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情况？”谢云牧也确定他俩没在身后跟着，他打量了一下郗厶的这身行头，不由得感叹真是人靠衣装，这一打眼就算是VIP可能也认不出来这是郗厶。
“我可是上面来视察的。”郗厶解开头绳，她不喜欢扎头发，只是刚才吃早饭披发有些碍事罢了。
“你偷听多久了？”虽然谢云牧这样问，但是从塔塔的举动来看，她是刚来。
“还用偷听，我的办公室我自己整个窃听不好吗？”郗厶发出了来自高科技的不屑声音。
“你在这的人设跟在我面前的不太一样啊。”谢云牧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便开始打听其他事，“就看我不顺眼想揍我是吧？”
“你不一样。”郗厶说道：“你是同事，他们是群众，我可不会长时间的呆在这，阿比斯才是我正经单位，所以我还是不打乱这的正常运作为好。”
“那你来干嘛？就把那几个人的通缉令改改就完事了？”
“当然不是，我来是有别的事，学校就是顺带着办一下。”郗厶道。
“你连市长的案子都交给阿岳了，还有什么要紧事要办？”谢云牧毫不在意把阿岳昨晚的行踪告诉郗厶。
“你知道你爸妈不是我杀的吧？”郗厶突然提起这件事。
“知道。”谢云牧有些意外，“不过另外两个组长好像不太清楚。”
“你只要记得你是我的组员。”郗厶笑了笑，“他们…跟你说了什么你不用太在意，尤其是然倾。”
谢云牧马上问道：“他们有二心？”
“这可是你说的。”郗厶摆摆手，“也没什么，其实我可以实话告诉你，然倾在尝试一些很危险的东西，阿比斯是不支持他的，所以他有理由去跟支持他的人合作。”
“所以你就把去天文台搭桥当做我的第一个任务？”谢云牧扶了下眼镜，“我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了。”
“我相信你。”郗厶说这话时的语气让人很难相信她说的是真心话，“你看，你自己就能想明白我的所有意思，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地方。”
“鬼话连篇。”谢云牧翻了个白眼，心道没有塔塔他根本想不明白，也没法活着回来，“所以这就是你把市长案推到一边的原因？”
“我在查谢集的下落。”郗厶叹了口气，“我怀疑他是被‘FTN’救走的，但是暂时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所以我在等，看看他会不会回来找你。”
“这你应该叫上VIP才对啊。”
“他用惯了高性能的电脑，这的电脑他用不好。”郗厶何尝不想用VIP的手来查线索，“而且他不太靠谱。”
“话说回来，你告诉我我爸妈死了的依据是什么？”谢云牧本来以为有什么照片或者目击者，现在看来郗厶明明知道谢集跑了，还说那么多误导的话，连VIP都不露口风？
“我本来是例行控制你家人，但是因为谢集是二层的外派，所以就在VIP派出去的人里换了两个我的人，其中一个就是阿岳。他们到这之后发现你一家跑路，就追着线索找到了你爸妈。”郗厶简单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他俩没等我们动手就……”郗厶想了一下该怎么形容那个场景，“就出现了一个传送口，里面出来一个人，把谢集给拉走了，然后果琴原地倒下，爆炸了。”
“一共去了七个人，爆炸波及了四个，两死两重伤，其他的没什么事，死的有一个是阿岳的手下，所以其他人也没说什么。”
郗厶这话说出来，就能看出底下这些人的派系之争有点严重，郗厶会插自己的人到VIP的人里，而且双方的信息也不太互通，都可能带着上头的任务。
阿岳的异能就是让碰过的东西爆炸，要是阿岳的手下什么事都没有，另外四个肯定就觉得是他故意做的，当然这个状况也只是不能在明面上有意见，心里还是怀疑他的，万一这是郗厶下令灭口的呢？
“有点强劲哈。”谢云牧挠挠脑门，说实话这个画面感有点强，但主角是果琴的话，他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你们在哪找到他们的？”
“方济医院。”郗厶道：“他俩从那出来，然后被我们追踪到的。”
“把他拉走的人你们知道？”谢云牧突然想起了某个隐形股东，“不，你先告诉我那个组织的全名叫什么。”
“From The New。”郗厶看起来懒得一个个回答他的问题，“拉走他的人我不认识，不过我们有一张模糊的留相，是我手下那个死了的人的异能拍下来的，这个组织的优先度远高于市长案，而且其他人我不信，所以我就自己来查了。”
