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谢云牧有些惊讶的打了个磕巴，紧接着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我的消息渠道。”阿岳拒绝透露。
“塔尔塔洛斯和氯苯知道这事吗？”阿岳不说，谢云牧也表示理解，虽然他只是有点惊讶，但这消息绝对称得上是个重磅炸弹，来源自然要保护好。
“这我不知道，反正我没说过。”阿岳摇摇头。
“好吧，虽然不是很懂你为什么要给我分享这种要命的事，但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谢云牧露出了非常餍足的表情，而阿岳也不明白他是怎么得出‘一条绳上的蚂蚱’这样的结论的，总之他不反悔就好，阿岳现在只想早点跟氯苯联系上。
“你刚才看到坎纳普斯赶我们走的时候在干什么了吗？”谢云牧做出反复开关抽屉的动作。
“嗯？没看到。”那时候阿岳背对着他，虽然听到了类似的声音但并没有亲眼看到他在拿什么。
“他那个抽屉，每次开关之后里面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而且他最后拿了一个本儿出来。”谢云牧在雪地上稍微画了一下那个本子的大小和外皮样子，“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这是霍尔的东西！”阿岳盯了一会，突然拍手道：“他每天就拿这个本子记录二层任务的分配。”
“他记这个干什么？”谢云牧可没有把记忆调出来重看的本事，或许他真的是在霍尔的怀里见到过它，现在也完全回忆不起了。
“这就是霍尔的职责，毕竟不是不是谁都能像他一样记住所有东西。”阿岳与谢云牧的关注点并不相同，“这老头对二层的熟悉程度远超我们的想象。”
“是远超你的想象。”谢云牧订正他的话，“我刚才可是看到三层的成员通讯录也被摇出来了，完全没在惊讶的。”
“你看什么都不怎么惊讶。”阿岳对谢云牧的神经做出了很主观的点评，“你刚才说，看到了三层的通讯簿？”
“是，所以我正奇怪着，他到底是按照脑子里想的名称来找的呢，还是按照确切的地点范围来找的。”谢云牧拍掉残雪，把手指缩进袖子里。
“但是这都不重要，想破头也想不出嘛。”阿岳学着谢云牧的语气，摊摊手。
“你何时有了这等觉悟。”谢云牧睨了阿岳一眼，提议道：“我看咱们也没什么悄悄话好说了，不如进屋吧，这零下四五十度的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没你说的那么冷，顶多就零下十几度吧，要不我刚才就冻死了。”阿岳跟着谢云牧往屋里走，伸手捏了捏他的羽绒服，“你这个衣服里根本不是羽绒，所以才会冷的。”
“什么！”谢云牧大怒，把衣服脱下来扔到地上，“我说那老头怎么这么好心，还说这东西能保暖，不穿也罢！”
“我真希望能在进屋之前听到你说这话。”阿岳死死的关上门，也把外衣脱下来搭在一边。
“怎么回来了？”坎纳普斯似乎有些意外，摘下眼镜放下手中的本子，一齐放进了抽屉里。
“我想回趟家。”谢云牧眨眨眼，突然说道：“之前我弟弟被奥尔加带走了，听说他被放回来了我有点担心，反正还有时间，我你送我回去看一眼，顺便把那方子默下，要不就我这记忆过几天肯定忘了 ”
“谢云治被奥尔加带走了？”坎纳普斯一开始听到他要回家时，脸上刚开始浮现出费解的神情，突然听到了奥尔加的名字，又生生的把表情收了回去，“真的是祂？”
“是啊，不信…您查查？”谢云牧拍了拍桌面。
“别乱碰。”坎纳普斯马上把他的手拍到一边，“你弟弟没事，只是回去之后尽快让他补补身体吧。”
他把刚才那张方子拿出来扔过去，“你不是说会忘吗？那就多背会儿吧。”
“这扔银票一样豪橫的姿势。”谢云牧摇摇头，把纸收进眼镜里，“谢谢这位有钱的大爷喽。”
“不能带走的啊。”坎纳普斯用随意的语气警告了一句，便不再管靠着墙根闭目养神似的谢云牧了。
一一一一一
“你在干嘛？”氯苯已经被送回了他的实验室，打发了帮他处理烧伤擦伤和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伤势的医生之后，坐在床上茫然的扫视着周围，含糊不清的问道。
“发呆。”塔塔出言，氯苯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虽然这样并不能让他看见塔塔，但总归是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在自言自语。
塔塔感觉到谢云牧已经睡着了，但可能是因为谢云牧身处别人的空间异能中，所以他的位置感知有些模糊，他正在试图熟悉和突破这种模糊感，不过因为没有谢云牧的配合，所以进展感人，当然，就算是谢云牧醒着塔塔也没打算找他帮忙，不然鬼知道谢云牧会不会留心眼借用通道搞事情呢。
塔塔觉得自己的行为并不合逻辑，就算是自己附身于谢云牧，但两人中自己才是主导，自己为什么会时常有忌惮谢云牧的想法？如果谢云牧死了自己更换身体很麻烦是事实，但威胁就应该扼死在襁褓中不是吗？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谢云牧出现了不受控的情况呢？还是说不受控的其实是自己呢？
“在想什么呢？”氯苯以前经常见到塔塔发呆，如果这时问塔塔他在想什么，多半会得到一些像是‘我在路上吃了丁香的叶子，真的好苦’或者‘啊…之前试了一下我不睡觉会不会猝死，但是坚持了三天之后就晕倒了’诸如此类的回答。
“在想怎么能让人在不死的情况下像是机器人一样听话。”塔塔突然如此说道，说完之后自己也愣了一下。
氯苯露出无奈的表情，只当是这些年没见，塔塔的发呆内容进行了更新，已经不再拘泥于单一的生物领域了。
是还未死去的人，但也是机器人，这样的东西并不应该存在，并不是说在人道或者伦理上为世间所不容，而是它所需的科技水平很高，但是就算做到了也没什么好处而已。
如果要机器人，就别在自主思维上出幺蛾子，如果要特工，就培养能融入任何地方的纯种人类，如果要杀手，那就以人为主体进行改造，而不是在机器里加入人的成分。
那个球上的真的是脑浆吗，事后一想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判断出这个事的，第一反应罢了，只是阿岳也这样说才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阿岳又是怎能判断的呢？如果这是事实，那么它原本的主人是谁呢？那辆车上可是只有丁泷溪一个机器人啊，真的是她…还是有人提早做的准备，想要误导什么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