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鹤，我们来了。”谢云牧带着他们到了那个补习班，他喊了一声，推开门，然后又关上门，看了看门上的敷衍广告，又看了看左邻右舍，确定是这个屋，才又打开门。
他把眼前的景象跟他在塔塔视野里的景象进行了对比，怀疑起他俩的连线是不是有延迟，知道他看到季鹤从左屋里出来，后面还跟着塔塔的身影，原来是他们只收拾了外面，屋里是没人管的。
“联系好了吗？”谢云牧先让驾驶员把诺卡放在地上，那件风衣的长度让人只能看到诺卡的头和鞋，所以他们能看到她脸上戴着一套形似口罩的装置。
“他马上就来。”季鹤看了一眼被放在地上的诺卡，然后走进洗手间，“她是被你们绑来的吗？”
“她受伤了。”谢云牧对想要蹲下查看诺卡情况的艾达说道：“你最好别碰她。”
驾驶员在一边请示着自己是否可以离开了，要是飞机停在民居上太久，可能会吸引注意甚至被奇怪的人卸掉零件，也就是sa市人的素质普遍比较高，他才敢离开飞机这么久。
谢云牧刚想答应让他离开，就听到季鹤在洗手间里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水就像大甩卖一样往外流，崩的一地都是。
“你干嘛呢？”谢云牧疑道。
“布加林要过来了。”季鹤往后退了几步，指指正在往外崩水的水池子。
“你先别走…在外边等着。”谢云牧想了想，为了驾驶员的安全着想，还是别让他看完全程了。
那水在某一刻突然改变了流向，不再往水漏里面流，而是平着飞出了水龙头，然后在地上垒出一个人形。
“就是他吗？”一个男声从水里传出，那团水逐渐凝实颜色加深，三秒后变成了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而且是看起来像是随时会拿起头盔骑上摩托去飙车一般的酷男。
“还有他俩。”谢云牧指了指谢云治和地上的诺卡。
“你没告诉我还有两个人。”布加林沉默了一下，把那张幼儿画拿出来，团成一团丢到季鹤身上。
“你告诉我了吗？”季鹤眼睛转了一圈，便准备甩锅给谢云牧只要他的回答里烧有迟疑，季鹤就会把失误都丢在他身上。
“告诉你了，我说的是‘我那还有两个人，我要一起带回去’，然后你说，‘上面同意就行’。”谢云牧的话说的如此果断，没等季鹤再狡辩，布加林就转过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我错了，别杀我，真的是忘了不是故意的。”季鹤就地跪下，双手抱着头，像是个被抢劫银行的人质。
艾达在一边没说话，而且不像是在看热闹，而是不敢说话，只能在一边干看着。
“她怎么了？”布加林没有理他，而是问了诺卡的情况。
谢云牧看着这场面有点不对劲，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过去把风衣周开，诺卡的伤口果然已经裂开，把她背上的衣服染红了一片，“后背中了一刀，走不了路。”
季鹤看到这个伤，默默的把身体伏在地上。
“这个人重不重要我不知道，但是她涉及一件三层需要的东西，我已经拿到手了。”谢云牧说道：“要是可以的话尽快送我们去三层，至少先给她止血。”
“你叫什么？”布加林问道。
“谢云牧，这是我弟弟谢云治，你不确定我们的身份可以打电话给那三个组长确认。”谢云牧直视他的双眼。
“卡。”布加林又说道。
“这两张在这，订餐卡我送给他了。”谢云牧出示了卡片。
“有交通工具吗？”布加林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有一架飞机，驾驶员在外面，可以坐下四个人。”谢云牧心道，不过那是在诺卡不躺着的情况下。
“你很幸运。”布加林丢下一句话，首先走了出去。
“你们…没事吧？”谢云牧蹲下去，看到季鹤还一动不动的跪在原地，伸手一扶才发现他出了一身冷汗。
“我还活着？”季鹤突然抬头，摸了摸自己身上，惊喜的发现没少什么部件。
“怕成这样？”谢云牧试探着问道：“他是二层的，我是三层的，你连正眼瞧他都不敢，却敢敲诈我的卡？”
“二层的上下关系很明确，除了极少数性格特别好的，还能正常沟通，其他的人都是……”艾达欲言又止，然后踢了季鹤一脚，继续说道：“这是他第三次犯这种错了，按照规定……”
“这是政斧组织还是黑帮啊？这就要杀？”谢云牧简直不敢相信，他本来以为郗厶他们已经够无理取闹的了，没想到二层员工的生存状况更令人堪忧。
“确实是我的错，这样会耽误大事，而且已经是第三次了。”季鹤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我欠你一条命，有事可以来找我帮忙。”
“那你等着，我肯定找你。”谢云牧笑笑，然后出去叫驾驶员，“嘿，你还得把她背回飞机那。”
驾驶员正奇怪的看着刚刚自顾自走出去的布加林，听到他的喊声便无奈道：“好好好……我来了。”
‘二层所有人都这样？’谢云牧偷偷问塔塔。
‘是季鹤的错。’塔塔也是毫不留情，‘他三次传递错误情报，不管故不故意，形同通敌，按规定就是死，这是他们加入的时候就知道的事。’
‘我去……’谢云牧暗自记下了这个规定，决定回去之后问问郗厶三层有没有类似的破事，反正郗厶几乎什么也没跟他交代就把他派出去了，万一三层有‘弄脏地板者，死’这样的规定……
‘别想了，三层不会这样。’塔塔的声音及时的传到他脑子里，‘三层成员几乎平等，而且对二层是绝对领导的关系。’
‘那我叫那个布加林在外面爬一圈学狗叫也行？’谢云牧笑着。
‘爬一圈恐怕不行。’塔塔似乎蛮了解布加林，‘学狗叫他不介意的。’
“布加林！”谢云牧决定试一试。
“嗯？”他转过来。
“你会学狗叫吗？”
布加林平静的望着他，望的他似乎也有点出冷汗，这个眼神让他想到了凯西，只是凯西眼睛里的戏更多一些，只是不愿意讲话，布加林更像是一滩死水摆在你面前。
“呃……”谢云牧有些退缩了。
“什么狗？”布加林问道。
“都行……”谢云牧声音微弱。
“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