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塔塔没有丝毫惊慌,他只是停顿了一两秒,然后直接笑出了声。
“怎么了?”氯苯转头看着空空的床面。
“没什么,我想到好笑的事情。”塔塔用慵懒的语气说道。
‘我是不是可以去敲玻璃了?’谢云牧故作天真道。
‘不用了,我打算把你传送回来,打氯苯一个措手不及。’塔塔淡定道。
‘是你们瞒我在先,这太聪明了也不能怪我啊。’谢云牧喊冤中。
‘放心,我倒是没想跟你追究什么,其实我也没有特意瞒你,只是有些事你不该太早知道罢了。’塔塔表明了自己的意见。
谢云牧有点诧异,但这话确实是领他宽心了不少,‘那…?’
‘但是这件事,你是从阿岳那得到证实的吧?’塔塔话锋一转,语气令人捉摸不透。
‘嗯…是啊。’谢云牧用了半秒钟就决定卖掉阿岳。
‘那么你现在就多了个任务。’塔塔说道:‘不要让阿岳有机会与氯苯取得联系。’
‘为什么?’虽然谢云牧听的很清楚,但他还是想说‘你再说一遍?’,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很失态,所以他直接问了原因。
‘因为氯苯有事瞒着我。’塔塔倒是坦然,‘如果你不知道我们三个的关系,或者氯苯和阿岳不知道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他就可以继续瞒着我做他想做的事,我也能悄悄的观察他,而当你知道了这事以后,事情就不可控了。’
塔塔这段话说的比较慢,谢云牧也不负众望的明白了字面上的意思,只是他如何得到结论的,谢云牧还是不太懂,‘为什么我知道了就会不可控?’
‘因为当这事只有我们知道时,我们是利益共同体,除非有极特殊的原因不会互相出卖,可是你进来之后,不光是你本人的行动不可控,别人也可能在你无法控制的情况下通过你得知这些事。’塔塔说道:‘氯苯可是跟我说过很多次,想把你要过去研究研究呢。’
谢云牧想起氯苯看自己时和善的样子,觉得他真的很可能干出这事来,‘那你没关系吗?’
‘对我来说,我只是会拿回我曾经的权力,再加上受到一些旧人的报复,而这些都会发生在你身上,因为咱们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可是对于氯苯来说,可能就是毁灭性的打击,嗯…这取决于他到底瞒了我什么。’
‘听懂了,但是又没完全听懂。’半晌,谢云牧说道:‘总觉得你好像在威胁我。’
‘那你的任务总是听懂了吧?’塔塔也拿不准谢云牧的脑残程度到底有多深,但至少他知道在高温之下,谢云牧的脑子本来就是会滞住的。
‘不要让阿岳和氯苯联系上。’谢云牧复读机似的回答道。
‘好。’塔塔指挥道;‘现在去敲玻璃吧,用全力。’
事实证明,头脑简单真的能让四肢更发达一点,至少谢云牧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下还能把玻璃锤得震天响。
“喂,有没有人看锅啊!蒸过头了!”谢云牧喊道:“馒头有话要说啊!”
敲了一分钟没人搭理他,谢云牧为保存体力又躺回地上,‘我有个提议。’
‘讲。’
‘我先喝点水,然后去炸门。’谢云牧陈述道。
‘好。’塔塔也算好了这笔账,通过了他的提案。
他们之前想要保留底牌,是因为他们以为能够留住这底牌,毕竟那个人走的时候说的是‘先’给点颜色看看,所以他们都认为谢云牧在适当的时间示个弱就能引诱他在放松警惕的情况下开门,那时候谢云牧就有很大的机会先走出这个屋子,之后再做决断。
可是现在没人理他,那这一套可能就是以‘谢云牧脱水昏厥’为开端的,现在谢云牧身上的东西没被动过,不代表等会他们给谢云牧进行治疗措施时不会拿走他的眼镜,既然再拖下去有直接丢失底牌的危险,那不如先用上再说。
最后还有一点,谢云牧是通过坎纳普斯非法侵入这里的,而且还遭到了通道的疯狂追击,他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待多久,所以在等待不成的情况下,自己这边率先变招更主动些。
谢云牧眼镜里的东西还是很全的,他面对离门最远的那个墙角,先是摸出袋装的生理盐水和葡萄糖,猛灌了两袋,然后再拿出清水喝了半瓶,把匕首拿出来藏到身上,最后一手持防爆盾,一手持不明型号的炸弹,将其扔向了门口。
玻璃那边的人确实没打算让谢云牧醒着出来,而且他们也收走了谢云牧身上的危险物品,所以他只是心不在焉的,两只脚都搭在桌子上,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玻璃那边的情况。
他自然是看见了谢云牧躲到墙角鼓鼓秋秋,但他并没有当回事,可他再抬眼的时候,谢云牧手里已经不科学的出现了矛和盾…炸药和盾,并且下一秒炸药就已经脱手了。
巨大的声响和震动传来,监视者的转椅一个扭动,下一秒钟他就已经朝着这屋的反方向飞奔而去。
这无疑是一个非常明智且培训经验丰富的选择,他本身连个保安都不是,说白了只是一个普通的实验室助手,偶尔充当狱卒和洗地的,总之都是只要有些心里建设就能做的,简单又挣钱的活。
他这种人在上岗前经过很多次培训,其中就有实验中间出现问题时的对策——不要呆立在原地,也不要冲上去补救(除非你有绝对的自信能解决),直接以最快的速度联系上级,在总监控画面里指出地点,简要描述情况,然后听从指挥。
他边跑边拿出通讯器,调到他的所在组别的频道上,喊道:“七号慢反应观察室出现状况,入侵者凭空拿出盾牌和炸药,正在试图破门!”
瞬间,这个基地各处有不下二十个人同时收到了这条信息,距离谢云牧那屋四个拐弯的一间屋子里,原本正在与阿岳对话的一个男人起身,走了出去。
“也不怎么结实嘛。”谢云牧在鼻子前扇忽两下,推开被炸的变形的门走了出去,“震得我都听不清了。”
他自语两句后,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监控头,当即对其竖了个中指,然后抬脚就跑。
‘你来过这吗?’谢云牧按照‘左左右右左左右’这样的顺序快速掠过沿路的屋子,并且确保每路过一个屋就冲里面瞅上一眼。
‘没有印象。’塔塔道。
‘那对于怎么出去或者怎么找到阿岳,有没有什么头绪?’
‘如果是我本人在场当然会有办法,但是你…’塔塔用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语气说道:‘随机劫持一个人问问情况吧。’
这倒不是塔塔说大话,如果他站在这,光用异能就可以感受到这个研究所里半数以上生物的位置,也不会因为会忘记自己走过的路而采用谢云牧那种错漏率很高的探路方式。
‘你觉得我会想不到这个吗?’谢云牧哼了一声,‘我跑了这么久一个人都没看见,不会是他们特意避开我了吧。’
‘那现在按照我说的来走。’塔塔原谅了谢云牧对此类建筑物的陌生,‘我应该能找到他们的监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