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呢。”凯奇走到一栋宿舍楼里上了五楼，摸出钥匙打开了某间寝室，还变向的解释了一下他为什么没有听到广播就立刻赶去的原因，“万一他醒了，发现自己在五楼就不会跳楼逃跑了。”
不过凯奇的顾虑是多余的，李轩并没有醒来，毕竟因为晚上没睡好，他的身体也愿意多休息一会。
“李轩，喂，醒醒！”凯奇上前捏住李轩的鼻子左右晃动，看的惕都是鼻子一痛。
“喔！”李轩猛的睁开眼，打掉在他脸上的那只手，看清了旁边的几个人之后，像是被扔进滚油中的活鱼一样蹦了起来，“你们！”
“是这样，我趁着你在这休息的时候，跑出去历尽艰险跟他们交涉一番，似乎给你找到一个机会，但是你要先跟我保证，你能按照咱们说好的，该下手的时候不要犹豫？”凯奇凑过去，语气似乎有些郑重。
“嗯。”李轩看凯奇的眼神似乎有些恐惧。
“你们说吧，这屋太小了我出去等。”凯奇一甩手把门带上了，看起来是完全不插手他们之间的交涉。
“又见面了啊？”惕的语气很轻松，“说起来你还是我的搭档呢。”
“你跟他一起来的啊？”伊莎还以为跟惕一起的人根本没进来呢，而且李轩一开始就跟惕又瓜葛，现在是惕在反目？
“在准备的地方碰上的，我本来以为谢云牧会一个人来，但是他带着凯奇，所以就现找了个看起来不像是能进来的。”惕挠挠头，“没想到他不只进来了，而且第一轮通过的比我快多了。”
“你们聊。”伊莎倒不是想管什么，就是看李轩的样子不该对劲，想让他缓缓再跟惕说话，当然她没想到惕可能也是来闲聊的。
“别这么僵硬啊，我已经答应凯奇了，可以按他说的办……你知道他的计划吧？”惕拍拍李轩的肩膀。
“不知道。”李轩咽了下口水，然后有些茫然的看着惕。
“那他刚才在跟你说什么？”
“他说让我该下手的时候不要犹豫。”李轩如实回答，然后站起来不自觉的握着双拳，“你也是会随便杀人的吗？”
“谁会随便杀人啊，我们又不是屠夫。”惕倒是没反对杀人的事，只是对李轩的用词有些不满意。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杀人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心里负担？”李轩找了个比较贴切的词。
“心里负担？”惕皱皱眉，然后看向伊莎，“这我怎么回答？”
“当你不会想着去除心里负担的时候，就没有负担了呗。”伊莎也没怎么思考过这个问题，她是在南桥长大的，跟凯奇的背景有些相似，他们这些人生来就对此事耳濡目染，所以不会察觉所谓的负担，这些道理她也就随口一说，不过她倒是觉得惕可能能中肯的回答这个问题，“你说呢？”
“她说的对。”惕点点头，“不过你怎么不问凯奇？”
“我问过了，但是我办不到。”李轩摇头。
“他不是让你别把对手当人或者不把自己当人吧？”惕突然想起门萨也是这么跟自己说的，还美其名曰从天文台学来的育人之道。
“是。”李轩答道。
“这理论不通用的。”惕叹了口气，“要克服心里负担，就用更大的负担来代替它，你想，你不杀人你就得死，所以是让你去死你更难过，还是让你去杀人更难过？”
“这样一想杀人好些，对吧。”惕没打算让李轩回答，因为他发现时间剩的不多了，用在闲聊上不太值当，“我坚持来跟你谈一下，只要是想知道你有没有那个可能性，值得我放弃杀了你就皆大欢喜的结局。”
“你们要我去杀谁？”李轩的声音还是有点抖。
“不是我们要你去杀，而是你想要去杀。”惕像一个十分有耐心的老师在一步步的教导学生，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李轩的表情，“因为按照凯奇的计划，我们去杀了南宫静之后，你们可是要去老二和谢云牧那边去刺杀谢云牧的。”
李轩更茫然了，还流露出了吃惊的意思，难道凯奇真的没跟李轩事先商量，就跟他们交涉的时候现定的计划？
“谢云牧？”
“我就问你，你能不能下得了手，谢云牧现在连路都走不了，真的要偷袭成功率不小，要是你临阵脱逃让他活着出去了，很多人的麻烦就大了。”惕说话的时候，伊莎听出些不对，但是没有插嘴，“我们这几个背叛了他的人基本上就完了。”
“他这么厉害吗？”李轩小心的问道。
“他背后的势力有这么厉害。”惕点头。
