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推荐点靠谱的东西呗。”谢云牧是第一次来这边的商业街，见到这个装束的老板还真是有点好奇，毕竟一脸横肉长得凶险不是你的错，可在光头上文字母戴粗链子穿黑皮衣你就是故意在吓唬人吧？
“想选点什么类型的？”老板搓搓手，率先往里面走，可里面黑咕隆咚的像是隐约散发出奇怪的味道，所以四人都在生理和心理上拒绝靠近。
“诶呀，看我这…稍等。”老板发现他们脸上整齐的嫌弃表情，马上明白了什么，“这不是没什么人进来嘛，我就省点儿电费把里面的灯给关了。”
这灯不开还好，一开就闪瞎众人的狗眼，不管它是不是名牌货，总之这里面两面墙上的饰品香水化妆品都像模像样，跟外边这按斤卖货的气势判若两店。
“你要是不省电费，营业额就上来了。”谢云牧虽然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也没什么研究，但也能看出来这肯定会吸引一些小女生进来挑选，而且作为一家开在医院旁边的店，出售这些东西还蛮应景的。
“能吃饱就行吧。”老板伸手一摸自己的光头，“来挑挑？”
“这可是家不祥的店呢？”谢云牧看向孙见安。
“这也许是恶魔给我的考验。”孙见安只留下这样一句话。
“恶魔可忙呢，你又不信恶魔，他怎会闲的没事要给你考验。”谢云牧嘀咕一声，又反思了一下自己可能也被传染了中二病，便跟着她走了过去，要是能在这买到合适的东西大家都省心。
“这个这个。”老板直接略过了寻常的化妆品，从里侧拎起一个不起眼的小瓶，“这是用远古的巨龙骨髓配以深海鱼类的发光器做成的防狼喷雾……”
“是遇到歹徒的时候拿这个喷自己，就可以变身成会发光的龙吗？”谢云牧看着这瓶隐约散发着人工化学光芒的挂壁液体陷入沉思。
“用这个喷自己会直接毁容的吧。”孙见安用三根手指托着瓶子底部，迎着灯光观察内容物，只觉得是黄红两色中带着淡淡的荧光，似乎相容却总有几丝互相独立，确实是很好看的颜色，但是作为防狼喷雾来说过于迷惑而危险了。
“会的。”老板乐呵呵的回答着，倒也不明说回答的是两人中谁的问题，他拿出一张纸，拔掉瓶子上的小盖，露出里面的喷嘴，然后走出去几步把喷雾喷到了纸上。
谢云牧还以为自己会看到纸张卷曲变黑的场景，结果这张纸非但没事，还在上面隐隐浮现出了一条东方巨龙的图案，在灯光下抖抖纸，它便会有生命似的腾跃几下。
“这可是有价无市的货。”老板贼兮兮的推销，“哪都能喷，虽然洗不掉，但是过段时间自己就淡了。”
“你为什么觉得我需要这种东西？”孙见安忍不住问道。
“诶？女生不是都喜欢这种东西吗？”老板万分诧异。
“你心目中的女生这么彪的吗？”谢云牧伸手拿过喷雾揣进兜里，“这玩意太危险了我就收走了。”
“这东西好贵的呢。”老板肉疼的说。
“哦。”谢云牧也就是顺嘴一问，“多少钱？”
“四百九十万。”老板有些委屈的说出一个数字。
“我信你哦。”钟亚多倒是先笑了出来。
“算了算了送你们了。”老板来回搓着自己的光头，最后摆摆手下定决心似的说道。
谢云牧倒是饶有兴致的观察起其他的货来，因为他已经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究竟，虽然他不能当着几人的面说出来，但这足以让他的心情变好一些。
谢云治在一边一直没说话，只是目光经常在老板身上扫来扫去，似乎有些话哽在嗓子眼里，却因为不能确定自己的判断而没有说出来。
“还有什么推荐的赶快一起说出来吧？”谢云牧笑道。
“没了没了，再推荐我就要倾家荡产啦。”老板说着就往灯开关那走，“赶快挑，我要关灯了。”
“那就这个吧？”谢云牧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着急要关灯，总之是配合的从架子最顶上取下一个红色的小斧头吊坠，算是能顶替孙见安那个陨石吊坠的位置。
“少年好眼光。”老板放开开关走过来，边走这嘴上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这斧头是取珠穆朗玛峰顶冰封的桃木，经顶级工匠用玄铁刀雕刻，以夏盖虫族的血液为漆，在赤道附近暴晒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才得以制成，这期间还被隐世高人开光，总之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宝贝啊。”
钟亚多：“珠穆朗玛峰上为什么会有桃木啊？”
谢云牧：“这玩意戴着会掉san值的吧？”
孙见安：“……挺好看的。”
