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考核仅剩一天。
“老齐,这里驻守的人有个不听安排的家伙,如何处置?”
“放他回去。”
“好。”
临时搭建的岚鹊桥军事指挥部中,云齐正悠闲的喝着茶,一手翻着新生的资料。
“五段斗之气?”云齐本来紧缩的眉头突然舒缓了一下,这确实有点意思,这放在快报里再抄一抄完全可以上头条。
不过这个滑稽的消息却让笑不起来。
“铧。”云齐拿着一张什么都没有,仅仅写了一个字的信息表。这是一个用毛笔大写来出的“铧”字。
这家伙考核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没记错的话冠军奖品只是一种三阶药材,对于他来说几乎没什么作用。
可为什么?云齐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他放下了手中的资料,叹了口气思绪再一次把他带回到了三年前。
……
“齐哥,这次我生辰宴,别忘了。”一名少年笑嘻嘻的对着云齐说道。
此时的云齐穿的是一席淡蓝色丝绸长袍,略显棱角的脸庞。带着一个少年独有的朝气。与他说话的,是另一名穿着红黑色衣服的少年。
“忘不了。”一阵清风吹过,拂面而来的花瓣像绒絮般下落,他不由得接住了一片叶瓣,目光还在停留在朝气蓬勃的少年的背影上。
生辰宴。
“感谢各位在座参加吾儿十八岁的成人礼。”主人家很客气的来迎来了云家客人。
“王长老客气,这不都是一家人了。”云棱套近乎说道。
“云老爷子,我这不争气的外甥还要托你照顾了。”王付摸着胡子。要说这当下最有可能竞争成为大长老的,云棱是不二人选。所以他很有打算,直接派出家族的顶天奇才,从师云棱,是众长老公认其前景可达到斗皇级别的人物,此子不仅拥有更广阔的天空,还同时为家族带来更多的利益。
如今云齐从师五年,家族里也有得一些名誉,实力更是强劲。排队说媒的姑娘都能从云岚宗山脚排到山头。
而云齐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被卖了。
在众人谈笑风生中,王付身边的侍卫突然接到消息:“小姐出事了。”
旋即把消息传给王老爷子,立刻炸了。
“嘶……居然在老夫办事的这天捅娄子?”王付拿出了一张盖有红色印记的金色纸张。
“传吾令:找元凶!时限两辰。”只见王付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夹杂着一股凌冽的语气,从齿缝里顿出。歌舞宴下的一席来客都不由自主的运转起了斗气,大殿的气氛也随之紧张起来,只剩下零星的舞姬和歌姬还在不忘本的表演着。
“是!”
侍卫退下后,脸上不住的流下汗滴,心中犹有一股后怕之意。
“各位,今日之事有些不便。在下离开一会儿,还请谅解。”……
宴席上。
“铧?”云齐看了那个并不怎么高兴的少年。
铧一言不发。
这是他的亲妹妹。云齐也十分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从小到大,铧只宠一个人。
那就是他的妹妹----王玲。
以他高超的闻觉,想要知道侍卫到底表达了什么信息,不难。
当然云齐也知道。
“我出去一趟。”铧就丢下这么一句,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别就是三年。
三年间,有关铧的信息只能从记忆中提取。而今朝与往常的照面不同。
他是以入院考核生的身份出现在云齐的眼前的。
其实以他的实力别说内院,就是长老也能挂上名,况且王家本来就处于云岚宗的贵族地位。
真是不知道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云齐扶额。
不过最近大家都在传铧的事情,甚至都出外院了。什么互相厮杀的同父异母兄弟……什么妹妹战争,什么什么各种版本都有,搞得云齐脑袋确实有点大。
不过铧既然主动有消息了,那说明他肯定查出来些什么。但铧肯定已不是三年前的铧了。这是他真正也是最酿心的地方。
……
外院
