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也同意在这处理掉右臂，不让阿比斯拿去检查，但是我怎么跟云治和崔斯特解释，我走的时候还是个看起来健全的人，回来就变成了残疾人？”大晚上的街上并没有人，所以谢云牧也就直接出声跟塔塔说话了，比在心里说话要舒服些。
‘那就别解释。’塔塔给出了经验丰富者的建议。
“好吧。”谢云牧也没指望他事事都帮自己解决，“你自己跑去干嘛了？”
‘去抢了个东西。’塔塔淡淡的说道：‘等会你快到医院了我告诉你我把东西藏在哪了。’
谢云牧就这样呼哒着一只袖子在漆黑的街上奔跑，居然有种自己要飞起来的错觉。
“好自由啊。”谢云牧突然露出了沙雕笑容。
‘张嘴小心呛风。’塔塔只觉得这开春的风有点呲脸。
“哈哈哈哈哈！”谢云牧开始狂笑起来，声音之大引得路边的民宅都有人探头查看，“好开心啊！”
塔塔不再言语，因为他发现谢云牧是打心底里开心，那种眼睛在黑夜都能映出光亮的感觉塔塔也曾有过，这时候的谢云牧需要的不是有人附和，而是安心享受着这一闪而逝的美好。
“呼…呼……”谢云牧化身扰民机跑了十多分钟，然后慢慢停下脚步，喘着气在心里对塔塔说：‘突然就不开心了。’
‘正常。’塔塔心道突然开心才不正常，‘我回来之前发生什么好事了？’
“我弟弟被斯倷的黑蛇吞掉之后突然变乖了。”谢云牧道：“变成了咱们诱发他异能之前的性格。”
‘那他的异能还在吗？’塔塔一愣，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紧接着问道。
“还在，但是据他所说，黑蛇吞掉他的时候他的异能是用不出来的。”
‘不会吧……’塔塔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就像是一道困扰他多年的数学题，却被一条物理公式给解开了一样。
“幕后黑手，想到什么了？”谢云牧听着他的语气就知道要有大事发生。
‘现实干涉异能者，很有可能不是凭空制造或者毁灭物质，而是所有异能者的能力形成一个独立的体系进行循环，这样就能互相抵消，所以斯倷蛇笛的生成就是另一个人消除了什么东西，他这边就增加了质量。’
塔塔的语速很快，让谢云牧觉得回到了小时候听老师连珠炮似的讲课的时光，或许塔塔把这些话写下来能好理解一些，但很明显他只能任由这些语句在他的大脑里过了一遍，然后他努力的理解了一下塔塔的意思。
‘你是说他们创造了独立于物质世界的异能体系？’谢云牧这句话没有说出来，而是在心里念着，因为人的思维有时很难用语言说清，这样在心里说可以让塔塔同时接收到他的理解。
‘对。’塔塔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只需要找到他们那个世界与现实世界的联通方法，就可以彻底解开现实干涉类异能的秘密。’
“解开了又能怎样？”谢云牧跟着他的思维兜了一圈，但是他想不出这有什么可研究的，难道是因为那个体系可能连接平行宇宙？塔塔是物理控？
‘等你真的知到我在天文台是做什么的，你就明白了。’塔塔卖了个关子，他也很难短时间内凭嘴说清这些关系，而且现在时间不多，‘咱们先去拿我弄回来的东西，然后接你弟弟回阿比斯。’
“我还想问你呢，云治去阿比斯会不会有危险？”谢云牧问道：“郗厶可是杀了我爸妈，而且她本来也没打算放过我弟弟。”
‘放心，郗厶现在不在阿比斯，她杀你爸妈也是按流程行事，只要你弟弟能跟你一样毫无阻力的踏上三层，她会愿意留下你弟弟当你的搭档的。’塔塔不知哪来的自信，‘而且谢集没死啊。’
“那就是说我妈是真的…？”谢云牧觉得有点可惜，比起谢集，他更希望果琴活下来。
‘我不知道，她这些年从没用过异能，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手，但是谢集应该没死，因为那个谢古是你货真价实的三大爷。’
“这你也知道？”
‘他背后的组织最擅长找一些有天赋的人，让他们幼儿夭折，然后吸纳进组织做一些辨伪去妄的事，比如入侵这些‘自由地’，打探点消息再中途退出。’塔塔表示自己已经跟他们打过一些交道：‘他们组织的力量蛮强的，谢集应该是假死之后被谢古给拉进去了。’
“那就是一个不存在的组织啊。”谢云牧有些佩服他们，一个组织，里面的人全都‘社会性死亡’，活着不会被人记得，死了也不会留下痕迹，什么目的能让他们这样付出？
‘是啊，很滑溜的组织，但也很有趣。’塔塔给出了很高的评价，也给出了他没有去歼灭这个经常骚扰他的组织的原因。
一个不存在的组织是无法被得知此刻是否真的不存在的。
“真是麻烦……”谢集的想法他作为儿子也一直看不懂，以他的性格，如果有人要毁灭世界，万事皆备只差人手，他可能就是第一个跃跃欲试的报名者，完全不顾自家儿子会站在他的对立面上。
‘在左边那个树洞里。’塔塔突然说话，谢云牧往左边看，果真看到了一棵有树洞的树。
他的第一反应是抬起单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发现自己没看错，现实世界，钢铁城市，居然在路边上会有一棵，有一个能塞下人脑袋的树洞的树？
能塞下人头并不代表塔塔往里放了人头，谢云牧把手伸进去摸了摸，摸到一个圆柱形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支红壳的钢笔，样式很老，但是却泛着妖冶的红光。
“这不会是…血钢笔吧？”谢云牧想到了塔塔与南宫静的那段对话，“你到底是想不想让他开门啊？那个叫肆的不是已经跟门萨达成协议了，愿意帮他的吗？现在你抢了钢笔回来是想干嘛？”
“我了解肆这个人，他进入波普家一直做到总管的位置，然后偷了钢笔跑路，不是因为他想在旁边看着门开，而是想把门后的东西据为己有。”塔塔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我还在南桥看到惕和伊莎了，他俩感情可真好。”
塔塔在听南宫静说肆和门萨的协议时就觉得不对劲了，他一出澳客茨格就直奔南桥，路上拜托了另一个信得过的异能者和他一起找到了正要离开的肆，然后夺走了钢笔，计划和行动之间的误差只有惕和伊莎在场，不过塔塔并没有让他们看到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