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了这两兄弟,或者说刚刚正式成为两兄弟的二人的狼狈时刻的某人,此时还昏迷着,这虽然是个单间,里面应该有陪住者的专属床位,但外伤科实在是人满为患,所以见诺卡一人在这里趴的蛮好,另一个床就被护士推走用来安置在走廊的住院者了。
所以谢云牧他们俩其实一直坐在诺卡的床边,如果诺卡刚才醒了,就得做出一个关乎她性命的选择,是继续装晕还是耿直打断,当然我们都相信诺卡不是如此不解风情的直人。
为什么要说这些呢?因为诺卡醒了,她在安静的病房里睡了个连轴,迷迷糊糊听见近在咫尺的某人的哭声,她的潜意识以为自己正在被下葬,旁边一定是什么亲友在哭丧,她得赶紧醒过来阻止自己死掉。
梦里的思维总是如此怪异,可是她没有真的死掉的原因不是她极力醒来了,而是她因为失血而四肢乏力,所以刚醒了之后没能立刻动弹,而本来应该能注意到她气息变化的谢云牧因为满耳哭声忽略了她,谢云治则是完全没看她。
诺卡眯缝着眼睛,因为逆着光她看不清床边的到底是什么人,她那无比机智的潜意识告诉她,不要动弹,不要动弹,不要动弹!
背后的伤口麻醉药的药劲快散了,这对诺卡来说真的是一种折磨,伤口撕裂开的疼,周边还传来谜样的麻痒,就在她觉得自己又要晕过去了的时候,谢云治说道:“我去洗个脸。”
谢云牧笑着点点头,然后用纸巾象征性的在身上蘸了蘸,他动作稍微一顿看向了诺卡,诺卡此时正眯着眼睛分辨这有点熟悉的背影,就被谢云牧看了个正着,“你醒了啊。”
“我刚醒!”诺卡马上就慌了,她小小的往里挪了挪,似乎扯到了伤口便停下了。
“没事。”谢云牧现在心情好的很,“我来问你点事,然后住一宿就走。”
谢云治红着眼睛走出卫生间,看到诺卡已经醒来,便把脸扭过去走到一边坐到小柜上面。
“先讲一下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吧。”谢云牧蛮好奇门萨的异能的运作机制。
“昨晚有好多像丧尸一样的黑衣人,把整栋楼都包围了,然后凯西和斯倷在下面打那些黑衣人,我们就都到他屋里,他们让我们保护好他。”诺卡小心的指了指谢云治。
“嗯,然后呢?”谢云牧问道:“你就说那两个男的是怎么进来的就好。”
“那两个男的?”诺卡回忆了一下她断片之前的事情,“一个是踢碎窗户进来的,我们本来开着窗户看外面,然后他突然出现,我们没来得及把窗户关上,然后他就……”
诺卡说到一半,突然瞪大眼睛,“塞恩大叔还好吗!我看到他腿上中了一刀!”
“你只看到他腿受伤?”谢云牧排了一下时间线,舟图进屋,一刀下去,还没来得及挥第二刀门萨就已经偷袭完诺卡了?这么说他俩几乎是同步进行的行动啊。
“他还有哪受伤了吗?我…我太没用了,城珚把我护在后面,我只看到那个从窗户进来的人好像被城珚的防护罩伤到了,然后后面就有人划了我一刀。”诺卡慢慢拼凑着自己的记忆,然后又忍不住看了谢云治一眼,因为那时的位置,诺卡后面就是柜子,她觉得能出刀伤她的人只有谢云治。
“塞恩死了,还有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弟弟,他什么都没干。”谢云牧挪了下身体,挡住她看谢云治的视线。
“他死了!?”诺卡略支起身体,晴天霹雳一样重复了一遍,随后无力的瘫回去,满心都是自责和窒息,她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怎么……”
“被人抹脖了。”谢云牧随口回答了她,看来是因为城珚把她护在身后,所以门萨传送过去之后发现眼前有个碍事的,就顺手挥了一刀,所以诺卡才保住了一条命。
那现在能描述当时场景的三个人他都问过了,却没有人能告诉他门萨到底是怎么出现的,难道这还要他亲自去问个明白?当然也不是不行,但那真的很费事……
“对了,你为什么在医院?海苔不是能治伤的吗?”谢云牧问道。
“她说这个伤……”诺卡刚开口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你们怎么进来了?这个病人不能探视!”护士推开门,发现屋里多了两个男孩,这个诺卡是院长专门派给自己负责的伤员,不能让人进来打扰的,护士是看这一个白天也没人找她,觉得呆在屋里是白浪费时间,所以就出去帮忙了。
那个坐在柜子上的男孩刚才就进来了一回,自己不是已经告诉他不能进来了吗?结果他还带了个人进来?
“为什么不能看啊,这又不是监狱。”谢云牧对着护士嬉皮笑脸。
“她伤口极易感染,而且身体虚弱需要静养,你们快点出去!”护士开始驱赶起他们。
“是你们院长不让人见她的吗?那叫你们院长来一下吧。”谢云牧随意道,护士是在尽职尽责,他也不想为难她,如果自己只是来问话的,现在就可以走了,但是他们还得在这住一晚,所以要麻烦这些护士帮他们弄进来两张床,索性就找下院长吧。
“院长已经下班了,而且院长可不是谁说一句要见就能见着的,得先预约。”在护士眼中谢云牧的不懂事举动源于中二,所以她耐心的讲解,以此来劝退谢云牧。
“副院长呢,在吗?”谢云牧似乎只听懂了护士的表面意思。
“你们还是走吧,高管都下班了!”护士终于忍不了这不在一个频道的对话,想要强行把他俩赶出去。
“让他俩留下行吗?”诺卡突然发生,希望她的话能对护士下决定有点作用。
然而护士只听院长的,她对诺卡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就上前伸出手来要拉着谢云牧的手臂,想把他拽下床。
虽然谢云牧穿着的卫衣不薄,但是金属的感觉和正常的人体摸起来差别还是很大,尤其是上面没有人造皮肤的情况下,护士碰到他之后就觉得手感不对劲,便下意识的想要撩起他的袖子看看里面是怎么回事。
“这可不能让你看。”谢云牧一把挣脱她的手,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