“我…我可以！”李轩有什么话憋在心里没说出来，只是犹豫了下就答应下来。
“那我可就信你了。”惕又拍了拍李轩的肩膀，然后打开门对凯奇说道：“你还有没有话跟他说？我俩下去等你们吧。”
“谢了。”凯奇错身让他俩过去，然后走进屋里。
“幸亏凯奇不在屋里，要不然你的瞎话就露馅了。”伊莎道：“他能分身免伤，不然那个伤势早就死了，现在估计谁也杀不了他，你为什么要骗李轩？”
“你应该能想到吧，他唯一的活路不在谢云牧身上，而是在南宫静身上。”惕笑了笑，“凯奇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在误导我们，明明没有必要咱们四个人一起去找南宫静，只要咱俩去找南宫静，他俩去找谢云牧就行了。”
“他想在咱们杀南宫静的时候抢人头？”伊莎马上就明白了，“这个难度不亚于骗过老二和谢云牧啊。”
“但是这样凯奇是不得罪人的，至少不会得罪友方的人。”惕细数着这些可能性，“第一种，李轩杀了南宫静，然后他们俩顺利逃脱，就轮到咱们去找他们，时间剩的越少，他们的机会就越大。”
“倒是可以一试。”伊莎表示赞同。
“第二种，李轩杀了南宫静，但是被我反杀了，凯奇也担不到责任，咱们没法说凯奇教唆了他，刚才我问李轩的时候，他的反应就是再说，凯奇给他定的目标就是南宫静，而不是谢云牧，而且还让他装作不知道，虽然他演技不行，但是只要他没说，咱们就得当不知道。”
“你都分析成这样了，咱们就折上去把他做了就完事了呗。”伊莎道。
“我想坑凯奇一把。”惕玩着自己的手指头，“咱们去挑拨李轩杀凯奇吧。”
“何必呢？他俩差太多了吧？”伊莎有点嫌麻烦，而且她也不是个喜欢不确定性的人。
“我讨厌眯眯眼。”惕没有丝毫反悔的意思，“我想看他眼睛能睁到多大。”
“你可别玩脱了。”伊莎对男人的幼稚行为早有耳闻，今日算是见到了。
“放心。”惕伸出三根手指保证道：“你不让我死，我就不会死的。”
“信你一次。”伊莎把他的手拍回身侧，正巧凯奇和李轩也下来了，凯奇看着他俩的互动笑道：“发什么誓呢？”
“我发誓一定会把她娶到手。”惕一本正经道。
“边儿去。”伊莎笑骂道。
“你绝对可以的。”凯奇对他进行了苍白的鼓励，然后就步入正题，“南宫静现在在哪呢？”
“我看看，在车站这。”惕指了指离他们不远处的车站，“欸？本来她在游乐场那，离左下的井很近了，你说她还跑过来干嘛？”
“她没杀人？”凯奇猜测道。
“杀了，她就是昨天天被播报的那个。”惕的语气十分笃定。
“你怎么知道她的号码？”凯奇问道。
“我猜的。”惕并没打算告诉他。
其实惕只是利用了通讯器的即时通话，他昨晚拨通了所有号码，然后不出声音，用从另一边传来的些微声音来判断是谁，像谢云牧这样在睡觉的当然很难判断，但是南宫静晚上没怎么睡，她那边的各种声响就被惕听了个正着。
四人就这样来到了南宫静附近，她的路线似乎没有目标，只是在这一带游荡，像是在找人。
“那只仓鼠就是吧？”凯奇看到了墙边盯着他们的仓鼠。
“静姐？”伊莎走上前试探着问道。
“有事吗？”仓鼠突然开口说话，然后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个女人。
“你在这干什么呢？”伊莎像是在跟久别重逢的朋友寒暄一般。
“我来找个人。”南宫静果真是来找人的，她看了那边的三个男人，似乎不太确定是不是她要找的人，“给我介绍一下他们？”
“这个是惕，我男朋友。”伊莎拉他过去，然后一个一个说，“这个是凯奇，这个是李轩。”
南宫静的视线在惕身上停留了一会，不过很多的是在看凯奇和李轩，最后她选定了凯奇，“你是哪个势力的？”
“天文台。”凯奇对他的提问感到十分莫名，不过回答就回答力气，他的身份很容易就能查到。
“就是你带客来的吧？”南宫静马上问道。
凯奇的脑子‘嗡’的一声，他一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这些事都串联在一起指向了一个答案，她是来找谢云牧的，谢云牧真的就是客，所以奥尔加才会如此对待他们兄弟，或许他们这样编排名额，却一直也没排到南宫静的原因也在此，谢云牧想留着她？
“我不知道客大人在哪。”凯奇眼神很无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