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着急……”谢云牧刚想说你有空再回我就好，没想到阿岳直接挂了电话，似乎很着急跟谢云牧探讨此事。
“好吧。”谢云牧撂下手机在心里说了句‘算你狠’，他倒不是觉得自己打扰人家钓鱼才说不急，而是因为想要了解氯苯这个念头只是灵光乍现，自己什么问题都没想好，看来等会只能即兴发问了。
谢云牧想着自己应该先打听一下阿岳是否了解‘异能者量产化’的情况，不过这个不能直接问，毕竟塔塔本来交代自己单独跟氯苯面谈的，现在……
“擦。”谢云牧突然一拍脑门，自己真的是犯浑了，最应该想的不是等会问什么，而是如何向阿岳解释自己为什么要了解氯苯吧？毕竟阿岳那边听到这个名字就突然紧张，肯定也是口风极严的，没有合理的理由就没法深入话题。
电话震动起来，阿岳回拨的速度真是很快，谢云牧撇撇嘴点了接听，“你干嘛在私人池塘钓鱼啊？里面有金龙鱼还是怎么的？”
“你刚才问的是这事吗？”阿岳那边停顿了一下，居然问了这么一句，谢云牧也愣了，阿岳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期待谢云牧给出肯定的答案，这或许是谢云牧避开这个敏感话题的大好机会，不过他刚刚想到正经理由，回避有点可惜，直接发问又可能浪费机会，谢云牧一时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有金龙鱼吗？”谢云牧呆呆的问道。
“好像没有。”阿岳低头看了眼自己脚边的水桶，有些遗憾的说道。
“我刚才在问氯苯。”谢云牧想明白了，不问白不问，距郗厶所说阿比斯现在内部暗潮涌动，指不定哪天就要崩，那自己也不要想东想西的了，反正闯了什么祸有最终boss塔塔来背锅。
“好吧，你想知道什么？”阿岳拎起桶往前走，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几乎算是郊区，所以如果要回市里就得走到大道上去开车。
谢云牧看着教导处的几台电脑，突然脑子一热，把阿岳给自己的定位软件复制进去，传输进度条向前滚动，谢云牧起身去郗厶办公室找线，“你有没想过，按理说安道尔是sd市长，伊斯特是sc市长，为什么最后一个死的却不是氯苯，而是se的市长？”
“当然想过，但是我们对凶手的身份动机目的一无所知，而且受害者也只有这三位，所以我们还在等……”阿岳的话到此为止，并没有说在等什么。
“氯苯跟这三个市长有什么不同吗？按理说sb和sa的市长应该都是首脑团里的成员吧？是不是凶手无法突破他的守卫力量，所以才换了目标的。”谢云牧问道。
“守卫力量…”阿岳思考了一下，“这方面还真是不好弄，具体的保护措施都是几个市长自己组织的，属于绝密，因为只是事关他们自己的安全，所以我们也没强制他们入档案，我们这有记录的只是给他们配的那些最基本的资源而已。”
“不是吧，这都不入档案，万一他们招私军想谋反呢？”谢云牧嘀咕道。
“那就谋反呗，国内啥事没有还要我们干什么？”阿岳笑道。
“那是不是因为氯苯负责的事务很重要，所以凶手不打算动他？”谢云牧继续问道。
“这么说吧，s系市长按理说跟我们二层的组长平级，所以很多猜测我也不好跟你说。”阿岳无奈道：“我说我毫无头绪就是因为在氯苯这遇到了点阻碍，他说要阿比斯的人亲自来才配合调查，但是我是C19的嘛，所以也逼不了他。”
“这么牛的吗？”谢云牧笑着，正好屏幕上显示下载成功，他回到教导处从里面锁上门，链接好了手机和电脑，只等着安装完成。
“可不是么，氯苯等级其实比我还高了一丢丢，所以我正在想办法攻略…攻克他。”阿岳道：“你那有什么消息不？”
谢云牧在这边听着，阿岳这些话应该都是真的，但这不是他听到氯苯这个名字就紧张，不想谈及他的理由。
“没啊，我这边闲着呢，手机找到了正在解锁，我就帮你想想市长案呗。”
“别忘了你才是最大的嫌疑人啊。”阿岳失笑，“要不你就认了，八成也不会被处死吧，就是一辈子给阿比斯干活呗，反正你本来也要一辈子给阿比斯干活了。”