“这是最后一批药物了?”况尘看了看单子,轻轻皱了皱眉头。
这是一个护送任务。
目的是保证叶欣的一批二品丹药流出云岚宗学院,与市场正式接轨。接手人叫黄金。加玛帝国三相客栈。
这一批丹药的价格可不菲。加起来足足可以换一枚三品阶级的丹药。自然少不了对其偷偷抱有坏心眼的想法。
聘请正经的人又花钱,所以况尘被拉上了。另外还有两名认识的斗师级别的人物压场,想必一般人也不敢贸然接近。
“人马已经备齐了,随时可以出发。”
况尘点了点头。
“有武器前吗?不要太好”
“稍等……”
一个时辰后……
一辆被由棕树皮织成的粗布掩盖下的旧马车缓缓行驶在崎岖的路道上,其旁边有两名农民穿着的青年跟随着,一名带着蓑衣斗笠的短发少年翘着二郎腿,惬意的躺在马车上的车夫位,嘴角叼着一根竹签,带着睡眼惺忪的死鱼眼。
不出意外的话,这批货下午就会送到,之后全力催动斗气的话回来顶多两个时辰。
虽然况尘的段位是最低的,但是这样的动作有利于他装大哥。讲通俗点就是不会被别人一下抓住软肋。
不久,就进入了一片森林。好在况尘况尘手握地图,不至于反应不出来这是什么地方。
不远处,有一条小水径,顺着这条蛇粗的水经,不出二十步远,就寻得水源了。附近还有一片不错的嫩草,可以用来当饲料。
“休息一下吧。马累了。”况尘发话道。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绕过了齐腿高的灌木丛,又下了个砂石坡,才到了水流旁。
就在况尘准备酣畅淋漓的饮泉之时,注意到了一个小细节。水洼旁的小枝条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切割过一样,光滑。甚至还在冒着白浆。
“艹,又是这套路,老子太TM熟了。”况骂了一句,还未说完就被一闪而过的黑影拐跑了。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挲声,况尘消失的过程对于两名护送员来说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
“这小子去了挺久,他妈的不会出事了吧。”护送员乙靠着马车不耐烦的整理了一下并不算舒适的粗布衣。不过这个命令是叶会长发的,所以他也是敢怒不敢言,谁知道那小子什么来头呢。他敢打赌,若是没有叶会长的庇护,在路上早就被自己揍一百次了。
“嗖!”黑影冷不丁的袭来,护药人甲手掌一抬,与其直接对轰住。于此同时,另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下盘飞过,直掠马车。
“想得美。”护药人甲脚掌陡然凌空一踏,另一道黑影转眼如同铅球般重重落地。
暗处。
“老大,那家伙好像比这个杂毛不一样口啊啊?该怎么办?”……
“你看,这不就有办法了。”独眼壮汉用仅剩的一只和蛇一样贼滑的眸子扫向刚刚带回来并且蒙着头套的“人质。”
“原来如此,老大英明!小的这就去办。”……
就在众人想把况尘退出去当人质的时候,况尘开口了“斗师三星……你应该是瞿秋白吧?外院的任务榜单第七名。”
“哦?知道了又怎么样?如果这能让你死的安详一些那倒是抬举了我瞿某人。”……
“哈哈哈,阁下说笑了,不过我想阁下应该听闻过钱焕云这个名字。”……
“那是个我的一个久交情。有问题吗?”
“你认为他现在丹田的修复程度怎么样了?”况尘在头套里咧嘴笑了笑。当然,没人任何人知道,除了他自己。
“你是……况尘?”瞿秋白闻言,脸色稍微有了些变化。传说中以五段斗之气单挑巅峰斗者的家伙,这传闻说真的,瞿秋白一开始觉得有水分,但是得到了老钱的亲口信后就开始欣赏这个人了。不过这个人不是已经死了吗?钱焕云后来又说十几个斗者去怼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少年没否认。只是淡淡的扭了扭脖子。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还没杀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