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怎么做……”林亭抱着头抵在桌子上不知道什么表情，只是看着他的后脑勺就觉得他是紧张的要吐，完全没胃口吃东西了。
“找到凶手，把所有有关联的敌对势力都清剿干净，然后你加入我们这边做个杂工，或许可以。”谢云牧认真的想了半天，说出个不可能的条件。
局长听了之后是暗自连连摇头，谢云牧这是在挖坑给林亭跳，但是看林亭的表现似乎对这个坑是期待已久，完全没有设防，可惜自己要是再多嘴真的会惹谢云牧生气，到时候就是好心变成烧身火了。
“清剿？”林亭轻声问道。
“要么你就在这段时间尝试讨好我，看看能不能让我把你当成不可或缺的人，没准我会拼死保你，跟你私奔之类的。”谢云牧本意只是想开个玩笑，结果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给吓到了，万一真的有这么个人也太可怕了，千万不要成真不要成真……
“嗯。”林亭噤着鼻子苦恼起来，像是正在这两条路上做选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把谢云牧的话当真了。
局长则是老神在在的一手下菜吃菜一手拿着手机摆弄，也不在意两人在说什么，他的善良和正义都是有极限的，能做的他就去做，做不了的他也不强求，换句话说就是黑白通吃外加谁也不得罪，所以他才能当上sk市这样排名靠前城市的警察局长。
谢云牧则是还在心里碎碎念，试图把结交到那种程度的人的可能性彻底灭掉，随着三人的沉默，好像整个火锅店也都陷入了沉默似的。
几分钟后谢云牧确认了这份安静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推推眼镜问道：“这店里是没人了吗？”
“是啊。”局长回答：“鉴于咱们从刚才起的话题就不适合大众，而且等会阿岳也要来，所以我觉得还是清清人比较好。”
“阿岳来了我就……”谢云牧刚想说阿岳来了我就要走了，却突然想起自己降落在sk市的目的，“他什么时候到？”
“如果他赶上的是最近这班，至少还得两个多小时。”局长看看手机。
“还有两个多小时你清空火锅店有什么用啊，咱们难道一直在这等他？”谢云牧扶额，“谢拓的住的地方离这远吗？”
“不远。”局长打印资料的时候自然是大致看过几眼，“坐列车要一个半小时，打出租要三个小时左右吧。”
“这叫不远哦。”谢云牧想想也是，sk市比oc市大上一半，可能这个路程对他们来说并不远，“没时间了，最近的列车是什么时候？”
“嗯？到那边每天只有一趟往返，是下午十二点四十三分发车。”局长其实也不是很熟，查了半天列车表才查到。
“你看的不是盗版网站吧？”谢云牧有些不信，毕竟市内的列车一天少说也是早晚两趟，哪有只中午一趟发车的？这意义何在啊？
“怎么可能。”局长倒是很快就给出了合理理由，“我们这生活节奏慢的很，而且普通上班族基本都是干一周休一周，大公司会有急事的人都开私人的小飞机…我们这航空通行令发的比较松。”
“我果然是个乡下人。”谢云牧抽抽嘴角，筷子一撂对林亭道：“看你也没胃口，咱们走吧。”
“我其实还能吃……”林亭已经在他们查车列的时候恢复了食欲，其实他从昨天中午就没好好吃过东西了，所以还想趁着有人请客多吃点来着。
“这孩子心也太大了。”谢云牧把他揪起来，“等会路上给你买个奶茶喝，加满珍珠布丁红豆芋圆，喝完你连晚饭都吃不下去了。”
“我送你们？”局长也起身。
“送到哪？”局长觉得谢云牧的目光就像是在说‘敢跟着就别想回来了’，其实谢云牧是想让他直接把自己送到谢拓家门口，毕竟他是个路痴。
“火锅店门口。”局长踌躇了一秒，按照自己的理解彻底不插手此事了。
“要你何用啊。”谢云牧没好气的推了林亭一下，让他别盯着锅了，“那你跟阿岳说，让他勤快的话就来找我，不想动就原路飞回去吧，反正我去那边看一眼之后还得飞sb市。”
“你怎么不自己说啊？”局长疑道。
“亲口说多尴尬啊。”谢云牧为自己的偷懒找了借口。
“我这个身份不合适吧？”
“话说这个东西叫什么？”
“凉粉。”
“打包两份我们路上吃。”
“好。”
服务员用两个一看就不是普通型号的大碗装了满料的凉粉拿过来，谢云牧觉得端着这个出去像是要饭的，不过林亭看起来挺高兴，列车又是分小车厢的，所以倒也没什么关系。
局长送走了拎着大碗的两人，付了钱道了谢，钻回警车里发现自己没有阿岳的电话。
于是他想给谢云牧打个电话问一下，发现自己也没有谢云牧的电话。
年过半百，两鬓斑白，呕心沥血，连连被坑的局长在车里沉思良久，决定回到警局里看看电话本里有没有能联系到阿岳的人。
“你为什么要局长去打电话啊？”林亭走在谢云牧后边半个身位，好奇的问了一句。
“有什么不妥？”谢云牧歪头。
“他好像不是很愿意……”林亭被谢云牧看了一眼，又开始发怂。
“不愿意的事情多了，你还不愿意跟着我呢，现在不也得跟我一起去坐车。”谢云牧耸耸肩，他知道局长应该不会有阿岳的电话，但是往C19的固定座机的电话应该还是有的，所以谢云牧只是想让他赶快回警局去不要瞎逛而已。
“我觉得…你真的好厉害。”走了没几分钟，林亭又开口了。
“你要是个女的，说这话可能会动听一点。”谢云牧看起来一点都不受用。
“你真的杀过人吗？”林亭问道。
“是啊。”谢云牧点点头，“这不会就是你心里厉害的标准吧？”
“我以前撞见过杀人现场，之后就一直在想，杀人究竟是什么感觉。”林亭的眼神到处乱飘。
“你想知道就自己去杀呗，问我做什么？”谢云牧非常直白的怂恿了他，因为他觉得想要知道杀人是什么感觉的人都是心理变态，至于他本人并不会从中感到什么正面的情绪，只是需要杀人这个手段后的结果而已。
“我还有机会吗？”林亭真的没有拒绝。
“如果你想，我给你机会。”谢云牧想了想，微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