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切换,我四处张望,这里是金碧辉煌的宫殿。
金色柱子雕刻精致纹路,借此可以看出工匠精湛技术,大概是顶级的大师,而且这里大部分东西都是黄金做出来的。黄金不管在哪里都是昂贵的奢侈品,也能充当货币。
我脚踩金色方砖,被黑色的线条切割成几十块正方形,站在宫殿中央。
除了这些外,这里还有人,华丽衣着体现出他们的身份尊贵。有个地方很奇怪,让我怀疑是不是时间静止了。
画面定格让场景看起来像是艺术。
疑似贵族的人物被人从背后用利剑刺穿,血液溅洒出来停留在空中,并没有因为重力散落在地上,仔细看可以看出些许细微的血滴停滞在半空中。贵族的眼神中满是惊恐,而对他出暗剑的是蒙面看起来像是商人身份。
还有贵族之间的自相残杀,将其他贵族踩在脚下,举剑准备朝他心脏刺下去,受害者伸手求饶,但是仍然躲不过死亡的命运,动作就这样被暂停住,既没有结束脚下贵族的性命,也没有逃离。
除了他们外,这里有许多贵族和商人,身上沾满了鲜血,残肢断臂和血液停滞在半空中没有下坠,畏惧者抱头躲在角落希望躲避这场人祸。
仿佛是为了谋朝篡位所引发的暴动。
最前方的是坐在皇座上的国王,头上戴着王冠喜悦地看着大臣贵族相互残杀,商人谋害贵族的场景,但是却做出不该的态度欣赏。国王的旁边站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脸上狡诈的笑容表现他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老人在国王耳边低语。
「这是?」我疑惑地说道。
「这就是这个国家顶端的样子哦。」
「这个国家的顶端?就是现在这幅模样吗?虽然我弄不清楚阿罗曼阿会的宫殿是什么样的,但是不该是这个样子吧。」
男孩听到我的疑惑轻笑声来到商人从背后袭击贵族的那边,温柔抚摸贵族的脸。
「是啊,这个国家表面现象并不是这个样子,贵族之间会正常往来,笑嘻嘻的交流,尽力讨好对方,向国王献殷勤,不管怎么样,宫殿都不可能发生这样的惨案……不过只是短时间内」
手指向贵族被其他贵族杀害的地方,位置不断变更,这里贵族残杀不在少数,反而比商人下黑手还多。
「那边,还有那边,再来就是那边,贵族都把利剑刺向自己平时温和对待的人,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才来这里没多久。」
我压低自己的声音说道。骑士维持秩序以罪名要求逮捕我和卫兵欺凌百姓的回忆浮现在我脑海中交错。
「今天才来的吧,对老人视而不见,目睹街上的暴乱心情肯定不好吧?是不是很想去拯救他们,但是被你的同伴拦下来了呢,不得不说你的同伴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男孩从商人手中夺走剑,剑锋从肉体内拔出,沾染贵族的鲜血,血液顺着剑滴落在地上,这是这个宫殿除了我们,心脏跳跃以及血液在血管中流淌为数不多的动静。
「贵族争斗的原因,都是欲望啊。」
「……欲望。」
没多久前从我眼前崩坏坍塌的男子对我说过的两个字就是欲望,我到现在都还不懂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死前的表情犹如印章般盖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大哥哥也会有的吧,每个人都会有的欲望,对于财富权利的渴望,男女间的恋爱,即使是我也会有欲望哦,这是我的秘密,所以不能告诉大哥哥。」
少年把剑扎进商人的胸口,商人依旧保持原先阴险的笑容,并没有因为这击疼痛扭曲。
血液从伤口喷洒出来停滞在空中,少年的衣服在极小差距下差点擦到鲜血,但是嘴唇旁边沾染到部分,恶心的用舌头舔掉。
「也不是大哥哥该知道的事情,那是远超大哥哥想象的欲望,我很不想说出来……比起那个,我们还是来说说为什么贵族之间要自相残杀吧。」
挥了挥手示意我看他拿剑袭击的商人。
「罪魁祸首可以说就是商人哦,你也知道阿罗曼阿会这个国家是以出产富甲四方的富豪闻名于世的吧,大陆的经济基本都是由阿罗曼阿的商人支撑起来的,如果商人没那么聪明,可以说就没有今天富强的阿罗曼阿。」
「那你的意思是,商人利用自己的聪明来制造事端?」
「说是聪明,狡猾更贴切呢,商人是很狡猾的生物,他们精明得很,创造的财富的同时,也不忘打压身下的人民,什么都不做,只要佩戴金银,让他们知道自己生活富裕就足够了。然后人们就会眼红,怨恨,但是又无可奈何。」
「但是商人不是做了很多贡献吗。」
「是啊,他们做的坏事确实不能和他们的贡献相比,贡献带来的只是带来水深火热,让人民在其中哀嚎,日渐明显的贫富差距,连接两方的桥梁已经腐朽,我不是泛指所有商人,而是那个人。」
