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呢,诺卡还活着吗?”谢云牧已经来到医院,他听取了塔塔的建议,明明看见了崔斯特眼睛总往他右臂瞟,他就当没看见一样并不解释,而是询问了一下崔斯特安排的如何。
“还活着。”崔斯特心道她跟你弟弟在一个屋呢,他就算要杀她也得经过谢云牧同意啊。
“那你怎么应付的凯西?”谢云牧要是打电话让人杀一个近在手边的人,多半会等到他杀完再挂电话。
“凯西说了句让我杀了诺卡之后,就直接挂了。”崔斯特的回答很符合实际,谢云牧也不得不相信这确实是凯西会做的事。
“她的伤能跟我一起走吗?”既然她还没死,谢云牧就不得不考虑一下把她带回去的事,虽然他一想到棋的手法就觉得诺卡跟自己回阿比斯可能还不如死在这。
“那个飞机不算副驾可以坐四个人,如果让她趴在后排就没问题的。”崔斯特在谢云牧离开的时候也了解了一下诺卡的伤势,“顶多就是疼。”
“嗯……我问问她吧。”谢云牧让他等在外面,自己悄悄打开门,走进屋里。
“云治,醒醒。”谢云牧先到弟弟旁边试图叫醒他,“咱们该走了。”
“唔…哈……”谢云治动了一下,眯缝着眼睛看到了谢云牧,然后翻了个身开始打哈欠。
谢云牧又去拍了拍诺卡的脸,毕竟其他地方也不太好下手,“诺卡,诺卡,我问你个事。”
“嗯…?”诺卡看来睡的不是很熟,所以一下就被惊醒了。
“现在有人要杀你,你可以跟我一起走,我虽然不能说百分之百保你,但是至少现在你能活着。”
诺卡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试图用刚醒来的大脑分析一下这段话。
“但是我要去的地方有不少疯子,他们可能会像挖你眼睛都那些人一样对你,所以你选吧,跟不跟我走?”
失去这只眼睛的记忆过于鲜明,让本来还没睡醒的诺卡肾上腺素猛增,一下就清醒了过来,谢云牧怎么知道她的眼睛是被挖走的?难道他知道那些事什么人?
“是…谁……”诺卡的呼吸急促起来,像是某些应激反应综合征一样。
“我不知道啊。”谢云牧装起傻来,“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不是自己摔倒把石头卡进眼窝罢了。”
“……”诺卡看起来不是很相信他的解释,但是她的呼吸更加急促了,如同哮喘症病人一样努力的抽着气,却没法说出话来。
谢云治已经坐起来了,他看着诺卡溺水般的样子,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除了找医生也没什么解决办法。
“我去叫医生。”谢云牧示意弟弟不用担心,然后走过去开门,对着就靠在门口的崔斯特说道:“院长,这个你能不能治?”
谢云治看着谢云牧空荡荡的衣袖,瞳孔一缩,但还是把询问的话咽进肚里,他不知道谢云牧为什么大半夜出去了又回来,回来之后少了条胳膊还跟没事人一样,但是他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按照他的安排行动,而不是东问西问。
“这个没事。”崔斯特简单的查看了一下诺卡的情况,然后打开了她床边的呼吸机,让她稍微吸了点氧气。
“跟我走不?”谢云牧最后问了她一句。
诺卡略带恐惧的看着他,最后居然选择了摇头,“我…不去……”
“不用这么害怕吧,不就是一只眼睛吗?”谢云牧这个痛觉神经粗的可以拔河的人如此说着。
诺卡更加坚决的摇头,然后问道:“你一定知道我这只眼睛是谁做的对不对!你告诉我好不好?”
“告诉你你也没法报仇,何必呢?”谢云牧奇道。
“我……”诺卡知道自己的那只眼睛有古怪,最直接的证据除了她曾经有过的异能之外,就是她眼罩下面的空洞至今无法换成假眼,因为她的眼周神经只认原本的眼珠。
她觉得自己只要离着眼球足够近,就能找到它,它也会愿意回来,所以才找了这么个满天乱飞的活,如果谢云牧知道这是谁做的,她当然要问一问。
“跟我回去,我就告诉你。”谢云牧乐了,感情她不是要跟凶手同归于尽,就是知道那眼睛的秘密,话说到这谢云牧就不可能让她呆在这领死了。
“院长,帮她把针拔了,然后再给她打一针止疼吧。”谢云牧相信对于院长来说拔针肯定是必备技能,“我俩先上去,你把她打包一下送来。”
谢云牧的措辞让崔斯特觉得有些熟悉,郗厶好像也总是用类似的比喻,难道阿比斯的人难道是这样说话的?
于是他们没有继续询问诺卡的意见就各自行动起来,谢云牧拉着弟弟走出门去找直通顶楼的电梯。
“哥……”谢云治还是忍不住想问,他出去之后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没事,真的。”谢云牧再三保证,“我跟你说过,这条胳膊已经保不住了,要是带着它回阿比斯,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所以去拜托了朋友帮我处理一下。”
谢云治沉默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对哥哥的了解实在太少了,他知道谢云牧在oc市高混的很没人缘,别人见他都是又怕又嫌的状态,但是出了oc市高之后居然到处都是朋友,又是截肢又是安假肢,总让人觉得这应该不是什么朋友……
“我有什么能帮上你的地方吗?”谢云治问完又看了一眼他的空袖,补充道:“最好是不会变得跟你一样的那种帮忙……”
“哈哈,我这都是意外。”谢云牧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两声,用胳膊环着谢云治的脖子,“不过我还真的有事要你记住,到了阿比斯,无论咱俩谁说错了什么话,都可能死的很难看。”
“那你为什么要加入阿比斯?”因为谢云牧说阿比斯时用的是‘回’,所以谢云治默认他已经加入了这个疑似邪教的组织。
“我……”谢云牧也问了自己为什么要加入阿比斯,一是为了保命,二是为了借势,只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罢了,如果真的能在阿比斯吃得开,多克尔的白道基本就打通了,何乐而不为呢?
“我要做一些事,所以需要力量的支持。”谢云牧如此回答。
“反正我是不懂你想做什么。”谢云治气鼓鼓的打掉他环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我只知道什么都没有身体…没有命重要!”
谢云牧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他用力揉着谢云治的头发,然后把他按进了刚刚到达的电梯里。
你可知道,你已经为了我的事情牺牲了你最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