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牧本来以为这是个轻松的活，小区里的补习班一般都是民办的，所以能真正做起来的不多，谢云牧的小区里就只有三家，还是因为临近oc市高才办的起来，况且现在有塔塔和自己两个人一起找，当然很快就能找到。
半小时之后，仅存的一只左臂环着一堆广告的谢云牧迷茫了，看来这里的补课班真的太难了，连看到一个形迹可疑的残疾人进屋之后，第一反应都不是惊讶，而是塞广告。
‘别再拿着广告进去了，他们会以为你是去挑衅的。’塔塔跟他共享着视野，也知道他从未受到过这样的教育轰炸。
“有道理。”他把广告尽数塞到了就近的垃圾桶里，然后扇了自己一耳光。
旁边一个路人本来看到他略显迷茫的站在那，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想去帮帮忙，结果他刚走两步就看到谢云牧扇了自己一耳光，于是他想起了政治老师教的唯物主义，有命才能帮助别人，所以匆匆离开了。
‘一定要提醒我不能出声。’谢云牧再次跟塔塔强调。
‘下次你出声我就掐自己。’塔塔感到了脸疼。
‘你还能掐着自己呢？’谢云牧继续捋着楼往前走。
‘我还能掐你呢。’塔塔表示自己也算是有半个实体的人。
谢云牧又看到一扇被石头掩住的防盗门，证明这栋楼里不是有腿脚特别不便的老人就是有补课班存在，他拽开门走了进去，还顺脚把石头踢开了。
他把右边袖子放进兜里，试图扮演一个自尊心很强的残疾人，以阻止别人在他开始说话之前就给他塞广告。
一楼有个门虚掩着，上面贴着一个非常低调的补课班标志，低调到他差点把它当成门上的污渍，他听到屋里有人在走动，敲敲门，然而屋里并没有人回应他，他也就直接打开门进去了。
进屋正对着的是一张普通的长课桌，书桌堂对着外边，里面居然是瓜子和小垃圾筐，这是什么套路？吃人的嘴短吗？
书桌后面趴着一个短发女人，看起来睡得正熟，右边里屋有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似乎在整理东西，并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谢云牧越过短发女人，往右边里屋走，然后敲敲门：“你好？”
“是你啊。”男人转过来看了他一眼，说了句话后非常冷淡的又转过去了。
“我们认识吗？”谢云牧发誓自己没见过他。
“你就是刚才把掩门的石头踢开的人。”他突然转身走过来，伸手一指谢云牧，“去把那个石头挪回去！不然我们这不欢迎你！”
谢云牧目瞪口呆的被他推出门去，他想了想或许是自己做得不对？于是跑出去把那个石头捡回来掩上了。
他又回到那个奇怪的屋里，看到短发女人精神抖擞的坐在桌后，桌堂里的瓜子和垃圾筐已经到了桌面上。
“请坐。”女人非常专业的从桌子底下拽过来一个竹篓，里面是非常杂乱的各种花花绿绿的广告，谢云牧十分眼尖的看到里面似乎就有自己刚才扔掉的同款。
“请问想要咨询什么？小学初中高中？哪个学科？基础还是拔高？”女人一手放在桌面上，一手放在那堆广告上 ，似乎随时准备抽出来某张拍在桌面上。
“你们见过这张名片吗？”谢云牧把卡片拿出来推过去，反正它的材质特殊，摸上去介于磁卡和纸片之间，说它是高等的名片也没问题。
“季鹤，来人了。”女子看了一眼那张卡，把凳子往旁边串了串，然后抬高声音喊了一声，同时把那个竹篓踢到一边。
谢云牧以为那个让他去找回石头的男人终于要出来了，结果从左边的里屋又冲出来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
“你们这私生活够乱的啊。”谢云牧忍不住说道。
“嗯~不然还能干什么呢。”像是刚从被子里出来的季鹤带着颇为猥琐的神情笑着。
“我猜你特别希望那个屋里的男的是个女人。”谢云牧道。
“其实我那屋还有个女的。”季鹤附在他耳边悄悄说着，然后从旁边拖过来一把椅子，坐在短发女人身边，“所以你叫我什么事？”
“看！看！你脸上长着的那两个是眼睛还是哔——啊！”女人大力拍着桌子发出巨响，引得那个一直在屋里背对着众人的男人都回头看了一眼。
“艾达冷静啊……”季鹤拖了个长声，看了一眼那张卡片，然后反复打量着谢云牧，“你是谁手下的？”
“谁手下的？”谢云牧没懂他问的是什么。
“你是三层来的。”
“嗯。”
“郗厶，然倾，VIP，谁是你组长？”季鹤伸出三根手指。
“我要是说没有组长会怎样？”谢云牧记得自己好像没有被分配给哪位。
“那我们就当你的卡是偷来的或者抢来的，然后把你就地擒住，扭送到三层。”季鹤把玩着那张卡，他们这个半吊子行动小组兼联络点几乎没有C19的成员来过，更别说是三层人，所以他们问了谢云牧从属于哪个组之后要去打电话确认的，如果谢云牧连这个都说不出来，他们就履行一下C19二层行动组的职责。
“那你们会很温柔的把我请到里…呃…右边的里屋休息，然后等三层的人来领我吗？”谢云牧问道。
“我们会温柔的给你套上麻袋一顿猛揍，然后丢到阳台等三层有人有兴趣就把你领走，没兴趣我们就把你拉去当饲料。”季鹤点点头。
“阿…C19点作风就不能人性化一点吗？天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谢云牧心道你点个鬼的头，“怎么能让你们相信我？除了让我报一遍三层所有人的名字？”
“报一遍三层所有女人的三围吧。”季鹤马上提出了好意见。
短发女人艾达直接一巴掌把他糊到瓜子碟子里，看的谢云牧鼻子一痛，她淡定的松开手，说道：“黑卡给我们看看就行。”
“哦。”谢云牧又拿出了黑卡和那张订餐卡，一并放到桌子上，“黑卡是可以调人吗？黑衣比利？”
谢云牧话音刚落，屋里的男人又转过头来，带着奇怪的眼光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回去从他整理的那堆东西里拿出一个袖珍魔方揣进兜里。
“可以调的只有我们，没有肌肉男。”季鹤的语气懒洋洋的，他指了指屋里的那个男人，“不过你要是去求求橡子，他没准会给你找几个型男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