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叫我们过来干嘛的？”阿岳和谢云牧裹着羽绒服蹲在小木屋的外面，虽然他们觉得在这说话坎纳普斯一样能听得见，但这终究是一层心里安慰。
“其实我有点想法，但是现在没法确定。”谢云牧从眼镜里拿出门萨送他的那片蓝色叶子，举到眼前打量着，“其实我一直想问，这个叶子到底是什么构造。”
“喂，既然有想法就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干嘛话说一半就又去看叶子啊。”阿岳把他的手压下去。
“你看不出来吗，他不信任你。”谢云牧又举起了叶子。
“看不出来。”阿岳果断摇头。
“那他应该还是信任你的。”谢云牧恶作剧似的笑了起来，“既然这样，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问咱们俩之间谁更无聊吗？”
“凯撒和布加林同时掉到外太空去了，你先救哪个？”
“我决定先救我自己。”阿岳紧了紧羽绒服，“外太空肯定比这冷，我才不会去呢。”
“如果你正在酒庄那个莫须有的池塘边，躺在折叠椅上惬意的晒太阳，突然一个电话打来，让你做这个决定呢？”谢云牧给了阿岳一个舒适的环境，“给你五秒钟做决定。”
“那我大概会看看现在钓上几条鱼了，如果是单数就救凯撒，如果是双数就救小布布。”阿岳愈发的感到莫名其妙。
“但是鉴于酒庄根本没有池塘，所以你一定会救布加林。”谢云牧点点头。
“你到底想说什么？”阿岳有些恼火。
“啊…刚才坎纳普斯说我们的共同好友时，关于他说的‘你身上那个’，还有霍夫曼和加西亚都是谁，你不好奇吗？”
“不好奇，你有什么靠山我不感兴趣。”
“但是我当时问他的，是咱们三个的共同好友。”谢云牧揽过阿岳的肩膀，“你，还有氯苯，都跟塔尔塔洛斯认识吧？说不定还很熟？”
阿岳在电光石火之间想了很多，大部分是如果塔塔知道消息从自己这里泄露的，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小部分是谢云牧是怎么推断出这事的，塔塔为什么不阻止他发问，谢云牧之前干嘛要问布加林和凯撒的事情，坎纳普斯到底是想要帮谁的…诸如此类的问题。
众所周知，当主角一行人在聊天或者卿卿我我的时候时间是会停止流动的，所以如果阿岳不说话，时间就还在流逝，从谢云牧的视角来看，阿岳就像是一台被人按下了暂停键的收音机，瞬间变成了一个木然的铁疙瘩。
“爷们儿？”谢云牧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冻死了？”
阿岳似乎有些恍惚，颇有种下一秒就要魂飞天外的感觉，“怎么办，我要死了。”
“你不想说我也理解，毕竟你这个表现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谢云牧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指了指小木屋，“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再听你透露点什么…放心，他现在听不到我们说话。”
这一指明显不是在说坎纳普斯听不见，而是在说塔塔因为坎纳普斯的影响而听不见，阿岳抬起眼皮求证似的看了眼谢云牧，然后一脸痛苦的瘪着嘴。
“我没什么事实是能告诉你的。”阿岳做了好一会心理斗争，“但我自己有个猜测。”
“嗯哼？”
“我们三个当然是一条心的，但是凯撒他…虽然我们俩关系一直不错，但是他之前跟氯苯谈话时起了很大的冲突，紧接着他就拒绝跟我一起进入C19，这几年虽然能联系到他，但是他在做什么我们…至少我不太清楚。”
“凯撒不认同氯苯的观念？”谢云牧笑了笑，“那你就认同了？”
“我认的是养育之恩，凯撒父母健在的在氯苯这只能算是打工。”阿岳十分咸鱼的一扭头，“只是我觉得他说的对，人活着总要有点不切实际的目标。”
“你自己没点主见的？”谢云牧提醒道：“你有感恩的心我没法说什么，但是氯苯一看就不像好人，指不定哪天就偷偷把你卖了。”
“他当然不是好人。”阿岳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或许凯撒是对的，但是人不一定要选正确的路去走。”
“这样。”谢云牧像是隐约看到了了什么不和谐的点，但是那感觉转瞬即逝，再反应思考也无济于事，他只好点点头说道：“话说那个南极占领计划……”
阿岳用鼻子嗤了一声，“骗他的。”
“这我当然看得出。”谢云牧表示自己不会被这种谎言愚弄，“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用这种生硬的谎言打断他的话？老二对他言听计从让你不爽了？”
他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少，阿岳看着谢云牧的眼睛，这样想着，辛亏刚才用模棱两可的话把他糊弄过去了。
“怎么又宕机了？真诚的回答一下我的问题这么困难吗？”谢云牧见他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陷入沉默，忍不住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南极信号不好你连不上网了？”
“你不好奇老二在这的原因吗？”阿岳打掉他的手。
“有机会直接问老二呗，他可比这老头的嘴好撬多了。”谢云牧看出坎纳普斯的意思了，他就是想露个脸刷下存在感，顺便把老二丢给他们用来解决问题。
“他可是公墓的人，听别人的话等于背叛啊。”
“关我屁事，他只要也听我的就行。”谢云牧给阿岳做了个‘真诚回答问题’的范本。
阿岳第一眼见坎纳普斯的时候就有了几分猜测，通过后来的几句话就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所以现比起继续跟谢云牧一起行动，他更想赶快回去找氯苯。
“虽然我们都隶属于二层，但是公墓是特殊部门，按道理我不应该掌握任何他们的私人资料，所以我不想让坎纳普斯说出可能涉及老二本身的信息来。”阿岳叹了口气，用一种为了谢云牧好的语气说道：“如果老二知道咱们从老头这得到了什么信息，可能会出事的。”
“你是二层的族长。”谢云牧指指两人又指指天，“而我是三层的成员，怂什么？”
“而且…”谢云牧没等阿岳张口，就继续说道：“你说的那些‘咱们不该从坎纳普斯这得到的消息’，你都知道吧？说来听听？”
阿岳本来也打算跟他分享，当即说道：“只要你不外传。”
“不传不传。”谢云牧连连摆手。
“进入公墓的那个老二，不是现在的老二。”阿岳一张嘴就是一个要命的消息，“原本的老二在一次任务里失手死了，而他借着那具尸体复活了。”
“穿…穿越剧男主？”虽然阿岳在努力营造一个鬼故事的氛围，但是谢云牧忍不住坏他的兴致。
“是两个死人变成一个复活了。”阿岳丝毫不被谢云牧打乱节奏，“原本的老二是没有异能的，只是把体术练到极致，而现在的老二原本只是一个死了就会乱投胎到新鲜尸体上的普通人，是坎纳普斯帮他把异能稳定下来，让他能够一直用着这幅身体的，所以如果坎纳普斯有心控制，老二的立场就很难说了，我们打不过他又防不住他，知道这些事就很危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