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岳确实是有近一年没碰赛车了,不过他也常有参加滑雪跳伞一类的运动,所以只要进入状态了,那就是享受远大于紧张,不过他这次倒是一直放松不下来,因为他拿不准谢云牧的状态。
他来之前就见识过了谢云牧的晕车,所以已经做好了他在比赛过程中状况频发的心理准备,也一直在警惕他读错路书或者突然吐自己一身,但是谢云牧完全没有出现这种意外。
他只是白着一张脸,用控制的不太好的音量准确的读着路书,每次在检录处停下时,谢云牧就端坐在副驾驶上双眼放空的看着前方,如果不是他的呼吸比平时更急促粗重,而且会对阿岳的关怀予以轻微摇头的回应,阿岳都以为他上一秒其实就已经远离人世了。
引擎的声音已经孤单的响了半分多钟了,下一个大弯前有一条比较长的直路,只是路上的沙土比较多,所以能见度不高,阿岳把着方向盘稳定车身,看着前方突然说道:“嗯?我们追上他们的车了?”
谢云牧也聚睛去看,果然发现一个亮色的小点,小点的前面就是那个长弧弯道了,再仔细一看,弯道上好像也有个小点,但是很难确定那是不是也是一辆车,毕竟每次发车都隔着两分钟呢,除非有人故意减速或、倒车,或者是翻车里,不然视野里同时出现三辆车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不对…”谢云牧说这句话的时候,每个字都比前一个字的声音大一点,“不对!他们是在往回开!”
阿岳也同时发现了这个问题,眼前的小点以令人不安的速度变大变清晰,能看到它是车头而不是车尾对着这边,这个速度下,再有十几秒两辆车就会撞到一起。
“避开!”谢云牧喊道,这是他第一时间能想到的保住丁泷溪又保住阿岳的方法。
阿岳都不用往路两边看,就知道旁边的路况极差,这个速度下如果打方向盘到能够避开一辆车的程度,后果就是翻车,而且还会转着圈儿的飞出去。
但是现在没时间用语言解释了,对方已经采取了这样决绝的方式来阻止己方了,那就算好了双方至少得死一个的准备。
阿岳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在相撞前引爆对面这辆车,这样虽然会堵塞道路,但是自己这边的车还是好好的,他可以减速绕过再决定继续往哪里开。
二是稍微打一点方向盘,让两辆车的副驾驶位成为撞击点,自己则是用互通空间里常备的隔绝撞击和火焰的速放式救生球保证安全,反正谢云牧也不会死,这样或许能暂时保住对面驾驶员的命,但是如果对方死志已明就没办法了,在球里的自己需要点时间脱出,而谢云牧可能还没能脱离车里的致死环境,再加上车也会直接报废,算是相当被动了。
阿岳的大脑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转的飞快,几乎不用多做分析,选择哪一个那是显而易见的,于是他腾出一只手来,在谢云牧慢动作转过来的眼前,打了个清晰的响指。
那辆车从两边的窗户里率先爆出火光,随着玻璃碎片如子弹般的弹射,车篷和前盖也被巨力掀飞,夺目的红黄色火光彻底爆发出来,车子在向前的惯性下,像是一只展翅的蝴蝶一样飞舞着扑面而来,虽然还离着一些距离,但谢云牧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它传来的波动和热量。
阿岳在打响指的时候就在踩刹车了,谢云牧虽然系着安全带,但依旧是往前猛的一扑又被勒回来,又被眼前的景象和巨响震到,本来就已经没有血色的脸现在连生气儿都不剩多少了。
阿岳刹车再起车,开到了旁边的石子地上,然后就一言不发的下了车,向着正在熊熊燃烧的残骸跑去,这辆车能爆炸的点已经爆干净了,所以只要不被烧到就不会有危险。
谢云牧也解开安全带,下车的时候腿一软直接坐倒在地上,当然不是因为有人死眼前了,而是因为车坐的太久了。
他挣扎了几下,还是一边给自己顺气,一边踉跄的走过去,看着阿岳从虚空中取出灭火器对着前方猛喷。
火势在逐渐变小,可是后一辆车已经追了上来,那位驾驶员也算是经验丰富,看到这个焦黑的架子就知道没救了,当即减速从旁边绕了一下,没有多管闲事就绝尘而去。
于是谢云牧明白了阿岳为什么不避让,速度太快阿岳不敢也不能直接往旁边开,是自己太想当然了,幸好阿岳还是清醒的。
谢云牧虽然一开始对阿岳的行动感到震惊,但是回到地面上之后他的脑子也可以正常运转了,也想通了阿岳刚才面对的情况 不管阿岳是出于怎样的考虑才用异能炸了这车,现在得到的就是最好的结果。
他等到火被完全灭掉,走到阿岳身边,阿岳看起来有些萎靡,但是一看到谢云牧过来,开口就想解释什么,“刚才……”
“我明白。”谢云牧打断他的话,现在他需要快速确定车上有几个人,分别都是谁,然后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往前开,毕竟刚才他们还看到了第二辆车,可能是那辆车带着林亭离开了。
“找找有没有有用的东西。”谢云牧半个人钻进残骸里。
阿岳见谢云牧理解了自己的用意,当然就去做该做的事了,有这样省心的搭档谁还要追着去解释。
谢云牧在有毒气体的环绕中呼叫了塔塔,这么大的动静塔塔自然也是围观了全程,他通过谢云牧的眼睛看过去,确定了这里面应该真的只有一个人坐在驾驶位上,谢云牧在塔塔的指示下捡走了几块可能不是来源于车辆的金属,疑似丁泷溪的躯体。
谢云牧从车里出来,直起身看到阿岳正往这边走,手里拿着一个完好无损的球体,那是这个车队独有的累赘装置,上面有些焦黑和星点斑白的结块,阿岳拿着它站在谢云牧面前,表情上写着欲言又止。
‘摸一下那个白色的地方?这…’塔塔的声音突然有些惊疑不定。
“这个球上…”阿岳看着他直接就去摸白斑,还是开口道。
“‘可能是干了的脑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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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j这玩意我也没见过,暂且就这样描述好了੭ ᐕ)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