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牧念了一遍标题,看了看市长大楼门前的车道被炸的破破烂烂的配图,心道这几个人玩什么把戏呢?应该跟自己没及时通知舟图关系不大,反正塔塔没受伤也没事先提起,那多半是他们自己安排的吧。
本来这个时间的网民大部分还没醒,但是这条消息已经导致了信息平台的故障,因为这是经政斧认证的消息,所以就算没有氯苯的照片登报,质疑其真伪的话也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结合最近各种时事的讨论。
谢云牧看了一会风声导向,现在大概就是几家的水军在运作,而且态度还完全不同,有说氯苯是干坏事太多招人恨的,有说氯苯工作铁面无私被报复的,有说氯苯其实是傀儡,其背后有人想要除掉他的,总之是各有各的说法,还配上各种似是而非的证据,一时间搞的是乌烟瘴气。
阿岳和安博已经收起了帐篷扔在地上等着谢云牧拿走,见他坐在一边很认真的刷手机,阿岳便也凑过去看了几眼,越看越不对劲,但他倒是没有直接给氯苯去个电话问情况,只是跟谢云牧并肩坐下来一起看起新闻。
安博还在顾忌着这两个人的身份,也在为自己的安全考虑,是靠近也不是逃跑也不是,虽然也好奇他们在看什么,但是从远处只能看到屏幕上是新闻的窗口,她自己的手机又已经跟基地一起放烟花了,于是又等了几分钟,只好悄悄走过去瞄屏幕。
一分钟后,三个人并排坐着看着那一块小小的屏幕,谁也没说话,直到谢云牧的手机收到了舟图发来的语音消息,左右护法才自觉的避嫌起身。
舟图发来的语音是孔错说的,大意就是他们到ox市之后刚歇了个脚,问谢云牧是真不是的很着急,如果着急的话两人就先回来,之后再找时间去找安雅。
谢云牧想了想,让他们先去找到安雅再做决定,也可以让孔错自己留在那,只要舟图回来就行,反正需要氯苯搞出这样大动作的行动,孔错应该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消息过去之后那边就没了动静,不过谢云牧觉得孔错不会想自己留在那的,不知道舟图又能不能懂自己的意思,跟孔错在那多待几天,其实谢云牧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意了塔塔的意思,是不是想告诉自己不要让舟图太早回来。
跟这帮人打哑谜实在是太累了,谢云牧打了个哈欠,既然他不联系自己就当无事发生吧,反正到了市长大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阿岳。”谢云牧招呼了一声,拉着走过来的阿岳问道:“你知道氯苯想干什么吗?”
“我刚才给他的公共手机打电话了,关机了。”阿岳摊摊手,言外之意就是私人手机还没打。
“那你有办法进市长大楼吗?”其实打手机也没什么意思,不如直接亲眼确认,只是出了这种事,市长大楼周围绝对是里一层警查外一层记者的戒严着,如果阿岳想凭着脸或者证件进入,少不了被人当做素材给报道添油加醋。
“你没联系他吗?”阿岳已经被谢云牧识破了他认识塔塔的事情,所以也不再隐瞒了。
“这个点大家都睡觉呢,干嘛打扰人家。”谢云牧义正辞严道:“有事情就找家长,你以为你是小学生吗?作为一个奔三的大人,还没学会自己解决问题吗?”
“我知道了,等会我就给安博一个二层的证件,然后我们一起押着你进市长大楼,就说抓到了刺客的同伙,再让那些记者给你拍两张特写,你觉得怎么样?”阿岳瞬间就解决了问题。
“喂?喂?你醒了啊。”谢云牧马上望天道。
“行了行了。”阿岳也就是跟他开玩笑,作为氯苯的干儿子,他怎么可能连几条密道都不知道,“我带你们进去。”
………
舟图和孔错登上了去往ox市的直达机,虽说是直达,但那鬼地方可没有安全的机场,所以这类半民用的飞机都是停在离ox市最近的or市的市郊,算是从or市公益性的拨出一块地来给那些去到兵荒马乱地带者的安全区,至于怎么进ox市…那就自己想办法吧。
两人坐在离门最近,也就是空间最大的那排,舟图拿着手机看电影,但并没有插耳机也没有公放,而是用1.5倍速看默片,孔错对于舟图喜欢这么看电影的怪癖已经熟视无睹了,他拄着腮帮子看着窗外,时不时的瞥一眼舟图的电影。
“资料来了,你要不要看看?”手机上面出现一个弹出窗口,是谢云牧叫人发去的相关资料,还有到机场后的联系方式。
“你先看吧。”孔错显得兴致缺缺。
“还没想好怎面对她吗?”舟图随口问道。
“好歹是处了一年多的女朋友呢。”孔错抹了把脸,“本来以为再也不会见了,我才搞的那么夸张,现在再见也不知道用什么态度,而且咱们也不会给她带去好消息吧。”
“跟她交往不是二层给的任务吗?”舟图自然早就听孔错讲过这段往事了,只是当时孔错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绪,所以舟图也没兴趣多问,“你真的喜欢上她了?”
“人生有几个一年啊,青春期随便喜欢上哪个女生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孔错的声音逐渐变小,“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我就是觉得对不起她。”
“那你现在有表现的机会了。”舟图刚才也没闲着,资料不多,他已经大致浏览了一遍,“他们虽然抓到了安雅,但并没有把她打入大牢,只是把她软禁在住处了,想用她去钓安弈,她呢,也算是配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只是几天过去了也没见着安弈的影子。”
“唔。”孔错拿过手机,也看了一遍资料,接着问道:“所以呢?”
“钓不出安弈,不代表安弈就不管安雅了。”舟图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不如我去把她劫出来,带到你面前就说是你雇我去救的她,她会不会感激涕零就原谅你了?”
“没十年脑血栓都想不出这提案。”孔错想象不出那个场景,“还不如你去劫她,然后我半路闪出来从你手里把她劫走,这样不是更逼真?”
“没想到你还挺会玩。”舟图像是听到了什么好主意一样,摩挲着下巴说道:“不过你从我手里劫人一点也不现实,我们需要更改一下计划。”
孔错本来只是来玩笑,以为舟图也不是认真的,便随口问道:“怎么改?”
“你去劫安雅,然后在逃跑路上试试能不能套出情报,我在一边跟着你们,等时机一到我就把她抢走,然后看看安弈会不会找你的麻烦。”舟图笑道。
“安雅在你手里,他为什么找我的麻烦?”孔错不解。
“因为我去你们学校的时候几乎没易容,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我,进而看出我跟你肯定有关系,既然人在我手里,你又这么弱鸡,当然要先找你的麻烦来威胁我试试了。”舟图理所当然道。
“如果真是这样,我该怎么做?”孔错没有问‘如果真是这样,你会不会救我’,这两种问法指向的是差不多的答案,但是出发点却天差地别。
“那就把事情都赖在我身上好啦。”舟图一摊手,“要真是这种情况你也没什么办法,你能做的大概就是夸大你在我这的价值,然后让他来找我呗。”
“要是安弈觉得我这么没用,不相信我说的话,再一个上头直接决定把我弄死怎么办?”孔错也摊手。
舟图摆出一张‘我怎么没有想到’的惊讶脸,“还有这种好事?”
“我…”孔错捏拳。
“时间过得真快,还有半个小时就要降落了呢。”舟图微笑。
“别给我转移话题!”