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到他了？”谢云牧也没期望门萨这么简单就相信，既然奥尔加去找他是自己刚走的时候，他恐怕也不是今天才来的oc市，不然不可能来得及在城市各处留下玩偶来传送，所以如果他能看到塔塔，那么知道塔塔已经离开时有可能的。
“当然不能。”门萨耸耸肩，“但是诺亚告诉过我，如果你受伤了，他肯定不在。”
这真是个简单粗暴的判断方法，而且也没那么准确，如果谢云牧受伤时塔塔没有离开，理论上伤是不能恢复的，还是说诺亚算到谢云牧和塔塔融合逐渐产生的问题，所以认为塔塔会尽量以独立的方式存在？
“对了，你先把药给我。”说到受伤，他还得先把伤口处理好，毕竟等会还要见郗厶的。
“已经给你了。”门萨说了一半，突然闭嘴，几秒后有人敲门传菜，待到那人出去之后，才继续道：“我白天给你的就是，喷两下就好了。”
“你白天说的什么龙骨髓不会是真的吧？”谢云牧闻言笑道。
“当然是假的。”门萨眨眨眼，“不过这药确实灵验。”
“那你先试试。”谢云牧把喷雾拿出来扔给他。
“这玩意真的很贵，价钱我可是没说谎的。”门萨不满的嘟囔着，“用一次少一点，我白天都给你做过示范了还不够吗？”
“你白天做的示范没体现出半点它的治疗功效。”谢云牧总算想通了门萨哪里不对劲，他不只是畏缩了，而且整个人的格调都降低了，像个市井小民，不会是什么人假扮的吧？
“你现在能恢复来的样子吗？”谢云牧突然问道。
“可以啊，不过吃着饭屋里的人突然变了有点奇怪吧？”门萨身上自然是带了刀的，他在小臂上划了一下，然后在伤口上轻轻喷上了那可疑的液体。
果然那里浮现出小小的金龙图案，谢云牧一眨眼，那龙就像是有生命似的游走两圈，然后突然一头扎进了伤口里，尾部引领者周围未干的血液一起回流进了身体，不到半分钟，他的小臂就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你是批发异能制品的吗？这玩意还真值四百九十万。”谢云牧点点头。
“别说钱数了，我心痛。”门萨拄着腮帮子，“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肯定很缺钱，我用着也挺别扭的。”
门萨的玩偶并不是简单的复制一个人的样貌，而是将对方的主体化作玩偶，再来吸收这只玩偶让自己化作另一个人，所以原主的执念很容易影响门萨的思维，就像是游主的易容异能一样，用多了就会分不清自己是谁，就是这个原因，门萨极少使用这个能力。
“本来看他的样子还以为是个豪爽剽悍的，没想到是这个货色。”门萨恶狠狠的念了一声，然后对谢云牧道：“你那有没有智慧与美貌并存，坚毅勇敢有骨气的人？给我推荐一个？”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谢云牧掏掏耳朵。
“不要脸哦。”门萨用手指轮次敲打桌面，或许是阮文被带走让他真的感到了危机，所以才匆匆忙忙来到这找塔塔，不对啊，他为什么要找塔塔？
以谢云牧对奥尔加的了解，祂和塔塔的关系真的很好，可为什么门萨见了奥尔加之后，要这么狼狈的改变容貌又小心翼翼的接触自己，只为了跟塔塔说上话？
“你找客是什么事啊？告诉我我替你转达也行啊，反正你俩说什么我也会知道的。”谢云牧提议道。
“唉……”门萨有一瞬间是动心了，但是马上就摇摇头，“不行，你还是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回来吧？或者他在哪也行。”
“你刚才还说要跟着我定居，这回又马上要把自己外派啦？”
门萨哭笑不得，这小子还挺难搞，这让门萨更加不愿意连累他，“说实话，我要跟着的人是客，而不是你。”
谢云牧隐隐猜到了什么，可是却抓不住要点，因为有些环节和他的认知相悖，让他下意识的就避开了。
“我最晚后天就要去找他。”谢云牧说了他计划的时间，“如果那时候他还没回来的话。”
“后天。”门萨似乎在计算什么，“你先告诉我他在哪？”
“我不知道。”谢云牧马上回答。
“那你怎么找他？”
“传送。”