我顺着少年的指示看去,那是站在国王身边低语头发苍白的老人,脸上狡黠的笑容让我很不舒服。我并没有见过他,能在国王身边讲话想必有相当的地位。
「他是谁?」
「阿拉?大哥哥不知道啊?」
男孩惊讶地说道,惊讶中参杂愉悦,轻轻抚摸自己的额头,闭着一只眼睛看我,脸色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红润,给人可爱孩子的感觉,如果没看到他刚才的恶行和他把我带到这里的恶趣味,就是个很普通的孩子。
「啊,是啊,我不知道。」
「他就是想要绑架你们的『王戒』幕后BOSS哦。」
「就是他啊。」
我淡淡地说道,我对幕后黑手是谁不是很在意,虽然『王戒』对我们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但还不至于让我对他们心怀怨恨,我所保护的人得救就足够了。
「这家伙是很过分的人呢。」男孩轻盈蹦蹦跳跳来到这个幕后头领身边,戳了戳他的肚子这种熊孩子才会做的事情。
「居然强行绑架人民,当做商品贩卖,不当成人来看待的施加暴力,他的财富都是血腥臭味啊,不过我很欣赏他,他的味道……很香。」
贴近鼻子嗅嗅他的味道,表情陶醉从口中发出低鸣「何等的美妙啊,这就是他的……味道。」
「你还真是让人作呕。」
「诶!大哥哥居然这么说我,好伤心哦,哭哭。」
男孩装模做样的假哭擦拭眼泪希望能博得我的同情,但是实在是太假了,他没有演戏的天赋。
「切,大哥哥居然没有安慰我,好坏。」
闹情绪地嘟嘴,真的是个非常可爱的男孩,阴霾下的眼睛仍然无法看见。看到我没理他无奈的耸耸肩,继续说下去。
「他的名字叫做扎克曼•海伦,是没落贵族的子嗣呢,他的祖先是阿罗曼阿了不起的大贵族哦,但是受到其他贵族的诬陷打压被驱逐处境,他们家族的财富被国家没收,从那以后海伦家族便一蹶不振,每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但是愤怒,对于他们的怨恨之火并没有熄灭,如同圣火般由下一代传承,不知过了几百年,嗯……大概两百年吧,传火终于传到扎克满手上了呢。」
少年眼中满是对扎克曼的尊敬和羡慕,手温柔抚摸扎克曼苍老险恶的脸颊,好似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
「我从他出生的那刻起就一直在留意观察他哦,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待,他做到了呢,做得那么出色,那么凶残。」
「从那么久之前就留意,那个老人起码都有六十岁以上吧,那你几岁了?」
我忍不住惊讶地说道,这个小孩不管怎么看也才十来岁出头吧,虽说是神明,从他嘴里听到还是很难相信。
「年龄是小孩子的秘密哦。」
「我没听说过这种说法啊……女孩子才会那样说吧,你小子是动漫看多了吗?」
「啊,大哥哥的吐槽好犀利。」
男孩羞涩地双手捂住嘴巴眼神迷离地看我,说是男孩更像是娇羞的女孩子,没有男子该有的气概。
「大哥哥好坏,但我不讨厌。」
「够了吧,你……」
我无奈地说道,我知道神明都很诡异,有抱一丝希望,希望神明当中有稍微正常的人,目前只有爱米还算是可以接受,那边是我与在这个世界打混而不因为不不正常乱套的精神栋梁。
「好啦好啦。」男孩摆了摆手
「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虽说是平民,扎克曼从小便受到贵族教育熏陶,他们家族代代相传日益膨胀的仇恨全部灌输到这个孩子的脑中了呢,明明他小时候那么可爱,为什么会这样呢?不择手段利用别人,在国王耳边谗言,玩弄百姓贵族王权于股掌间,他就是商人罪恶的保护伞,他可是营造虚假现状的大功臣呢,这个空间就是这个现实该有的样子,不过放任下去迟早会发生吧,这样的惨案。」
这个扎克曼这么厉害吧,同时也是可悲的人,从小受到复仇的教育好不容易爬上这个地方,明明可以造福国家却将人民卷入他们家族和王国的争斗中。
「那国家就让他这样逍遥法外吗?国家肯定有能力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吧,为什么会让这样的人如意啊。」
我提出我的问题。我的梅尔杰斯国身为五大国家中的最弱国,无论是军事还是财富都远远比不上阿罗曼阿会,但是却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让商人一介商人操纵国家这样丢脸又不讲理。阿罗曼阿会的军事能力就在于每个国家都有的魔法师,虽说不是最强,但是他们也比梅尔杰斯国杰出强大,还有精锐骑士,怎么可能让扎克曼肆意妄为,做出这样伤天害理之事却无可奈何。
「问了个相当棒的问题!」
男孩拍手鼓掌表扬我,我害羞地抚摸后脑勺,这是我为数不多的被表扬,哪怕是这样性格恶劣的神明我也挺高兴的。
