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签字一手交卷。”门萨把笔塞进谢云牧手里，另一只手拿着那张小纸片在空中晃呀晃的。
谢云牧注意到那张契约上已经有了一个签名‘门萨·波普’，用的是好看又易识别的花体英文。
他提笔写了个艺术签名，还特意写的潦草些，希望能让门萨看不出来。
“谢云牧。”结果连一点阅读障碍都没有，“我记住了。”
话音刚落，那一纸契约化成两道光窜入两人的太阳穴里，门萨早就习以为常，谢云牧可是吓了一跳。
“什么......?”他拍了拍头，发现脑袋里出现了一些文字，回想一下，不就是刚才那张纸上的条目吗？
签完之后突然能看懂了，刚瞥了一眼就跑到脑子里了......
“你是能力者?”谢云牧脱口而出。
“你不是吗？”门萨没有丝毫惊讶，而是直接反问了一句。
“是别人的能力生成物罢了，从拍卖场的交易盒子里买的，那有稳定的货源..….对了，明天罢工结束后有一月一度的大型拍卖会，要不要一起去?”门萨摆摆手，也没等谢云牧回答，就又发出了邀请。
“这个啊，我考虑一下，要是能去的话，我明天早上......拍卖几点开始?”
“上午十点。”
“那我要是去的话就八点之前来吧。”谢云牧接着说道。
谢云牧想起斯倷告诉他的话，如果有足够分量的东西没准能抵消淘汰的惩罚......他虽然不怕死，但也不太想死，能打好提前量的话是最好的了。
但是他其实不太想跟门萨这个刚认识的可疑人去，回去问问奥尔加去不去好了，毕竟连能力产物都能随意交易的拍卖肯定是要一定身份才能参与的。
“我去给你做玩偶，稍坐片刻。”门萨指了指椅子，就回到了那个隐蔽的里屋。
一时间，屋里只剩谢云牧一人。说起来，阮文还没回来......
谢云牧一人站在原地也是寂寥，便走过去看了看门萨刚刚在翻阅的书。
“这不是......”谢云牧看到书名和作者笔名的一刻突然惊呆，怪不得自己觉得‘门萨’这个名字好像在哪见过。
作家‘教皇’，当今异能设定悲剧小说无冕之王。
没错，异能真正存在，但只有少数人知道，异能小说依然是大众喜闻乐见的都市传说之一。
桌上这本就是教皇的成名作《生而荒谬》，谢云牧曾经读过很多遍，还专门搜了作者信息。
‘教皇，本名门萨’，连姓氏都没有标注，门萨这个名字虽然不烂大街，但是也有不少人叫这个，所以谢云牧听到门萨·波普的时候想到的不是教皇，而是什么别的人……
冷静，谢云牧看了一眼门萨所在的方向，翻开手里的书。
没错了，就是他。
和打印版一样的封皮，里面是手写稿，标着很多改动和重点。
不多说了，反正谢云牧真的超激动的。
门萨出来的比他说的快了不少，不到十分钟，门开了。
一个黑黢黢的东西带着飘逸的毛发卡在了门口。
“快来帮我一把！”后面传来门萨艰难的喊声，惊醒了正在对传说中的书之手稿膜拜的谢云牧。
“来了。”谢云牧马上跑过去，和门萨一前一后把玩偶挤了出来。
“不愧是教皇大人，连玩偶都做的这么好。”谢云牧带着点崇拜打趣道。
“嗯？”门萨好像也挺累的，听到这话也是有点惊讶，“你是怎么......”
他一回头看见摆歪了的书，恍然大悟，“你看过我的书啊。”
“我怎么可能没看过！”谢云牧看起来超级开心，指了指那本书，“就是因为你这本书，我才拿到了一次学年第三。”
“这么灵的吗?”门萨奇道，“前进了多少?”
“我以前一直都是第一的。”谢云牧回答。
“真是抱歉......”门萨看起来更累了。
“明天的拍卖会我能和你一起去吗？”谢云牧发出请求。
“欸，好啊，不过你没有同行者吗?”
一个接了假肢的异能少年多半不会是什么自由人。
“没关系，咱们不是朋友嘛？”谢云牧搬出了刚刚签的契约。
“我是没问题，不过要是有什么变故就给我打电话，阮文吧名片给你了吗？”门萨把那本书摆正。
“那个女孩，一直没出来。”要是不说谢云牧就要把她忘了。
“遭了。”门萨突然反应过来，快步走过去直接打开门。
地板上倒着一个女孩。
“怎么了?”
门萨的脸色不是很好，但没有慌张，显然这早就不是第一次。
“学者综合征。”门萨叹口气，直接抱起女孩，“阮文在空间和记忆上极有才能，但是你也看到了，她说话的时候很迟钝，身体也虚弱。”
谢云牧想起了刚才和阮文的悄悄话，发现真的有这么回事。
门萨腾出一只手递给他一张精美的浅青色名片，样式乍一看竟与阿比斯的三层一卡通有点相似。
“我要带她去看看身体，有事打我电话。”门萨对谢云牧点头示意。
谢云牧也不多废话，点点头说：“好。”就抱着那大玩偶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