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重新坐上地铁，谢云牧确认了门萨没有在后面尾随他们，便问塔塔道：‘他为什么能听见你说话？’
‘我不知道。’塔塔居然也发出了一筹莫展的声音，‘我本来是在跟你说话。’
‘嗯？那你为什么说了一句“带你弟弟一起”之后就再也不回我了？’谢云牧疑道。
‘没必要啊。’塔塔用理所应当的语气说道：‘我又不是你保姆，你也没给我钱陪聊，我歇会不好吗？’
谢云牧捂脸，原来是他自己想多了，还以为塔塔全知全能一切尽在掌控呢…这确实不太可能哈。
“今天在阿比斯住一晚…明天就跟门萨走。”谢云牧念叨了一下自己的行程，然后蛮高兴的发现自己除了这两件事之外，好像就没有什么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好想休息啊……”谢云牧向弟弟靠了靠，半是抱怨半是感叹，用极轻的声音叹了口气。
谢云治没听到他话里的内容，但他感觉到了他似乎需要点依靠，便也向着他挪了挪，挺直身体试图支着他。
谢云牧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了，他拍拍谢云治的腿，坐直身体，把头往后靠在椅背上，“嗐，没事，有点困了。”
再次回到地面上，天已经半黑了，他俩偷偷摸摸的跑到大院里，被门卫小哥用审视的目光来回打量，最后看这俩人好像不是在撒谎，便给里面打了个电话，转达了两人的姓名。
电话那边寥寥几句过后，小哥对他们敬了个礼，然后手‘呼’的放回腿边，“请进。”
“他为什么要敬礼？”进去之后，谢云治悄悄问道。
“可能是咱们其实也是有军衔的吧。”谢云牧刚才也想了这个问题，想来是在不知道C19和阿比斯的人来说，军衔更有说服力，而且吾件还在时手里是握着军权的，阿比斯应该也算他的私军。
‘塔塔，吾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谢云牧想着那个蓝发的帅哥，那可是驯服了郗厶的人啊。
‘啊，他也就那样吧。’塔塔的语气有些奇怪，‘大概，挺有魅力的，我知道他喜欢在路边随便揪花草吃，还中毒过。’
“咳…”谢云牧呛了一下，‘你跟他很熟？’
‘当然熟，不然我怎么会这么了解阿比斯。’塔塔算是顺带解释了自己为何对阿比斯异常了解，‘要是没有我，他当不上总长。’
‘呦呦，你一黑老大能干的事真多，你怎么不直接去当总理呢？都到这份上了，不跟我说说他跑哪去了？’谢云牧揶揄着，他心情挺好，毕竟眼前就是往二层的传送阵了。
‘他死了。’塔塔的心情也挺好，‘死的很惨，所以你可别跟郗厶说漏嘴了。’
‘活够之前我是不会说漏的。’谢云牧这么说着，倒是觉得塔塔想让他去跟郗厶嘚瑟一下，看看郗厶会不会有什么不太有趣的反应。
‘我没有。’塔塔冷不丁来了一句，像是看透了谢云牧的想法一样。
‘没有什么？’谢云牧装傻，然后在心里翻了花的骂塔塔，最后相信了塔塔不是能听见他的一切想法，只是单纯的猜到罢了。
又是一番遮人耳目的中转，这次他们在二层时带着霍尔给他们的牌子，果然连个直接正眼瞅他们的人没有，大部分人都是看到了号码，然后好奇的看一眼这个数字对应是什么人，于是看到两张相似的年轻面孔，便识相的扭头该干嘛干嘛。
终于回到了三层，谢云牧一推门就看到然倾推着一辆送餐小车的背影，然后也听到后面有人，一看是他俩，马上开心的说道：“你们回来的正好，我做了蛋……”
“谢谢您谢谢您，我们吃饱了回来的，快去送给有需要的人吧。”谢云牧连连求饶，同时也深深的怀疑起三层除了他见到的那几个人之外是不是就没人了。
“糕……”然倾只把这个名词的第二个字说了出来，谢云牧的打断太伤他的心了，所以他沉默的推着车，尾随兄弟俩去了谢云牧的卧室，然后毫不留情留下了一个六寸的蛋糕和两套餐具，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把他俩的绝望关在了小小的屋子里。
“这个不吃完会臭的吧？”谢云牧闻着蛋糕的香气，真的有点饿了，但是他今天吃了太多冰淇淋，肚子不太舒服。
“不知道啊……”谢云治拿不准他的意思。
“肯定会臭的。”谢云牧笃定而又毫无原则的说道：“咱们把它吃了吧。”
“好吧？”谢云治不太确定的应着。
半小时后。
“我不行了，这辈子都不想吃甜食了。”谢云牧翻身躺在床上，宛如一只即将冬眠的熊。
“这也不甜啊。”谢云治咬着叉子，“是你吃得太多了。”
“我这是为了让你少吃点，这么晚了胃不好一直工作的。”谢云牧打了一个奶油味的嗝，懒惰的翻了个身把垃圾收拾到垃圾桶里，“你回屋吧，我想睡觉了。”
谢云治想说现在才八点，不过他想起他在地铁上的举动，还是点点头离开了。
谢云牧跟他说了晚安，听到门彻底关上的声音，瞬间从床上跳起来冲进厕所，扶着马桶圈，一气把刚才吃的和下午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去。
“怎么了？”塔塔并没有感觉到谢云牧的身体有什么问题，此时他唯一的措施就是分身出来，这样可以给谢云牧的精神减轻一点负担。
“没事。”谢云牧摇摇头，去水龙头那漱漱口，洗了把脸，这附近没有人，他图方便就直接说出声了，“就是突然想吐，可能真是凉的吃多了，现在已经好了。”
“你有没有心脏痛，胸口发闷，头晕眼花的症状？”塔塔问道。
“少唬我了，我身上什么感觉你都知道。”谢云牧也没关卫生间的灯，直接躺到床上，“而且你罗列的这些是猝死前兆，当我没文化呢？”
“我就是看看你思维清不清晰。”塔塔看他似乎真的没什么大碍，便帮他把窗帘拉上，遮住了那个模拟窗户外的景色，屋里的光源就只剩下卫生间的灯光，“我出去了，你安心睡吧。”
“我睡觉你活动，最后不就是等于我梦游，醒来之后还一样累吗？”谢云牧脱掉外衣外裤，把被往自己身上一罩，“唉，反正我也管不了你，别把我睡觉发工资的地方给炸了就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