「这就是扎克曼厉害的地方!他用财富收买了部分贵族还有卫兵,联络了各个国家的强者,加入到『王戒』中,连这个国家的『阿罗曼阿学园』实际上都是扎克曼的练兵场哦,魔法师的出路虽然不是他们的本愿,但都已经被决定好了归属。」
「这个扎克曼这么厉害的吗!?」
我吼出来,实在是太震惊了,原本以为是地痞流氓、绑架犯聚集地,没想到却是藏龙卧虎的邪恶大本营,这已经是游戏最终BOSS级别的水平了吧,游戏里最强大让玩家死亡多次,货真价值的实力化身。
「哦,大哥哥很明白嘛,就是这么厉害。」
「这下麻烦了啊……亏我还要艾莉丝他们来救我。」
听到这样的咨询我有点不太放心了,毕竟他们有那么多强者,我清楚艾莉丝他们强大无法企及不敢相信,但我也没见过这个世界的强者是怎样的水平,他们来救我会不会相当于羊入虎口啊,那样我不就是大罪人了吗,
「大哥哥被抓住了呢,是把希望寄托在你朋友身上吗?」
「唔,是啊。」
我老实回到,确实希望他们来救我,总觉得很不放心啊,知道我的顾虑男孩说道。
「我有看到哦,大哥哥大姐姐他们超厉害的!所以一定能打败『王戒』的!我很信任他们,所以也请大哥哥信任他们哦!」
「啊哈哈!」我爽朗地笑出声。
看到了吗?也是啦,毕竟他们强的不像话,本来就是各自世界的最强,而且还有三个人,看到那种实力根本不觉得他们会输,败北什么的从他们身上联想不到呢~
「但是啊,只是打败哦,大哥哥能不能得救,就是个问题了。」
男孩嘴角回到之前看到的扭曲上扬,好似要撕裂嘴巴那样的恐怖。让我不禁感到害怕而恐惧,不安,无止境的恐惧涌上我的心头,我颤抖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
「大哥哥的『遁天』不是这个世界的技能呢,很厉害的逃跑技能呢,消费掉大哥哥的全部魔力才得以实行的超强技能!好羡慕啊,有这样的技能,很方便呢……但是大哥哥……什么时候能再用?」
短时间内不能使用是肯定的,可能是一个月也说不定,魔力恢复需要时间,更何况『遁天』是五阶魔法,连一阶魔法都费劲的我使出五阶本身就是个奇迹,虽然不成熟也已经把我的魔力榨干,让我无法使出任何魔法。
「没办法用了吧,真是太糟糕了!」男孩欢快喜悦地说道,完全不觉得糟糕「我来给大哥哥看个地方吧,你准备好了吗?被抓住的你可能会被送去的地方。」
「我……会被送去的地方……」我呆呆地重复。
「是啊,是个天堂呢……对我来说是天堂,但是对大哥哥来说,那是什么,请你来看看吧~」
男孩打了个响指,黑气从男孩的手指间摩擦出释放到这个宫殿的各各角落,金碧辉煌被漆黑不见五指的黑色雾气笼罩,空气难以呼吸让我痛苦难耐,不是杀气,犹如氧气被隔绝开来那样,让我头昏脑胀。
过了一会,黑雾散开,挂在墙壁上的火把照耀这里,点亮了原本黑暗的这个狭小不大的空间,随后是浓密骇人的血腥味扑进我鼻子,味道十分恶心让我作呕,冲击我的思绪让我无法正常思考。除了血腥外还有腐臭的酸味,让我鼻子痛苦难堪。
「咳、咳咳!」
我摇摇晃晃的咳嗽,眼睛泛着泪水,这里已经要我形容的话就是堆放腐肉的地方,耳边有数只苍蝇展翼飞舞的声音,声音的数量很多,仿佛正在举办什么宴会,对这些苍蝇来说真是如此吧,血腥盛宴。
「大哥哥,看看这里吧。」
我缓缓抬起视线,余光先是瞟到。
地上流淌的鲜血,干涸印在墙壁上的血痕,苍蝇附着在上面爬行。然后就是,挂在墙上的刑具。剪刀,小刀,鞭子,死去的老鼠,钢钉,夹棍之类的,光是看到就心生痛楚感觉全身刺痛的东西,这些都有明显的特征,上面沾染了大量鲜血,还有,不知是什么生物的碎肉。
害怕的我,最后将视线钉在房间中心的床上。
然后,我嘴里发出了前所未有,拼劲全力呐喊让我喉咙剧烈疼痛的咆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力气全部被抽掉跪在地上抱头呐喊,温热的眼泪从我眼睛里流出来,只能无能的哭泣,这可能是我最这辈子哭得最痛苦的一次,所见到的东西,让我害怕地全身发抖。
「哦哦!多么美妙的反应!」
男孩喜悦地说道,我的反应比他想象的更加满意。
「呜呜……呜啊……」
眼泪止不住的哭泣,全部都是因为恐惧到了极点。
「大哥哥可是男孩子,怎么可以哭呢?」
嘲笑地声音从后面传来,我捂着耳朵不让声音传进去。
「你可是反抗『王戒』的人,还放跑了他的猎物,扎克曼不是什么慈善者,对付这样的人,你应该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吧?……下个躺在这里的人就是你啊……」
「……啊……啊啊。」
「好了,让我来见识下吧,到底是你的朋友先救出你,还是你的生命先走到尽头,就让我来看看吧!全身兴奋地发抖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