“好吧……如果我有事会再联系你的，下次不一定就是这副鬼样子了。”门萨直接站起，这个过程没有动一下筷子，就这样直接离开了。
谢云牧确信他是遇到了大麻烦，让他不得不多次使用会变相导致精神分裂的能力，但他还是不能透露塔塔的行踪，比起门萨还是自己的命最重要。
他解开纱布，把药喷到了伤口上，看着小龙游弋着把伤口恢复如初，不禁猜测起它还是个异能时，使用起来是否会亮起如同神佛般的威严而慈爱的光芒。
谢云牧盯着菜发了个小呆，发觉自己有事忘记问门萨了，那把被他吹的比喷雾还玄乎的小斧子不会也另有玄机吧？他虽然不是很在意孙见安，但她终究是个普通人，因为莫名其妙的占卜而把自己卷进诡异事件，谢云牧为她不值。
但眼前的食物还是不能浪费，谢云牧拿起筷子，用顶端向桌面顿了两下，他突然有点担心门萨会不会往里下毒，但是……没关系，如果自己活着就努力做事，如果不慎死了，那也就这样了。
他就这样磨磨蹭蹭的一直靠到八点，这才慢悠悠的走出包房付款，然后走去机场大厅，路上还买了两杯饮料拿在手里，万一郗厶双手都拎着东西，自己也可以借口没手帮忙…开玩笑的，谢云牧只是觉得空手不好而已。
以谢云牧看各种影视作品和小说的经验，飞机是一定要晚点的，所以他是踩着八点三十五混入接机群众中的，结果飞机异常不给面子的早到了几分钟，所以算是跟郗厶撞了个正着。
郗厶的脚步很快，没有任何行李，一副墨镜向上卡在头顶，并没有穿着之前在学校的那件运动服，而是换成了短款的风衣，走起路来也算是飒气十足，根本看不出她跟谢云牧这个一脸梦游举着两杯饮料的家伙是一路人。
郗厶倒是一打眼就看到他了，虽然他一点也不高，但是却站在人群边缘，郗厶就这样带风的走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把他给拽走了，顺手从他手里拿走饮料，瞬间就喝掉半杯，快的让谢云牧觉得她好像并没有吞咽的动作。
“吃晚饭了吗？”谢云牧问完有点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但是郗厶刚才的举动几乎可以说明她没有食用飞机上提供的任何东西，所以作为属下就算是陪吃一顿也是应该的。
“没有。”郗厶低头看了眼手机，说了句极富暗示性的话来，“中午饭也没吃。”
“现在能吃吗？”谢云牧开始四处寻找看起来靠谱的饭店，虽然刚才那家料理不错，但要是自己一进去服务员张嘴来一句‘你不是刚走吗’，自己又要多费口舌讲些没法讲清的东西了。
“不用了。”郗厶笑笑，“你还真打算请我吃饭啊？”
“其实也没那么打算啦。”谢云牧问道：“你这是从哪回来的啊？”
“sk市。”郗厶把墨镜带好，然后从兜里拿出一张电话卡卡，“有什么事等明天到学校再说，如果很紧急就用这个卡给我发消息…你自己买了新手机了吧？”
“买了。”谢云牧收起电话卡，紧接着奇怪道：“有事情明天说，干嘛要我大晚上的跑到这儿来接你啊？”
“我只是需要亲眼确认你是不是还在而已。”郗厶耸耸肩，“因为我这趟差出了点差错…你那有没有吃的？”
“面包？”谢云牧的眼镜里本来只装了武器，后来他才发现这东西最大的用处应该是装生活必需品，所以就往里装了够自己吃两个月食物和水。
“有肉松的吗？”
“喏。”谢云牧从衣兜里拽出一条长度明显装不进衣兜的面包，递给郗厶，“你不是也有白鲸吗，怎么没有吃的？”
“时限到了忘记提前换，新的还没送到。”郗厶指指自己的耳垂，意指原来那个媒介已经被自己处理掉了。
“那我现在是不是没事了？我回去了？”谢云牧心里还想着谢云治是不是真的被带走了这件事情，他一直没有联系这几个人寻求答案，而是也打算先回家去看看有没有人留下来再说。
“走吧走吧，这杯也给我。”郗厶抬手把喝空的杯子扔到不远处的一堆露天垃圾里，然后夺走了谢云牧手里的另一杯饮料，进食之余还在说着‘小孩子不要喝太多甜的对眼睛不好’这样的鬼话。
“我眼睛本来很好的，直到我被配了一副眼镜。”谢云牧叹了口气，最后确认道：“不需要别的了吗？我这的吃的多到能把你撑死。”
“不用了。”郗厶挥了挥面包，半开玩笑道：“吃太饱了杀人就没动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