她接过谢云牧手里的小斧子，挂在自己脖子上，然后掀起头发让绳子让它到应该在的位置，“怎么样？”
“挺好。”谢云牧说的是真心话，虽然他不信老板嘴里的任何一个字，但是这个小斧头或许真的有点神奇的心理作用，能让人觉得它和它的主人都并不平庸。
谢云牧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奇怪，什么叫不平庸？
“多少钱？”他把视线从孙见安身上移开，毕竟刚才的小喷雾已经是他强抢来的，这个总归是该付款了。
“九十九。”老板一伸手，说出一个数。
“好。”这个价如果是买小饰品那是很贵了，但是就算是为了老板这卖力的口才也是值的，而且这老板……
老板在得到了他的点头之后就跑去关了灯，然后把几人领到外面的柜台前，孙见安已经把斧子放进了自己的领子里面，拍拍谢云牧表示自己先出去了。
谢云牧一转头看到老板上衣兜里露出的正在呼扇呼扇的小老鼠鼻子，似乎有些理解了她为什么一下就接受了谢云牧随手拿的斧子，说不定她没有多喜欢，只是想赶快走出这家店而已。
“晚上去哪吃啊？”老板不经意似的问道。
“你来定。”谢云牧也随口回答。
“五点给你打电话。”老板找给他一块钱的硬币。
“好。”谢云牧收起硬币，带着两人头也不回的走出店门。
“这家店你们之前来过吗？”等车的时候谢云牧突然发问，但是都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当然这怪不得任何人，oc市这么大，而他们中家离这里最近的也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谁会舍近求远来这没名气的地方瞎逛。
“你真的要跟他吃饭吗？”钟亚多小声问道。
“说话算数。”谢云牧道。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他知道自己劝不动谢云牧，而且据说他和谢云治都有异能在身，这让钟亚多不知道是该相信他们还是该带他们去看看脑子，他冲着谢云牧挥挥手机屏幕，“我得先回去了。”
“好。”谢云牧目送他走向不远处的站台，毕竟家里拮据，这么远的路他还是更愿意做公交车。
谢云牧又看向孙见安，似乎在说‘你怎么不回家？’
“看我干什么？我要去医院跟我爸一起走。”孙见安对上谢云牧的目光，眉毛一挑毫不示弱的说道。
“嗯…你爸真的打你吗？”谢云牧问道。
“喝多了会打。”孙见安看起来并没有放在心上，“所以我打算劝他戒酒。”
“结果呢？”
“还在计划阶段。”孙见安回答。
“那祝你顺利。”别人家的家事还是少管。
三人坐上了出租车，可能是因为周六饭前的高峰期，所以行驶速度比来时更慢，前晃后晃的对于谢云牧这种晕车的伤员一点也不友好。
“那个老板是不是……”谢云牧正在车上昏昏欲睡，谢云治突然捅捅他，欲言又止。
“是。”谢云牧打了个哈欠，“脑花。”
坐在副驾的孙见安显然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不过谢云治倒是立刻就懂了，连带着后面‘他说五点给你打电话去吃饭，为什么还要回医院’的问题都免了。
下车，谢云牧看了眼时间，还差几分钟四点，正好回去再睡一会，毕竟身上有伤，而且今晚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谢云牧还是惜命的，不想因为睡眠不足英年猝死。
但是他的想法很快就破灭了，就在他的伤口突然被某人伸来的手捏住的时候。
谢云牧忍住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拎出刀来的冲动，机械的转过头来，看到了正耷拉着脸的惕，“你们终于回来了。”
“你先放开我。”谢云牧头上冒出一个‘井’字。
“你哪受伤了啊？为什么会在医院啊？你知道你们俩昨天没回来我和妈妈有多担心吗？”惕宛若一个因儿子离家出走而一夜未合眼的老父亲，手上非但没松开，反而一用力把谢云牧转了过来，上下查看。
“你捏住的地方就是我伤口。”谢云牧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笑道，他可不相信惕摸不出来那里有伤，只是他真的没法在力量上跟惕抗衡，现在又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所以只好装作好脾气，“而且你不是我哥吗，那位担心我的妈妈是什么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