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啊。”阿岳摆出一副夸张的表情，然后为自己辩解道：“啊不是，我是说你知道我的异能，不是说我要炸死你。”
“你家小布布告诉我的。”谢云牧更多的注意力都在听歌，跟阿岳说话的时候有点漫不经心，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门口，“不过你别乱炸啊，我家来了客人，常住的。”
阿岳偏了下头，由于他进来的时候没关门，所以门正半开着，惕露出半个脑袋正在正大光明的偷看两人。
“什么时候？”阿岳问道。
“路过，路过，你们接着聊。”惕把脑袋缩了回去，然后回到自己屋里，阿岳看着他的背影，摘下耳机仔细听也没听到脚步声，“你家客人有一手啊。”
“这是我认的哥，还有嫂子也在。”谢云牧说着瞎话，“特意来保护我安全的，刚才我要是说一声救我，他马上就叫十万大汉来把你架走。”
“算你狠。”阿岳不以为然，先别说十万大汉这数是开玩笑，要真有十万普通人在这，他阿岳可能会死，但一定不会输。
说到C19二层的两个行动组，虽然组长关系咳咳，负责事务也没差，但是组训却带着两位组长浓浓的个人特色，阿岳那组就是‘可以死，不能输’，布加林那组就是‘没大事，别烦我’。
“你和郗厶来这多久了？一直待在高中？”谢云牧试图从阿岳那里套出话来。
“就…来了呗，然后我白天就办点事，晚上就闲着。”阿岳一摊手，“我不太会说谎，所以不会回答你问题的。”
“你来，郗厶不知道吧？”谢云牧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知不知道她知不知道？”阿岳问道。
“因为你……”谢云牧拖了个长音，然后话锋一转，指指自己的耳朵，“你们来了之后除了搞这个，还有别的吗？”
“没了。”阿岳面对他质疑的眼神，重复道：“真没了。”
“她教什么的？”
“她代文科，就是文科哪个老师有事，她就去代课。”阿岳看了眼时间，“等会还有事不？一起出去玩啊？”
“……”谢云牧扶额，“你跟里维斯一起的吗？”
“怎么会？”阿岳得意的晃晃头，“我第一节体育课之后就没见过他了。”
“他说你上体育课把学生都撂倒，然后自己逃跑了。”谢云牧淡定道：“三个重伤，一个现在还在昏迷，家长天天在校门口拉条幅要制裁你。”
“……”阿岳盯着谢云牧，可惜谢云牧根本没有说了瞎话的自觉，还冲他点点头，一副‘你准备怎么交代？’的样子。
“话题是怎么到这的？”阿岳突然失忆。
“等会出去玩，去哪？”谢云牧问道。
“啊……”阿岳眼神往上飞，“去动物园探险。”
“那我不去了，我胆子小。”谢云牧摆摆手，“我劝你还是快走，如果郗厶派你去做事，然后你又未经她允许就来找我，你危险了。”
“不会的，我跟郗厶关系很好的。”阿岳笑道：“而且我嘴很严，不会说不该说的话的。”
“所以你在这也是耽误我时间，我又不能从你这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让我这徒增了失火隐患。”谢云牧想要送客，说的确是真心话，比起阿岳，他更想跟郗厶绕圈子，至少她是能拍板的人。
“不过我们查出点眉目。”阿岳示意他稍安勿躁，神神秘秘的凑过来说道：“市长案里，那个把你的信息放在现场的人，跟你并不远。”
谢云牧听到‘市长案’三个字时，心中一动，这确实是个麻烦，塔塔也说他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么毫不留情又幼稚又技术性超高的嫁祸，到底是谁这么讨厌自己？还是说是在推着自己不得不在这个时候暴露在别人眼前。
结果阿岳后面的话让他冷静下来，没错，他自己也听VIP讲了关于这件事的详细资料，这个人能采集到和自己有关的一切，很大可能是学校内部的人，但是因为学校有点特殊，所以从这里下手并不简单，他一开始是想从外面排查，但是阿岳这意思……
“你们排除校外可能了？”谢云牧问道。
“校外总和你接触的那些排除了。”阿岳叹了口气，“而且是我，不是我们，郗厶把这事全扔给我了，她连问都没问过。”
“哦。”谢云牧皱着眉头，郗厶不想碰这事？这事上面没压力？还是郗厶不想跟自己提这事？
不提就不提，谢云牧乐得清闲，反正大家都是体制内的人了，这案子就算断了就是自己干的，也没人能在合法的途径内制裁自己。
