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前做着一个男人,他敲起了二郎腿,吊儿郎当的抖着脚尖,双臂敞开,躺在烙背的生硬木板上。一袭皮革黑衣让她一时无法发现他的存在。所以才有看似才像空无一人的样子。
“你是何方神圣?”叶欣问了,他不知道方才的一群蛇人是不是被他杀害了。那么他找自己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嘘,不要惊讶,这些人已经彻底死了。”
此语一出,叶欣的瞳孔猛的皱了一下。
“为什么?”
男人看了一眼叶欣的表情,立马意识到了什么。他急忙解释了自己是个路人,被这里杀戮的气息引过来了。
他似乎并不认识刚才的凶手,不过她却看的出来。以他的本事肯定可以追上那几个家伙。叶欣心里想。
这是一个大佬都喜欢装萌新的时代。
“为什么我会活着?”
“因为他们还不敢在公会头上撒野。”男人指了指叶欣身上的衣袍。
黑岩城炼药师公会。
确实,没有人会和公会过不去。她倒是把自己手上仅有的震慑工具给忘记了。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嗯,这个说来话长。不如我们到了再说吧。”男人若有所思的说道。叶欣不清楚他说的“到了”具体指的是哪个地方。
……
“好了,应该是这里了。”
就在叶欣还是思索着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切断了她的思绪。
突然间,她觉得眼前明亮了许多,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发光一样。等到她从思绪了走出来后发现。
火!
那是一场滔天大火。
叶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随着男人带着马车越走越近。她才能清晰的感觉到面前的景象是多么的恐怖:呛人心脾的未完全燃烧气体扑面而来。
丝丝火星飘荡在空气中,与浓郁的黑烟交织在一起翩翩起舞。不时的在空中跳起一朵朵红白相见的蘑菇云。
四周的树木像是死侍一样任由大火疯狂的肆虐这,而其自身没有丝毫动摇。
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归来一样。
“我就送你到这了。里面很不安全。”
男人回头看了叶欣一脸久久无法平静的惊恐表情。
她的齿唇在颤抖着。
“呐,你知道是谁的,对吧!”
叶欣突然僵硬的转动了她的眸子,面无表情的问道。从她的语句听出来也不清楚她的心情在现在来说是难受还是伤心。
“这个嘛……这件事明日成为新闻头条没有问题,到时候你想知道的一切也是一目了然。”
“哦。”叶欣轻声应答了。依旧是古井无波般平静。
她在男人的注视下下了马车,独自走进了“烟雾缭绕”的绿洲。
依稀可以辨别出道路两旁的农田。
靠近路口的这一部分耕田是她亲自策划的。不过她的目的似乎并不在于这片能够带了巨大商业价值的土地。
男人看了叶欣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经车熟路,她很快就找到了石磊围城的蛇人居穴。
她急忙的检查的石磊内部。
哪怕有一人生存。
结果总是期望之外,石磊内部不过是几滩如同烂泥般的尸体。
忽然她发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瘦小的身躯,似乎和半条蛇尾不见了。
丫鬟?叶欣心底不由得出此猜想。结果是毋庸置疑的,就这样她陆续发现了刚刚都消失掉的人,甚至连猎人女和大藏獒上的两个幸存者。
她不由得脚下一软。
一个不小心坐到地上了。
紧接着她开始低声抽泣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似乎“哭”是她目前为止唯一能够想出的办法。
不知道,何曾几时大丈夫的眼泪变得如此轻易落下。
“求求你了,如果还活着就快回来吧。”此刻的她只能祈求了,谁也不知道她向谁祈求。
……
门外,云齐正了下衣物,看着面前很是壮观的火灾。纵使他多年来的定力心底也不由得感叹一下。
不久,天上下起了雨。
这是一场急雨,扑灭了这场火灾,云齐也随着这场雨消失不见。
临走前他给叶欣留了一场信,已经塞在她的身上了。
伴随着这场惊雷交加的暴雨,叶欣静静的瘫坐在地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没有起来。
死了。
那六个人的尸体一一排列在石窟中。
叶欣在洞口外就看见了。
雨停了,衣物上厚重的积水和湿透的不适勉强让她开始有了不适感。她拖下炼药师的衣袍丢在一旁,一张类似于信物的纸条冒了出来。
她打开来一看:来云岚宗内院,你就能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
仅仅只有这几行小字。
确实让叶欣眼神空洞了不少。
突然她浑身传来一阵不适感,有些发软。
她知道,她烧了。
这是来这个世界第一次的发烧。也是感情彻底跌入谷底的一次。
“内院。”她轻轻喃喃,仿佛说情话般小声。
……
“内院……”虚无空间内,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你醒了。”一句像铜铃般悦耳的声音发出。
少年半睁着眼,经这一提醒才知道,原来自己处于虚空世界。
“看来,外面的世界需要你呐。”那声音继续说道,“你不必感到惊奇,是我救了你。你当时还差一口气。”少年活动了一下四肢,好像恢复如初了。
“这是什么地方?”况尘开口问道。
“我的精神世界。”
“那现实呢?”
“你确定现在就要迎接现实吗?”少女莞尔一笑,但按照常识来说,当她问出这句话,十有八九没有好事。但是现实又确实需要他。
“有什么不妥吗?”
“这倒不是,不过你要有些心理准备”
“呵呵,早已不在乎了。”
很快,周围的空间没一团像颜料一样五彩缤纷的事物填埋。一阵抖动过后,少年来了这个久别过一个星期的世界。
伴随着的,一股巨疼传入大脑皮层,使得况尘不得不咬紧牙来缓解一下状况。
“我怎了?”况尘问道,他似乎觉得自己全身瘫痪了一样没有感觉。
“脊椎断过。”
这看似平淡一语过去,实则就如同一把利刃一样割在况尘毫无防备的心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