“我只能告诉你，果琴应该是真的死了，你想看碎片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而且阿岳把剩下的几个人一起解决了，所以VIP应该不知道详细情况，现在你能信的只有我，可以吗？”郗厶总结般的说着，谢云牧竟然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一丝诚恳和请求的意思。
好嘛，阿岳已经将错就错把那些人搞定了，这下可是怎么怀疑他都不冤了。
“那可得好好求我，你是不知道，我跟VIP说你杀我全家，还追杀我弟弟未遂，他可是立刻就承认了，要不是我相信你是个有脑子的人，现在拿个炸弹来跟你同归于尽都说不定。”
“可是，VIP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啊。”郗厶没有从物理和异能上监视VIP的法子，论电脑VIP是最强的，论异能，VIP的异能属于精神侵袭类，只要他没事开启一下，当时所有针对他的精神系异能都会被反噬。
但无论如何她觉得相比然倾还是VIP更可信，不可信的是追随他的那些手下，那从好的方面想，他直接发言要坐实这一点是想暗示什么吗？
“他是哪天跟你说的这事？”郗厶突然问道：“是棋帮你装双臂假肢的那天吗？”
“对。”谢云牧点头。
“那天VIP给我留了语音信箱，说你知道你爸妈的事是我做的，还说谢云治的名字出现在通讯册上，他现在有机会把你俩一起弄死，但是我没接这事就算了。”郗厶皱眉道：“而且他是在我跟他交代的，我没法接电话的时候给我发的。”
“他完全不知道详细情况，而且…还想当好人？”谢云牧第一反应跟郗厶一样，“不对啊，那他怎么也不能直接替你承认了啊，要不是药劲太大我当晚就要跟谢云治说你是我们灭门仇人了啊？”
郗厶颇为烦躁的挠挠头，VIP确实喜欢当好人，知道很多信息就是不戳破，谁也不得罪，这点他一直做的很好，也没出现过阴阳人这种状况，他现在这么一说谢家兄弟跟郗厶简直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郗厶脑中灵光一现，“他是想让咱们对立？算好了你会回来，而我也在oc市高，所以想要激怒你再警告我，让事情说开之前就变得无可挽回？”
‘不会。’塔塔也在思考，现在听郗厶这么一说，他也想到一种可能性，‘VIP可能是想让你俩联盟的更紧密。’
“万一他是想让咱们俩不得不互相信任呢？”谢云牧消化并转达了塔塔的意思。
“用自爆的方式？”郗厶不太肯定这个猜测，她闭起眼睛，开启了异能，尝试加快自己的大脑运行速度，通过回忆关于VIP以及阿比斯的一切，排查更多可能性。
‘你什么意思？’谢云牧趁此机会询问塔塔。
‘VIP可能知道所有事，但是他没有跟郗厶正经沟通过，所以也不知道她真正的想法，其实他是想帮郗厶的，但是他不知道谁是可信的人，这时候你俩新来的就比较可信了，他想让你们一直跟郗厶站在一起。’
‘我不懂。’谢云牧实话实说。
‘你不了解阿比斯，那里所有人看着都和善，其实谁都有别人不知道的想法，三个组长的存在就是用来平衡他们异心，VIP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用这么冒险的方式。’
塔塔一通话说的谢云牧脑仁疼，他确实不了解阿比斯，塔塔的话就像是让他一个三维人通过几句话来想象四维的生活，但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想通四维对三维的影响？
“可能要出事了。”郗厶终于睁开眼，又重复了一遍，“可能要出事啊。”
“你回去？”谢云牧马上给出方案。
“先等等。”郗厶沉默了一下，“FTN的事情也很重要，而且线索一直很少，我等你回来就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再说阿比斯如果出问题一时半会是解决不了的，我先留在这，至少把市长案的结果带回去，也算是有个交代。”
“万一，VIP只是单纯的没想太多，或者他本人看你和我不顺眼呢？”谢云牧本意是想发散一下思路，活跃个气氛。
他本来只是觉得VIP态度奇怪，但是跟郗厶一分析竟然牵扯到大事上，万一真是他俩神经紧张想多了也没准呢？毕竟VIP的暗示跟他俩推导的结果距离很远，换做是谢云牧自己，是不敢这么冒险去赌别人跟自己的默契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