“另外两成怎么办？”谢云牧心道都已经加入阿比斯了，居然还有被自己人弄死的危险？
“另外两成呢，就是市长案的消息被捅出去，连带着你的资料和那些证据一起被传到网上，再来一帮人带节奏，所有人群情激奋要处死你，然后阿比斯和首脑团的人一起投票表决，如果过半数，你就死了。”
“喂喂，为什么流程这么详细啊，而且这资料尽数泄露，无数人想杀我，投票还得不到半数支持的概率居然有两成吗！”谢云牧惊道。
“因为有前车之鉴啊。”阿岳淡定道。
“……”
“我要是使把劲，这个概率可以提到九成。”阿岳威胁道。
“……”
“喂，你还在吗？准备自首了吗？”
“……”
“我这就去准备资料了啊，你快点跑路吧。”
“氯苯是负责什么的？”谢云牧见阿岳突然开始卖萌，觉得这是个突然袭击的好机会，于是便等着他说的差不多了的时候突然开口，同时还点开了追踪软件，同样的数据流发疯似的涌起，地图开始缓慢缩小范围。
“……”这回轮到阿岳沉默了，他的确说了自己跟市长是平级，所以有些话由他来说是不合适的，但是谢云牧在等级上妥妥的属于领导，这就像是老师问一个学生另一个别班学生的情况，那这个学生的处境就有点点尴尬了，说了像是打小报告，可不说的话，想想自己打掩护也只有风险没有好处。
“你可真是。”阿岳感叹了一句，毕竟这个‘老师’是个年轻的新人，平日里开玩笑都很随意，一到学习就开始咄咄逼人，“氯苯主管的是军方建设的异能研究所，最近的课题有三个，第一，异能者量产化，实验用个体来源共在役兵三百一十名，退伍兵五十二名……”
“等等等等！？”谢云牧听了他说话的内容错愕了蛮久，这才反应过来打断他，“他直接负责异能者量产化实验？”
“你知道这个项目？”阿岳疑道。
“异能者能量产？”谢云牧及时改变了自己话里的重点，但是他心里想的可不是这个问题。
塔塔形容氯苯时，说‘也就是他对这些事还挺上心的，而且能信得过’，可没说他就是军方直接负责人啊，要是这项目成功了，自己还去找氯苯直接询问，等于直接跟背后的大boss硬磕啊。
“不知道，现在还没成功过。”阿岳道：“你还要继续听这个项目的资料吗？”
“他是什么时候当上负责人的？”谢云牧心存侥幸，万一之前是别人负责，塔塔不知道已经换人了呢？
“十二年前？”阿岳想了想，“反正是他当上市长那年。”
“其他两个项目是什么？”谢云牧现在倒是懂得了阿岳为什么不愿意说氯苯的事，牵扯太大，而且如果资料走漏可就不是一两个去死就能解决的，异能者的存在一但大规模挑明，和普通人的界限要么彻底分开，要么形成高低之分，总之又是一次社会体质的大洗牌。
“异能的基因传递和异能者化灯效率的改进。”阿岳缓缓道。
谢云牧咬了咬下嘴唇，突然怀疑起自己应不应该知道这些事，虽然他已经加入了阿比斯，但是心里状态还是oc市高二队队长的层次，接触的最出格的事也就是杀杀人，面对这些明显违背伦理人情法律自然规律的事，他一时间有些束手无策，尤其是塔塔还不在。
塔塔不就是去找氯苯了吗？谢云牧一拍大腿，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些事，一个黑老大就算活的久，也不一定所有高官的情况都一清二楚吧？他试图联系上塔塔，但是只能感觉到他的位置还在高空，移动速度很快导致两人间的能量无法维持感应，只能等他落地了再试试了。
阿岳听电话那边没了声音，倒也不着急催他说话或者挂掉电话，既然他两次转移话题都失败了，看得出谢云牧态度坚决，虽然郗厶交代自己不要过早的告诉他这些事，但这他早晚会知道，所以索性就说了吧，到时候让他自己去消化。
“基因传递包括什么？遗传？还是移植？”谢云牧挠挠头，还是继续问下去，因为自己家里异能者有点多，难道异能是有几率遗传的？
“都有，主要是研究遗传规律和复制技术，这个也是异能者量产化的前置研究。”阿岳像个报告机器一样有问必答，谢云牧完全搞不懂他这样放飞自我的人到底是如何记下这些资料的。
“异能者…遗传的几率大吗？有可能出现一家全是异能者的情况吗？”谢云牧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