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牧深感无奈,林亭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遇到这些事,林亭的爸妈又是做了什么孽才整出这么个儿子来,害得自己这个突然决定白天要去玩赛车的晕车人士凌晨还在跟空气斗智斗勇。
‘你过一个小时再打一次,打不通就让阿岳派人去看情况,我去酒庄看看。’塔塔反正也放心他自己呆在这,而且谢云牧白天要用选手身份出现的话就不必这个时候去跟萨尔接触,所以塔塔还是决定自己行动。
‘你怎么这么积极啊?不会是因为以前分不出身的时候憋坏了吧?’谢云牧搬了椅子坐在阳台前,托腮看着外面,这个方向能看到酒庄的一角,位置上倒是个可以跟别人配合监视的好点之一。
塔塔把画好的画放到桌面上,上面是一张看起来很普通的脸,但是塔塔似乎特意想把目光画得锐利,在眼部多用了一些笔墨上去。
‘因为丁泷溪的出现是一种很不妙的预兆。’虽说八年无法自由行动确实是磨人,但是塔塔还不至于因此而在获得身体之后欢呼乱跑,实在是三战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在没有第二个埃利奥特要抹杀的前提下,他想要把事情掐死在摇篮里。
‘好吧,虽然我又没经历过战争,也不知道机器人打起仗来有多凶猛,但是你也不用再强调事情的严重性了。’谢云牧撇撇嘴,‘就算丢了这个目标,就发动你的历史遗留力量把所有的AI研究所都炸掉好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塔塔嫌弃的叹了口气,并没有跟谢云牧说另一个他要再去一次酒庄的原因。
谢云牧把图片发给氯苯,简单说明了需求之后就边等着他的回应,边用余光注意着酒庄的那一角,然后试图在手机上搜索了赛车的相关事宜,许久之后才发觉自己又在翻看浏览器的花边新闻上浪费了半小时大好时光,而且氯苯也没有回复,想必是因为此时还在不可打扰的睡眠时间里。
刚刚从地图上看到这家宾馆的名字,一搜索发现这还是家四星级的宾馆,但是他觉得塔塔肯定不是正常入住,多半是在下面顺了房卡来用的,现在时间又太早,也不太好在下面催早饭白吃。
屋里也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谢云牧只好在眼镜里翻了翻,找出包苏打饼干就着可乐啃掉,边吃还边祈祷自己不要因为这一瓶汽儿而骨质疏松,后来发现其实可以喝咖啡提神,果真是印证了早起傻一天这句老话。
萨尔有些心神不宁的回到庄园时,发现巡逻的力度增大了些,还以为是自己偷跑的事情败露了,便腹诽了一阵主管的配合一点也不靠谱,但是猫了一会观察状况之后发觉他们的目标肯定不是自己,于是凭着对庄园的熟悉摸回了住宿的那栋楼里。
楼里又黑又静,地板虽然是木制的,但是也因为保养良好而不会发出怪声,他松了口气,又有些苦恼要不要跟父亲说这件事,就这样走上二楼,路过父亲的房门前时猛然看到了那个气球。
萨尔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呆呆的看了几秒那个画着简易人脸的气球,想着这栋楼只有自己和父亲还有总管会进来,微微颤抖着手把它拿了下来又快速跑到自己屋里,确认了这就是自己放在枕头上的那个假头。
他脑袋一懵,无力的坐到了床上,心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不能再牵连到父亲,既然闯入者有能力进到自己屋里还拿走了头别到显眼处,就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他想要的任何东西。
塔塔到酒庄之后发现巡逻力度依然没有变化,住宿的楼里也都关着灯,看来气球并没有被发现,不过他是亲眼看到萨尔平安的进了酒庄,这样的半大孩子遇到了自己不能解决的事情会不会告诉家长呢?
他依照自己的经验思索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不会,他把气球别在门上的初衷只是想让庄主在一段时间后发现儿子溜走了,换言之就是想把庄主牵扯进后续事宜中来,现在看来是适得其反了,不过他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一举动竟然直接把萨尔吓的魂飞魄散了。
不过这一趟回来之后,塔塔还真是不太需要庄主的参与了,倒不如说希望他完全不知情,萨尔做事肯定会比他父亲要莽撞的多,而且这个年龄的男孩子都死要面子,以为自己能担老大的事儿了,如此更好下手。
丁泷溪确实还在密室里,只在十平米之内小幅度移动过,可是丁泷溪是不能交上去当劫机案的凶手的,塔塔和氯苯甚至不会让其他人知道她的存在,所以确定林亭所在也是必要的。
塔塔几个小时前来到密室门口的时候曾经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波动,但是那时他的异能同频落在了丁泷溪身上,所以忽略了另一股微弱的波动。
塔塔的异能几乎已经开发到极致,而且由于他特殊的异能成长与复合方式,他所能做到的远超‘掠夺’这个名字所涵盖的意义,就比如说游主的第二个异能就是他分出去的一股定型了的能量,让使用者可以变成任何接触过的人。
再比如他能够得知自己身边出现了异能者,不过他不能直接知道异能的内容,而是感受到每种异能不同的能量运作方式,所以他能确定是只有他见过并记得其运作方式的能力,但是这东西非常难记,只有过于特殊或者他刚见过不久的才会被他记住。
他在密室门前忽略的波动就同时属于这两类,他在宾馆里等谢云牧时才隐约想起自己在机场也感受到了这股波动,但是当时周围人太多,他的注意力又在丁泷溪身上,所以暂时把它抛在了脑后,直到现在才找了机会过来好好看一下到底是不是它。
暗门内外,林亭和塔塔相对而站伏在门上,当然他们互相并不知道对方跟自己像是镜面似的一致,只是林亭这一晚上休息的相当不安稳,还时常心率失常觉得门外有人。
丁泷溪手里拿着一个可移动式的显示屏,显示的就是暗门外周围的景象,她不需要休息,就一直坐在墙角盯着屏幕,偶尔站起来走动安慰林亭让他不要过于紧张。
“外面真的没有人吗?”林亭的眉毛耸到一起,因为疲惫而简直变成三眼皮的眼睛又流露出几分费解。
“没有。”丁泷溪把显示屏对着他,让他看到上面一成不变的图像。
“可是我觉得……”说到一半,他又把话咽了回去,他的直觉终究是不可能比电子器械更靠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