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谁打电话呢？”郗厶那边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布加林突然就有了反应，“阿岳。”
“小布布啊！”电话那边一阵嘈杂，似乎是郗厶把电话扔给了阿岳。
“阿岳。”布加林又重复了一遍。
“小布布！”阿岳的语气在谢云牧听来就像是在呼唤小狗一样，反正他给郗厶打电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也把手机给了布加林，虽然有点好奇他们会聊什么，但是布加林拿着手机就走到挺远的地方继续跟着他们了，似乎完全不想让别人加入自己和阿岳的对话。
“你们二层的个人作风都不错啊。”驾驶员感叹了一下。
“你可别说话了，把存在感降低一点。”谢云牧隐隐感觉自己好像又连累了别人。
五人回到了那个楼顶，布加林已经把电话还给了谢云牧，他看着飞机说道：“这就是你说的能做四个人的飞机。”
“确实能，而且不算他。”谢云牧指指驾驶员。
“我把地方给你画下来，行政区图给我。”布加林有一点幽闭恐惧症，所以他不怎么喜欢长时间呆在小的封闭环境里，本来他也只是看看这个飞机什么样式，当他真的看到之后就知道这是自己坐不了的交通工具。
布加林嘴里叼着笔帽，刷刷几下在地图上标出几条路线，在旁边写明了飞机要开到哪停，他们下去之后要怎么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二层所在的区域。
“我在这个地方等你们。”布加林把地图还给他，然后点了点地图上的某一点，接着就用‘你还有没有事，没事我就先走了的表情看着他’。
“好。”谢云牧和他达成了共识，那就是两人都希望能赶快离对方远点。
“好了，能看懂吧？”谢云牧目送布加林从楼梯走下去，而休息严重不足的驾驶员正在研究他留下的地图。
“看懂是能看懂。”驾驶员表情有些怪异，他指着路线结束的一点，“是停到这？”
“嗯。”
“可那一片有航空管制。”驾驶员凑过来贼兮兮的说道：“是sa市军区大院啊，里面是特种兵宿舍什么的。”
“……”谢云牧看着地图，然后说道：“你就能停多近停多近吧…要是飞到那上空会被打下来吗？”
“会。”驾驶员认真道。
“这也太坑了。”谢云牧向他招了招手，“别愣着了，先飞着再说。”
sa市的天上并不平静，时不时会有小型飞机飞来飞去，这些飞机分为三类，大部分都是谢云牧他们坐的这个的同款，看来是有很多有权调动政斧飞机的人十分中意这种出行方式，还有少数私人飞机，但是上面都贴有准许证一类的东西，最后是警用飞机，就像警车一样，要是发现有人非法飞行，他们就在空中追击，甚至可以用钩把飞机拖走或者击落…当然并不是在市区里击落。
驾驶员把飞机开到那个禁飞区的边缘，然后悬停在空中，瞬间就有一家警机飞到他们旁边徘徊起来，“就是这。”
“这也没有能降落的地方啊。”谢云牧往四周看了看。
“你能不能跟那个警机沟通一下？不行的话我就就近找个地方停了，要不然在这悬着很可疑啊。”
“嗯……往里开。”谢云牧下达了指令。
“嗯，嗯？”驾驶员刚要调头，然后发现指令不对，“往里开啊？”
“嗯，放心。”谢云牧之所以突然这样说，是因为塔塔出言提醒了他，这里的条件不适合击落飞机，而且他们这个飞机是政斧统一的款，布加林如果先回去了，肯定会交代这里的负责人让他们停进来，所以开进去是完全没问题的。
“好吧。”驾驶员耸耸肩，认命的一推控制杆就朝着院里扎了进去。
之间飞机在空中栽楞了一下，就突突突的往里飞过去，谢云牧看着地图，找到了布加林标注的点，然后他就看到两边的楼里跑出近十条大汉，站在下面注视着这飞机慢慢降落。
飞机停稳，大汉们一拥而上，用抢夺物资的气势帮助谢云牧拉开了舱门，然后小心的把诺卡扶到了其中一人的背上，又搭了把手让谢云牧和谢云治下来，把想要下来的驾驶员按回了座位上，最后分出两个人上了飞机，对驾驶员说了个地方，让他载着他们飞过去。
驾驶员一开始对他们不让自己下去的事有些诧异，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其实并没有权力进来这里，便在心里跟几个临时乘客道了别，准备起飞回家了，没想到又上来两个人，指明要去郊区一带。
谢云牧听到了他们的目的地，便折返回去对那两条上了飞机的大汉道：“他跟我们一起的。”
他俩互相看了一眼，“可是……”
“你们听布加林的还是听我的？”谢云牧也不知道布加林有没有告诉他们自己是三层的人。
“听他的。”大汉回答。
“想活吗？”谢云牧问驾驶员。
“嗯？当然。”驾驶员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是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你跟我走。”谢云牧自从在澳客茨格听了塔塔一席话，决定多管管这样即将发生在他眼前的要人命的事，而且他还挺喜欢这驾驶员，不想他半夜被叫走就再也回不去家。
谢云牧扫视了周围的大汉，“有什么责任我来担。”
大汉们同时看向了领头人，领头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他的要求。
大汉们都是特种部队出来的精英队员，能在sa市当差不只是能力强，还要会察言观色，知道不该问的不问，他们不需要知道谢云牧是什么人，也不需要知道为什么驾驶员要死，但是从布加林的修辞‘小心一点，礼貌一点，迅速一点’来看，谢云牧的话还是有点用处的。
大汉虽然背着诺卡，但就像是背着一块海绵一样轻松，几人快速穿过了院子，穿过一条并没有车的马路，进入了类似物业总局的一个建筑里，刚一进门几人就看到了布加林。
布加林正站在前台边上试图立起一支笔，看到驾驶员也在来人之列，稍微皱了下眉头但是也没说什么，他收起笔向几人招了招手，准备带他们去离着最近的传送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