“现在有嫌疑人吗？”谢云牧问道。
“跟你越近，嫌疑越大。”阿岳意有所指，不过他看谢云牧脸色并无变化，“你真的一点也不怀疑钟亚多？”
“我怀不怀疑他有什么用？”谢云牧耸耸肩，“你说的对，离我越近嫌疑越大，这所学校除了一队二队的人，没人愿意接近我，一算就属他机会最大，而且他家里挺困难的，要是有一大笔钱也不是不能收买。”
“但是……？”阿岳嗅到了转折的气息。
“但是，确定是他之前，他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谢云牧其实非常郑重，因为他完全没法排除钟亚多的嫌疑，而且他并没有看到过钟亚多的底线在哪，所以他因为什么刺激或者迫不得已的，敲自己闷棍也不是不可能，谢云牧愿意为自己的交友不慎买单。
“好吧，我就是说说。”阿岳挠挠头，“现场是什么样你也知道，若耶的话你也知道吧？我找过了，这个学校里没有隐藏的异能者，所以真的与你身边人有关的话，至少还得有个同伴。”
“怎么找出隐藏的异能者？”谢云牧有些好奇，同时也是想确定这个方法能不能找出塔塔，或者确定一个人的确切异能，因为谢云牧自己…是没有异能的。
“就调个能感应异能的人，上这来走一圈看看有没有人身上有能量波动，不过如果能量极弱或者隐藏的极好，就感觉不出来。”
“那不是很不保险？”谢云牧松了口气，看来这类感应型的异能者都不完全，大部分都只是能感觉到能量，孔错倒是能看出异能方向，但还得是没觉醒的，谢云牧算是钻了空子，大概不会被抓到是假冒的异能者。
“异能者数量很少，大部分又有所属的组织，所以再搜一遍已经算是保险了。”大型组织都有人二十四小时寻找异能者，所以漏网之鱼的几率很低，阿岳就是怕有人刻意隐藏才会找人来看一遍，“除非是那种不动用就不会有能量的异能，不过那种大多都很弱，连对身体的增幅也没有。”
“说来说去还是不确定。”谢云牧似乎有些不以为然，但是在这里继续探讨下去就有纠缠的嫌疑了，“若耶说了什么？”
“哦，她说，‘现场没有人’还有‘这一切本来都是妄想，存在是因为有人信以为真。’就这两句。”
“信息量有点大啊。”谢云牧头疼道：“若耶是神棍吗？”
“她是通感。”阿岳露出同情的神色，“她可以通过照片一类的东西，感受到这一时刻以及导致照片里拍摄到的‘现在’的过程里，直接相关的人的所有感受。”
谢云牧花了几秒来消化这段描述，然后略显意外道：“她还没疯？”
“没有。”阿岳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他，并没有深入解释。
“挺好。”谢云牧点点头，阿岳似乎也没什么话想急迫的跟他说的，他就自顾自的思考起来，若耶说的这两句话到底有什么可能的含义？
“总之，你确定我身边没有常规的异能者对吧？”谢云牧确认了一遍。
“对。”阿岳拿起谢云牧柜子上的闹钟，“这个给我呗。”
“随便。”谢云牧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边挥手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只是颜色不同，“不过那个铃坏了，只能看时间，你要是想要闹钟，还是拿我这个吧。”
“摆个坏了的在这干嘛？”阿岳摇摇头，把闹钟放回去，他只是眼熟这个款式，多看了两眼看出这上面的按钮好像坏了，才会随口讨要，可他又不用闹钟，顶多回去拆了看看就扔掉了。
“我爸买了好几个一样的，那个坏了我本来要扔，他说我桌子太空少点装饰，反正还能显示时间，就放那了。”谢云牧无奈的从柜里又摸出一个别的颜色的。
“彩虹系列！”阿岳眼神一亮，“这个系列有十三个颜色，买一套还送隐藏款来着。”
“设计闹钟的人都没想到世界上有这么多喜欢彩色系列的大叔，而且彩虹为什么是十三色……”
“不好看吗？”阿岳拿起闹钟在手中转了一圈，像是它还在展品柜里一样。
“好看，好看。”谢云牧敷衍着。
“我拿它们当生日礼物送给小布布了。”阿岳哀怨道：“他说好看的时候跟你一个表情。”
“布加林这个生日过得也是不错。”谢云牧托腮道：“你们这个节目什么时候结束啊？”
“看心情，我有时候放着歌就干别的去了，歌停了大家就知道结束了呗。”阿岳还是把闹钟放进了兜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