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番外1：山海
——智者无忧，仁者无敌，勇者无惧，行者无疆。
……
从前有片大陆，名为神州。神州正中有座山，唤作昆仑。人们故称此界为山海。
山是昆仑山，海是无尽海。
“神州的东边是什么呢？”少年问道。
“神州的东边是无尽海。”老人回答。
“无尽海的尽头是什么呢？”少年问到。
“无尽海的尽头是个巨大的漩涡，会吞噬一切生灵。”老人答道。
“漩涡的后边又是什么呢？”少年问道。
“没人到过那里。”老人答道。
“神州的西边又是什么呢？”少年问道。
“神州的西边也是无尽海，无尽海的尽头，是一片充斥着风暴与浓雾的迷域。”老人答道。
“迷域后边是什么呢？”少年问道。
“没人到过那里。”老人答道。
“那神州的北……。”
“神州的南边和北边都是无尽海，无尽海的尽头是一片充满死寂的冰原。”老人答道。
“那冰原后边又是什么呢？”少年问道。
“没人到过那里。”老人欲言又止，“或者说，没人能活着回来……。”
少年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神州很大，可能我这辈子都无法走遍。”
“但神州又很小，因为人类早已遍及神州的每个角落。”
少年神采飞扬，双眼望向大海的尽头。
“我想看看外边的世界！”
老人叹息。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少年长大成人。
他散尽家财，组建船队，向着无尽海进发。
他目睹了东方的漩涡，深入了西方的迷域，登上了南北尽头的冰原。
每次都险死还生。
渐渐的，没人愿意再和他一起出海。
“他迟早会死在大海的尽头。”人们在背后悄悄议论。
他一言不发，只是再次收拾了行李，独自一人出海，向北而去。
“幽暗迷域的后边，到底是什么？”他默默的想。
“既然无法穿越，那就绕过去看看吧。”
他独自踏上了极北冰原，背着包裹，拄着手杖，迎着漫天风雪，向冰原深处走去。
一天？两天？三天？
一月？两月？三月？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曾考虑过要走多久。
他一步步的向前，仿佛要走向永恒。
旅途终有终结之时。
他停下了脚步。
眼前，是一条宽阔的峡谷。
结束了，他微微一笑。
不是他无法向前，区区峡谷并不能阻拦他的脚步。
他之所以停下，是因为他的旅途结束了。
峡谷的另一边，出现了几道人影。
他很平静，平静的理所当然，因为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坚持。
他将手杖立在一旁，仔细整理了仪容，然后双手拢起，高举在胸前。
“在下神州张子文，幸会！幸会！”
……
老人说，此界唤作山海。
山是昆仑山，海是无尽海。
神州人对此深信不疑。
然而现在他们知道了。
神州对面另有神州，名为迦南，
迦南正中有座山，唤作摩西。
原来无尽海并非无尽。
山也不是一座山。
——摘自《山海大事记
• 地理发现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