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锅底？”局长也是老顾客了，门口的服务员直接把他领进了一个类似小包房的地方，还有象征性的两扇开木门，当然隔音是不可能的了。
“要辣锅吧。”谢云牧看着菜单，不假思索的回答。
“鸳鸯锅行吗？”林亭面露难色。
“不能吃辣？”谢云牧嘟囔一声，勾上了辣锅和菌锅，“他家的肉是真的吗？”
“不知道啊，吃起来不都一样吗？”局长耸耸肩。
“也是。”谢云牧又在上面‘唰唰唰’的点起菜来，其熟练程度就像是在算一加一等于二，勾的局长都有点不知是心痛还是胃痛，“那么多吃得了吗？”
“笑话，三个…两个半大男人这点东西都吃不了？”谢云牧正说着，瞥了眼林亭就突然改口。
“我为什么是半个男人？”林亭抗议。
“你为什么觉得那半个是你，而不是我俩？”谢云牧突然问道。
“因为……”林亭张嘴却有些语塞。
“不要总是觉得自己是弱势的那一方，我不喜欢软弱的人。”谢云牧义正辞严的用铅笔末端点点林亭，然后问道：“喝什么？”
“纯牛奶。”
“啤酒。”
三人互相看着对方的目光变得奇怪了起来，谢云牧问道：“你为什么喝纯牛奶？”
与此同时，林亭也不解的问局长，“为什么中午喝啤酒？”
“这就是地域差异吗？”谢云牧无奈道：“你已经够高的了，而且喝牛奶也不会变白，咱们这个人种还很容易乳糖不耐受，喝奶吃羊肉还会胀气，所以你为什么要喝纯牛奶？”
“我…我喜欢喝。”林亭又一次被他说懵，但是他只是说了自己习惯的饮品而已。
“好理由。”谢云牧的表情就像刚才的那一串话不是他说的一样，瞬间只剩下赞许，勾上了热奶之后又看向局长，“中午喝酒……”
“打住。”局长一抬手，“我喜欢喝啤酒。”
“同样的一个理由对我是不会生效第二次的。”谢云牧面无表情，然后开口道：“你也喝奶吧，奶中含有丰富的钙质，正是你这个年龄段和职业的人必不可少的营养，而且还能预防心脑血管疾病，让你从硬件到软件全都升华。”
“我好像知道你是怎么说服他的了。”局长扶额。
“你很固执啊。”谢云牧放下笔，正色道：“吃火锅时摄入的嘌呤会在体内转化成尿酸，而啤酒会把这些尿酸推到你的关节里，到时候你全身上下都充斥着尿，然后你就痛风肾结石尿毒症，然后就会不知道哪天抽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尸体要等凉了之后才会被发现。”
“真的吗？”林亭忍不住问道。
“我怎么觉得好像说到一半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劲子的地方，但是你说的太快我没记住。”局长瞪着眼睛。
“牛奶可以促进大脑发育，你看他就听清了，而你就只能像个甲方一样说出‘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奇怪’这样的话来，真是让人扼腕叹息。”谢云牧拍拍林亭的肩膀，然后继续向局长推销牛奶。
“好了我怕了你了，那我也要奶吧，多冰。”局长做出了妥协。
“冷热交替的进食会损坏口腔黏膜和肠胃，而且你的牙也受不了，这样下去你不到六十岁就会满口假牙，被人打了一拳就会整套假牙飞出去，脸再转回来的时候就是个瘪嘴了。”谢云牧的笔悬在菜单上，自言自语似的说着。
“热牛奶，行了吧！”局长有些崩溃。
“好的，热牛奶两杯。”谢云牧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给自己要了一壶冰的花茶。
“你为什么喝冰的？”林亭问道。
“因为火锅太热了。”谢云牧用了七个字来解释。
“那我们为什么喝热的？”林亭有点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
“不是你们要的吗？问我干什么？”谢云牧一边摆出一副不得其解的样子，一边抬手招呼道：“服务员，点餐！”
“终于点完了。”看着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谢云牧便慵懒的趴到桌面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好累啊。”
“你不累才怪啊。”局长十分庆幸谢云牧不是自己的同事或者亲戚，不然可能每天都要被洗脑。
“我没怎么吃过火锅，所以觉得有点新鲜。”谢云牧说的实话，他经常吃烧烤，但是去火锅店的次数寥寥可数，原因大概是钟亚多不喜欢火锅，而谢云牧对这些东西没有太大的需求，所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信。”局长翻了个白眼。
“信不信随你。”谢云牧爬起来，“林亭，审你的那个人都问你什么了？”
“问我是谁指使的，怎么混上飞机的，炸弹型号是什么样的，这次袭击目标是谁之类的问题。”林亭一听这事只觉得身上都在痛，“我也想配合，但是我真的一个都不知道啊，局长你跟他说说，真的不是我嘴硬。”
谢云牧在一边听着，觉得林亭也是心大，情绪虽然起伏不定，但是被什么小事都能吸引到注意力，刚被警员揍了就敢跟局长告状，倒是个可塑性极强的家伙。
“你家住哪？”谢云牧相信林亭不知道太多，但是也有可能有些细节他不愿意跟太多人说，既然他是从oc市登机的，那家也应该住在oc市，等回去的时候去调查一下好了。
“西区别韵花园那边，在淡水路上。”
“行，等咱们回去了，你带我去。”谢云牧住的地方属于北区，坐车到西区边界要三个多小时，这真是要了谢云牧的命了，还是直接买去西区机场的票靠谱点。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林亭一想起这事就开始心急，“我那些家人朋友还在绑匪手里。”
“那你可就得安心等着了，我还要去sb市一趟。”谢云牧接过服务员传来的菜，“而且你得跟我一起。”
“为什么？”
“为什么？”谢云牧笑笑，“因为你从现在开始已经被移交到更上层的安全部门了，我作为其中的领导才能带着你到处走，不然你这位在警务系统挂了号的家伙要是敢到处走，分分钟就被摄像头记录下来，到时候就等着警车接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