是无法进行突围和野战的。也就是说,喀尔克斯坦的沦陷,其实已经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我对苏莱曼口头上的话语只有前面半句,但是后面半句我想她也能明白。
“那是当然,可能还要更惨。戈耳工将军迟迟不肯上报卫戍部队的具体伤亡数量,说是一直在统计中。我也懒得去追究了,反正情况一定是不容乐观。”
苏莱曼把身子侧了过来,看向了我。
“至于你想表达的意思,我也是知道的,不过我对此也没有任何办法。就目前来看,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导致了这件事情发生的根结到底出现在了哪里?按照最基本的战争规则来讲,在没有被包围的情况下,这种程度的投降是从未有过的。”
她并没有继续在这个方面上说下去,而是先岔开了话题,向我问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叙江,物理学家阿尔伯特有一句名言:当事实和推断出现了矛盾的时候,往往都是事实出现了偏差,而不是推断。你听说过吗?”
嗯?问这个问题干什么?我有点搞不明白苏莱曼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我还是给出了回答。
“不,我想我的答案是,没有。”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听过。
“没有?没有也不要紧,你只要能理解我的意思就行。我想说的是,既然结果已经和推断不符合了,那么一定不是推断的过程出现了问题,而是有一些事实被刻意隐瞒,或者是忽略了。这个被遮盖的事实是关键点所在,我必须要知道,才能对接下来的战争走向进行正确的判断。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指向了自己。
“你看我,一个集权者,一个已经尽我所能的把权力集中了起来的人,都从始至终的被蒙在鼓里。那么如果仍然坐在办公室里像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永远也没法知道这个事实的。”
“所以说啊,我有了一个想法。”
她的手指一转,又指向了我。
“我想我要去一趟前线了,一些东西我必须要查个明明白白。至于你,也陪着我一起去。你的思维很敏锐,能帮上我很大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